“山人自有山人计。”伏衍对着李玑衡说道,“不过,玩过后还要送回去的,这毕竟关系到蛊盟内部。”
“既然这魂蛊可以控人魂魄,那以后蛊盟岂不是可以独霸天下了?”说道正事儿李玑衡也有着敏锐的感知。这魂蛊的饲养成功可是一件很大的事儿。
“并不。”伏衍摇头,“这魂蛊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只有碰到金贵点的人就会被克死。”
“怎个金贵法?”李玑衡不觉问道,刚刚伏衍就有提到,李玑衡本以为是伏衍在嘲讽自己,却不想是这个意思。
对于魂蛊这东西李玑衡还是很好奇的,不过他更好奇的是伏衍这个人。
就在李玑衡问出这个问题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帘外传来奴仆的声音。
李玑衡听到奴仆的传话,但并没有出声,他转头看向伏衍。伏衍这张脸可不能被别人看见。伏衍当然也明白李玑衡的意思,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薄薄的面具。
伏衍的手法极快,修长的手在脸上点上几下,便看不出他原来的样貌,毫无破绽。而那张略显普通的脸赫然是那个伏衍曾扮过的跟随李玑衡远赴封地的奴仆。
一直旁观伏衍易容整个过程的李玑衡不奇怪伏衍熟练的手法,毕竟伏衍这张脸太特殊了,而他又在江湖上混迹,只要在江湖上混的其实不管是谁都会点易容手法的,连李玑衡自己也能快速的将自己的脸易容成另外的脸,只是没有伏衍那样天衣无缝罢了。
对此李玑衡不觉称赞道:“阿衍真是好手艺。”
看着伏衍将脸易容完毕,李玑衡才轻点几下小桌案,示意奴仆自己准备好了。身为皇族人是十分将礼节的,只要不耽误了早朝,想整理多久就整理多久。
得到主子的同意后,在马车外候着的奴仆才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请主子下马车。
但是出来的却不是自己的主子,而是伏衍先生,奴仆虽然吃惊,但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知道的越少活得便越久,身为奴仆一直都谨记着这句话。
将伏衍扶下马车后,奴仆又小心翼翼的回马车上去请自己的正主子。
在李玑衡在平地上站定,对伏衍小声说道:“阿衍还未告诉我那到底是怎个金贵法呢。”
“今日定会让公子知道答案的。”伏衍带着笑说道。
在两人交谈之迹,不少大臣从两人周围经过,恭敬的对李玑衡小行礼后都对伏衍的身份表示好奇。
“三哥。”这时李玑韶将自己的马递给下人,快步走到李玑衡身边。
听到李玑韶在叫自己,李玑衡才转过身注意到有些风尘仆仆感觉的李玑韶。
他感觉有些奇怪,为李玑韶稍微拍了拍肩上少许的落尘,问李玑韶道:“怎了?今儿竟然骑快马来?”
“母家那边出了些问题……”话未说完,李玑韶隐晦的看了眼李玑衡身边的伏衍。
李玑衡看出了李玑韶的顾忌之意,对李玑韶介绍道:“这是我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任先生的小徒弟伏衍。”
“久仰大名。”其实李玑韶指知道江湖闻名的任先生但对他这个小徒弟了解并不多,但并不妨碍他对这伏衍的吹捧,能被人称“帮一次”的任霆收为徒弟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的认可。
“见过公子韶。”伏衍同样回礼道,然后对李玑衡说,“公子马上就要去早朝了,衍先行了。”
说完然后对李玑韶小行礼道:“告辞。”
“告辞。”李玑韶带着微微地惶恐对伏衍回礼。李玑衡站在一旁只是对伏衍颔首而已。
等伏衍走出三步后,李玑衡与李玑韶也回身向宫门内走去。
李玑韶对着李玑衡疑惑道:“那伏先生便是三哥看中的幕僚么?”
“是。”李玑衡想了下,又接着说,“亦或是不是。”
“怎这个说法?”李玑韶有点被绕糊涂的感觉,他觉得三哥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不说这个了。”李玑衡一副被戳到伤处的语气,转移话题对李玑韶问道,“对了,七弟你刚刚说你母家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当听到李玑衡提到“母家”这词,李玑韶便露出几分无奈,有些丧气的说:“昨儿晚上我那舅舅在都城西郊的一个小矮坡上亡了。今个儿一早,我那舅母收到报信就上我府上闹腾。
我在一旁劝说会给舅舅一个交代的,但舅母她依旧哭闹而且还带着那个小表妹。我也不是蠢的,听舅母她那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想要我娶了那小表妹。三哥,你说舅母她怎么能这样呢!”
听着李玑韶的讲述,李玑衡有种伏衍给自己要看的戏就是这出的感觉。
伏衍这是要坑七弟么?
李玑衡不会去探讨为什么伏衍会去针对李玑韶这件事儿,在他看来,伏衍做事儿从来都很随性,可能他就是看七弟不惯吧,而且上次他不是提醒自己要小心七弟么,可能原因也有此吧。
不过就伏衍对七弟这个态度就意味着七弟并不可信了,而伏衍本身秘密太多,所以自己两不相帮,坐着看戏就好。
心中所想只是一个大概,也就是一瞬时间,李玑衡面色不变,带着几分安慰与严肃对李玑韶道:“七弟,你母家就你舅舅这一家,你舅舅刚去你这舅母定是伤心糊涂了,亲王的婚姻岂能儿戏,况且父君将那可楼公主许于你,你便该知道你那表妹的身边可配不上侧夫人,若是许以贵女身份,身份倒是陪上了,但那些人又该逮着伦理孝道说事儿了。”
“你可得好好劝劝那石田氏。他们当初也没好心对你,现在就是将事情查清楚,你再每月补给些给他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其他的就莫再插手了。”
“三哥说的是。这些年弟弟能做的也都做了。当初他们所为弟弟早就寒心了。按三哥这般做也算尽了这份血缘。我想我母亲也会同意我这般的。”李玑韶低着头,闷闷的说道。
李玑韶生母身份低微刚生下他便走了。当初的李玑韶生母身份卑微又不讨父君喜爱,本就是寸步难行,可他那家舅舅还总是借着这血缘关系向李玑韶讨要他本就被克下不少的俸禄。要不是有着李玑衡的帮衬,李玑韶恐怖早就饿死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