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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落魄之心难承厚谊(1 / 1)

人这一生就与许多高低坎坷相伴,富贵人家免不了得富贵病,贫寒人家有了碍事,凡事硬撑着。秦琼秦二爷那么大的名望,那么大的本领,那么多的朋友,也有不走运的时候,也必须去深泥塘趟趟浑水,也有过那不光彩的事迹。

他头一个背运的经历,就是困守天堂县,误投王家店,病路亡途,被逼的当锏卖马;第二段痛苦的日子就是罗成打破洛阳城,力擒王世充,单雄信单骑踹唐营,被尉迟恭拿下,银安殿上破口大骂众家兄弟,誓死不降唐,那时候秦琼在哪儿呢?去催粮了,他一个堂堂冲矢阵的元帅,竟然被派去押运粮草了,没能救下单雄信;再后来唐太宗李世民登坐大宝,高丽国下来连环战表,唐太宗体恤秦琼年老多病,欲让他把帅印转让给尉迟恭,结果他不与,金銮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举鼎比输赢,结果累的吐血,一病不起,没能见众兄弟最后一面。

这一次,就是他困守天堂县,误投王家店,尝尽世间冷暖,人间炎凉,让他好汉气短忿难消,英雄蒙垢志被夺,也落下一生的病根。

且说秦琼秦叔宝在临潼关楂树岗锏打晋王杨广救了唐公李渊一家之后,唯恐被晋王知道,半路折马急出楂树岗,在前面岔道处汇合樊虎樊建威。

二爷的大金脸都急白了,一言不发,匆匆与樊建威等人分别,独自押着八名罪犯直本潞州天堂县,把罪犯挂在天堂县衙,整套事情做起来一气呵成,似行云流水般畅快。然而,随后却苦于县官蔡秀德前日到太原府迎接上司去了,也就是秦琼救过的李渊,无人给他批回文,秦琼无奈在王小二店投宿。

一直等了一个来月,仍然不见县官回来,王小二店小利薄,养不起秦叔宝这一人一马,等他一要帐,秦琼骇然发现他银子落在樊虎那里了,随身只有散银十来两,付不起房资,只好苦挨,天天在城门望眼欲穿,迎那县太爷。

自打那一日起,秦叔宝的伙食待遇沦落到最下一等,不是刷锅水,杂和菜,就吃那咸菜疙瘩,凉硬如铁的馒头,还要饱受王小二的白眼欺讽。

到后来,蔡秀德好不容易回衙,却只批了二十四两纹银!叔宝心有不甘,向县官详细陈述苦情,要补两个月的误时费,结果得了二十大板子,连气带伤,又付不起房资,结果窝憋出重病,差点被王小二用铺盖卷着扔了。

走投无路,秦琼忍痛把父亲的遗物,自己赖以成名的兵器-那对瓦楞金装锏当做熟铜当了,去毛除耗再收交易税,只得到十余两,这十余两对于滚利的巨债也只是杯水车薪。那王小二又拉着想要跳河的秦琼,逼着他把黄骠马卖了,秦琼这才洒泪卖黄骠。

就在二贤庄秦琼一听到单雄信的大名,悔恨交集:哎呀,这位单二哥是和我慕名的朋友,我怎么将他忘了呢?都道是人急失智,自从我在临潼关楂树岗仗义救人之后,就落入魔障了,凡事没沉住气,谋而后动。只是这等落魄,不宜和单二哥相见,这是不尊重朋友,秦琼忍心和单雄信交臂失之。

秦琼怀里兜着白花花的银子,心才落到实处,可是挥手搭了个空,那朝夕相伴的马兄弟只能酸涩地藏在心中。接着肚子一咕噜,感到腹中饥饿,就在县城找了一座酒楼,进去吃酒。人都会爱看体面的,二爷蓬头垢面,衣衫缱绻不舍松,前脚一上台阶,就被守门的伙计给推下去了,只听这伙计说道:“这位朋友,我们这里不受你这样的客官,你要吃饭到对面的小摊点吃去,既简单又实惠,还能吃饱,何乐而不为呢?别给我们添麻烦!”

秦二爷回头一看,那哪里是小摊点,就是个卖馒头的担子,火气腾就上来了,心道:“我先前吃了王小二的白眼,现在又受你的气,真是岂有此理。”想到这里,腰间一较劲儿,力达双脚,气灌双臂,把那伙计平推着离地倒飞十来步,等于将他扔进去了。二爷随着进门就喊道:“柜台,给大爷一间最好的雅座,上一席最好的酒菜,速度要快,耽误了爷的事情,我可要抄招牌砸店!”

说归说,他可不是真的闹事,那站柜台的先生一看他的样子,吊着眼朝两边一摆手,那意思是哥哥弟兄们,快把这个穷鬼轰出去,哪知道秦琼手快,摸出一锭银子,向柜台一摁,啪一声炸响,白花花的赤足纯银轰然跳来,直刺得先生眼花缭乱。

他急忙谄笑着道:“哎呦,这位大爷,小店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息怒,我们这就给你准备雅间,酒席,您一上去就可以吃。”秦琼环视众伙计,喝道:“怎么,不麻烦了?”先生拱手答道:“瞧您说的,那伙计还小,不懂事儿,我给大爷陪个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们吧。”他一转头,对伙计喝道:“你们,还不速速伺候这位大爷!”

“好嘞,请大爷楼上雅座。”

“楼上雅座一间嘞!”

秦琼不再计较,快步走到楼上,停在左首第一间,伙计挑帘龙请他往里一看,霍,这间又宽敞明亮,收拾的又干净,桌椅板凳碟盆盘碗杯箸已经摆放整齐,就等着上菜上酒了。

伙计请秦琼落座,斟了一壶茶,笑呵呵地说道:“大爷,您先用茶,酒菜接着就来。”秦琼把手一摆,说道:“茶就不必喝了,小二哥先给我来一壶好酒。”小二搭起手巾,躬身笑道:“您稍等,酒马上就到。”

秦琼随意打量厅中雅景,不防听到房外有人咬耳朵说道:“总管,恐怕有些不妥吧,这原本是王三爷早就吩咐好准备的,咱们现在给了这位大爷,到时候王三爷责怪,恐怕不好收拾!”另一人则低声道:“不打紧,你去找人收拾隔壁的房间,要收拾的更好,到时候把王三爷请到那边去,不就可以了?”

“可是这酒席?”

“酒席吗,确实来不及准备,只好先怠慢这位大爷了。”秦二爷一皱眉,心道:“一帮阴奉阳违的混账,我看你是怠慢谁?”

哪知道,小二把酒端进来之后,那菜确是迟迟未上,二爷一催,他们就端来一些凉品,秦琼只好先垫垫肚子,落箸把盏自斟自饮。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楼下有人高声喊道:“计掌柜,王某昨日定了天字一号雅间,不知道准备好了没有?”柜台先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陪笑道:“原来是王三爷来了,您楼上请。”

秦琼听得前面那个人的声音很耳熟,就不自觉的端着酒杯,走到窗前观看,这一瞧不打紧,又惊又喜,心道:“原来是他来了。”他把腿一抬,就要出去,突然想到现在如此落魄,不宜与之相见,急忙把头缩回去,放下帘拢。

这位王三爷却是一白衣少年,他拢背刹腰,须发随意飘散,无风自舞,腰挂宝雕弓,背背箭壶,凤目如电,锐利无比,随意一扫,就把整套酒楼收在眼底,秦琼的影子一闪即过,他一愣,嗯?后面一位是个青年文士,穿着锦衣丝绸,一举一动威仪十足,精明熟事。最后面的是个俊雅轩昂的小伙儿,他玉面无须,眼神儿倍亮,嘴角挂着微笑,背背弓箭,腰垮龙泉。

秦认得,头一位正是自己的莫逆之交王勇王伯当,人称白衣神箭勇三郎,最后一位是神射将谢科谢映登,又被人称作玉面仙猿,因他长得英俊,始终对人笑吟吟的,手里一套仙猿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中间那位“官爷”,秦琼却是不认得。

王伯当本想看看他定的雅间,没想到一抬头,正碰上秦琼的眼光,不禁一愣,回身问谢映登道:“贤弟,你注意到没,刚才有人靠着窗户看我们,好像是秦二哥。”谢映登环视周围,在秦琼那个位置一顿,笑道:“三哥,你别着急,咱二哥远在SD济南府,哪能出现在这里呢?等会儿咱们去叩问一下,就知道了,你别着急!”显然,谢映登也有怀疑。那青年文士问道:“不知二位贤弟说的是哪位朋友?”王伯当早就上了楼,谢映登答道:“大哥莫急,待会儿就给您介绍。”

王伯当上了楼,在门牌前犹豫了,先到天子二号房看看,只见这里正在准备筵席,跑堂的看见王伯当,连连请求道:“王三爷,请您息怒,再宽限点时间,掌柜的说了,这一席是孝敬您的,不收银子。”王伯当一怔,随即怒哼一声,退到外面看看门牌号,径直推开天字一号也就是秦琼所在的左首第一雅间,说道:“这位朋友,王某有事冒昧拜访了。”

他这人就是冲,要不怎么叫勇三郎呢,进了雅间一看,只见一个破落汉子正伏倒在桌上,看似睡熟了,王伯当的手停住了,叫也不是,退出来也不甘心,一时间踟蹰了。

正在这个时候,跑堂的端来四盘热菜,喊道:“大爷,清蒸鲤鱼、红汤肘子,辣炒豆干,醋溜豆芽上来了,您慢用。”他进来一瞧,只见王伯当站在房中,而那位顾客却是伏身在桌上,不知道是怎么了。跑堂的一吓,急忙绕过王伯当,走到桌前摆好菜、汤,轻声唤道:“大爷,小的已经把蔡端来了,请您享用。”秦琼还是没动静,他能抬头吗?不能,王伯当好见,可是见了王伯当,怎么说单雄信那般事?于是他继续装睡。

王伯当这回明白了,这人就算不是秦二哥,也认得自己,就算素不相识,你占了我订的雅间,我王伯当打扰你也在理。于是他走到秦琼跟前,再次说道:“这位朋友,王某冒昧打扰了,请你起来。”秦琼不能再趴着了,只好强打精神站起来说道:“啊,贤弟,是叔宝在此。”王伯当一听声音,正是我的秦二哥呀!再看他的脸庞,哎呀!眼泪差点掉出来,急忙脱掉自己的外衣给秦琼裹上,急声似啼,喊道:“二哥,真的是你呀,小弟王伯当给您磕头了!”

后面的谢映登一看,急忙过来撩衣襟跪倒在地,说道:“谢科拜见二哥。”磕了三个头,秦琼伸手扶住王伯当,说道:“贤弟免礼,请坐。”接着把谢映登扶起来坐下。转眼看见后面那位,一愣,方始说道:“这位大人-”

王伯当插口道:“啊,二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大隋朝的功臣之后,名门之士,乃是世袭浦山公,李密李公爷,也是小弟的结义兄长。”王伯当指着秦琼对李密说道:“这位就是小弟时常向哥哥提起的SD好汉秦琼秦叔宝。”

秦琼听了撩衣襟就要下拜,说道:“原来是公爷驾到,小人参见公爷。”浦山公李密连忙扶住他,笑道:“叔宝兄,李密早就听说你的大名,没想到今日有缘相见,实乃三生有幸。再说,密早就不是浦山公了,在绿林相交,就以兄弟相称吧。”

四人落座之后,王伯当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哥,您怎么会,会在这里?”秦琼听了,眼眶一红,长叹一声,说道:“贤弟,这真是善恶由来最难测,行侠仗义无人助,之前过往真是一言难尽啊!二哥我这次病路穷途,差点客死异乡,只好当锏卖马,才能凑足盘缠回去。”秦琼把困守天堂县误投王家店,又被府衙苛责染病,当锏卖马的经过详细地说了。

王伯当越听脸色越红。陡然一拍桌子,喝道:“这么说来,二哥,您的马卖给单雄信了?”往常,王伯当最是亲近单雄信,都以我单二哥称呼,现在却是称呼他为单雄信,显然是动怒了。

秦琼见他面色不对,站起来按住他,说道:“贤弟先坐下慢慢听我说。”谢映登向他一挤眼,说道:“三哥,您先坐下,咱二哥在这里,莫要失礼。”李密也说道:“伯当,稳住。”

秦琼看着三人,苦笑道:“它是这么回事,我呢这不是落魄了吗?现在衣衫褴褛,形容枯槁,之前我没想起来单二哥家在这里,没有及时拜访他,我秦叔宝不对在先。哪还能在落魄的时候去拜访单二哥呢?这是不尊重朋友!在买马的节骨眼上,我不好意思见他,谎称我是樊虎,是衙门的同行。单二哥也没怠慢我,要请我到里面款待,我生怕夜长梦多说漏嘴不好交代,所以不敢进门就离开了。临走之前,单二哥给我秦琼写了一封信,赠纹银十两作路资,潞州绸四匹,两匹给我-姓樊的,另外两匹给我秦琼的母亲,你想想,单二哥连我的朋友都厚礼相待,是真的对我秦琼有情有义。咱哥们现在这里慢慢饮酒,等吃完这顿饭,愚兄托你向单二哥解释解释,就说我秦琼秦叔宝对不住朋友,先回SD交了差事,再回头来拜访他。”秦琼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把二人相交的来龙去脉解释的一清二楚,尤其是点名了:是我秦琼不够朋友,托你王勇在中间调停调停。

可是,王伯当这个人是个急性子,考虑事情先入为主,听了头就不顾尾了,满脑子都是-单雄信买了我秦二哥的马,对不起我秦二哥,嗯,王伯当点点头,这个点头可不是听从秦琼的话,而是觉得自己想的头头是道,自己给自己鼓劲。

王伯当一抬头,看着众人,说道:“好嘛,原来是这么这么回事!”说着,他还在那里点头,“喝酒,请!”啪,啪,啪,啪,四人秉箸举杯,眨眼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伯当吃着吃着,啪,把筷子放在桌上了,说道:“秦二哥,李大哥,谢贤弟,你们先吃着,我,刚才吃的急,有点不舒服,先去方便方便。”说完,他不等众人答话,就挑帘龙出去了。

秦琼一看,也要起身,谢映登端起酒杯,笑道:“二哥莫急,三哥去方便,我得陪您。”秦琼只好又坐下来喝酒,此时再吃却坐立难安,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王伯当回来。秦琼举目四顾,说道:“伯当贤弟怎么还不回来?我去看看。”说着,他就要起身,被谢映登伸手拦住,谢科说道:“兄长有其事,小弟服其劳。秦二哥安心在此喝酒,我去招呼王三哥。”

谢映登出来,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看见王伯当,于是问柜台的先生:“计掌柜,刚才那位王三爷上哪里去了?”先生笑道:“回爷的话,方才王三爷出去了,临走之前吩咐我们,不能短了你们的吃喝,也不要告诉诸位他离开了。”谢映登听了,心中一动,暗自忖道:“三哥该不会是去找单二哥了吧?哎呀!他脾性急躁,千万不要弄出误会才好。”

于是,谢映登也嘱托先生道:“计掌柜,我出去找找那位王三爷,你可不要惊动他们。”谢映登说完,一哈腰,捏着提气决,施展轻功八步赶蝉,去追王伯当。

过了一会儿,李密和秦琼都知道,他们二人可能走了,至于上哪儿,不用问,肯定是去二贤庄找单雄信去了。李密唠着嗑,就把话题引道王伯当、谢映登身上去了,他起身抱拳道:“秦二哥,您先吃着,我去看看他二人。”秦琼心中明镜一般,遂身抱拳说道:“那就劳烦李大哥了。”李密也走了。

秦琼目送人影远去,叹息一声,对着酒菜就是一顿狼吞虎咽,俨如风卷残云一般吃饱喝足,紧接着把身上收拾的紧身利落,噔噔噔噔,下了楼,到柜台对先生说道:“算账。”这先生说道:“哪能让您付账呢,方才王三爷交代了-”秦琼急道:“别废话,快算账。”

“哎,是,一共八两八钱八厘,等我给您找零。”

“不必了,我先走了。”秦琼说完急速走了,上哪儿?算住店钱,赎双锏,然后往济南府历城县跑路,绝对不能让单雄信追过来。

人去楼也空,情义难疏通,以赤子之心相待,他心中挂牵,每每相见就如火燎一般,既温暖又灼热,常扪心自问:为何不将兄弟之情把心包胧,仿佛化作放荡不羁的血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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