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月雪君才从懵懂中有了反应,只见她疾如箭矢般冲了过来,飞起一脚将绿毛手中的匕首踢飞,接着又踢出几脚,只听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绿毛就躺在地上不能动了,星正天并没有看清楚,但隐约知道月雪君的几脚,都是踢在绿毛四肢的关节上,踢中的时候还听到几声轻微的闷响。
没想到月雪君竟然有这么彪悍的一面,如果手臂被云妃儿踢断,给星正天的只是惊讶,月雪君眼前这几脚一踢,给他的,绝对是毁他三观的超级震撼。她给他们的印象,一直是极致的清纯、温柔和甜美,而这种无与伦比的美,并不像女神那么遥远,在他们的心里,一如既往的如邻家姐姐,温馨亲切,有时甚至还像呆萌的邻家小妹。
月雪君并没有理会星正天的震撼,她从颀长的脖子上拿下纱巾,手法娴熟地扎住他右腿上的伤口,“哼,都这样了还不哼一声,显示你能么?能跑就不能躲?看到人家有刀还不撒手,包就算给了这个小混混儿,那又算得了什么?还好,没扎到动脉。”月雪君忽然扑哧一笑,“你这臭小子真是倒霉,现在手脚和脑子都伤了,可千万别落下什么残疾,都说物极必反,我就不信在你身上,还会发生什么更倒霉的事儿!”
看到有几个大叔大妈过来,月雪君拿出手机拨出去,“幺幺零吗?紫竹巷有人抢劫,歹徒已经被制服,派人过来抓走就行,需要做笔录,再打我电话。”她没有理会接警的人不停的询问,便挂了电话,又轻轻一脚,把地上的匕首踢到歹徒手里,转头看着旁边的一个大妈,“阿姨,这个歹徒的手脚都断了,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我得送我弟弟去医院,麻烦你们帮我看着好么?警察一会儿就来!”
“闺女你可真行,三下两下就把歹徒给制服了,赶快把你弟弟送医院吧,流了那么多血,怪吓人的!”
月雪君一边道谢,一边把手伸到星正天腋下,将他的右手搭到自己肩膀上,又伸手抱住他的胸膛,将他扶了起来,星正天努力用左脚撑着身子,忍着手脚上的疼痛,慢慢跳着往前走。
闻到淡雅的清香,感受到月雪君身体的柔软,星正天忽然就忘了痛苦,“也就是拎个包儿,不是LV,就是古琦,虽然都是商标不太惹眼的款式,又怎么能逃过这帮混混儿的眼睛?要是也跟你开的车一样低调,我兴许就不会被扎这么一刀,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了老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没什么大不了。”
“以为我是为了这商标?这种品质这种感觉,是别的品牌能够轻易替代的么?你这臭小子,明明就是老城区长大的孩子,现在才高二,真是奇了怪了,你怎么会去研究这些奢侈品?”月雪君脸上有些不忿,“要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学习上,你不知道吗?”
“知道了老姐,我表姐弄了个奢侈品网站,我和妹妹偶尔兼职,这算是耳濡目染吧,所以你不用这么担心。”
在一扇漆黑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月雪君伸出纤长的手指,按了一下门铃,没有多久,吱呀一声门就开了,门里站着一个十一二岁,清丽绝俗的小萝莉,“君君姐姐,怎么是你?你知道爷爷一向不收病人的。”小萝莉瞅了一眼星正天被鲜血染红的大腿,“我先帮着把伤口处理一下,再和姐姐一起把小哥哥送医院吧!”说着也不等人回答,就伸手一起将星正天扶了进去。
院子不小,院墙边一棵银杏,两棵榕树,院中养着一池锦鲤,屋檐下还零星摆着些盆栽花卉,“馨儿,怎么不去上学?初中的课程都自学完了么?今年会不会参加中考?”
“不急呢,我要先跟爷爷学医!”小萝莉甜甜一笑,“对了小哥哥,我叫姜序馨,你也可以叫我馨儿,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伤成这样?手臂好像也断了,是不是被别人打的?爷爷说不可以打架的。”说着把星正天扶到西屋的一个房间,安顿在一张雪白的床上。
“他叫星正天,你可以叫他正天哥哥,是姐姐的学生,腿是劫匪捅的,手是同学踢断的,这些都是小问题,关键是他的脑子遭受过重击,记忆力严重衰退,怎么都治不好,所以还得请姜爷爷看看。”
“爷爷快来!”姜序馨说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医用剪刀,飞快地把丝巾和牛仔裤剪开,“你别怕疼!”说着端过一个盘子,拿着止血钳卷起棉花,蘸了酒精,就用力戳进腿上的伤口,星正天咬紧牙齿扯着嘴角,还嘶嘶的吸着气,“我说馨儿妹妹,你确定这样治不死人么?”看着星正天痛苦的表情,姜序馨格格地笑起来,“正天哥哥真是勇敢,这样都不叫一声,你再忍忍,一会就好!”姜序馨换了几次棉花,清理完伤口,便跑出门去,一会儿便拿着药瓶、棉纱和绷带回来,她将黑色的药粉倒进伤口,血马上就止住了,用指头将药粉往伤口中压了压,又拿棉花蘸着酒精清理了腿上的血污,才用棉纱包扎住伤口,“放心吧,很快就能好,伤疤会很小的。”
“小伙子不错,馨儿这么野蛮的治法,居然还能忍受,将来一定会有出息!”星正天抬头,只见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微笑着站在门口,童颜鹤发,精神矍铄,一丛雪白的胡子长可盈尺,加上一身的白绸衣服和黑绒布鞋,似乎便是一个远离世俗老神仙。
“爷爷,他的手也断了,这得您来。”姜序馨说罢,到门口拉着她爷爷走到床边,姜爷爷名叫姜明山,他伸出几根指头,在星正天的断臂上捏了捏,闭着眼睛,运着柔劲轻轻地将骨头正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