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萧承想让她将整个定北王府都拉下水,可是在叶轻瑶看来,只要叶轻绡除掉了,那么她跟萧承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没有了。女子总要有娘家的,定北王府在,她便有依仗。届时她嫁给萧承,母亲大姐又都平安无事,何乐而不为?
只要,将一切都栽赃到叶轻绡身上,一切就完美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得男人怒道:“你此话可当真?”
话音落下,便见康帝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讳莫如深的姚公公。
康帝早就来了,只是一直站在门口,听到叶轻瑶讲完后,才忍不住挑帘进门的。
外间的风雪越发加大,丝绵扯絮的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了洁白当中。
殿内的地龙烧的格外的旺,而康帝的进门,也将这殿内带进了一丝寒意,叫室内的温度霎时便降下去几分。
然而这些寒意,却远远不及康帝身上的冷意。
见到康帝前来,瑾妃顿时挣扎着站起身,软着身子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康帝忙得快步走上前扶着她坐下,蹙眉道:“太医怎么说的,你身子无碍吧?”
回答他问题的,却不傻瑾妃,而是——
“皇上放心,姐姐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今日之事却是有奸人作祟,须得查实清楚,好给姐姐一个交代。”
说话的声音似是泉水叮咚,也叫康帝的心神重新转到了面前人的身上。
今日贵妇们进宫拜会,容妃却并未刻意装扮,单只着了一套云雁细棉衣,头上珠钗微微晃动,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打下一丝光影。
看到容妃,康帝先是微微失神,继而起身握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昨日不是才染了风寒么,怎的今儿就跑出来了,你殿里的人怎么当差的,由着你胡闹么?”
闻言,容妃羞涩一笑,抽出了自己的手,柔声道:“皇上管的也忒宽了,难不成臣妾走动一下就不成了么。瑾妃姐姐身体不适,皇上这话该跟姐姐说才是。”
说到最后,容妃又无声的将康帝推到瑾妃身边。
见状,瑾妃的心中恨不得咬碎了满口银牙。先前对于容妃的感激之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就说容妃怎么这么好心呢,合着是在这儿等着狐媚皇上,给自己下马威的!
念着,瑾妃强撑着开口道:“皇上,方才叶轻瑶的话您也听到了,若是单臣妾受委屈倒也没什么,可是此事却关乎皇上您的龙子!谋害皇嗣,叶轻绡是不是该给臣妾一个交代?”
叶轻瑶的话算是侧面的验证了自己的猜测,那叶轻绡果然跟萧承暗度陈仓了!定北王府势力不能小觑,单凭叶轻绡手中掌握的军队,就是萧承的一大助力。既然她跟萧承一定要翻脸,那就先从叶家下手,给萧承一个下马威!
刚见容妃的体贴,再看到瑾妃的咄咄逼人,康帝顿时有些头大。可瑾妃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不管此事的原委是什么,叶轻绡胆敢谋害皇嗣,这事决计不能姑息!
“去,把叶卿给朕传来,朕要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侍卫去请叶轻绡的时候,裴氏也刚回到了偏殿内。
静妃这些年没有回宫,又跟裴氏数十年未见,拉着她促膝长谈,似是又回到了少女时光一般。
裴氏安抚了她许久,又陪着静妃吃了午膳,守着她睡下,这才回了瑾妃那边。
不想刚一进殿,便得知了这样的事情,登时便如同被一个惊雷劈到一般,整个人都有些木然。
好一会儿,裴氏才反应过来,低声问道:“瑶儿心思单纯,不像是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事情之人,莫不是被人陷害了吧?”
闻言,叶轻绡叹了口气,悄声道:“女儿现在也不知道情形如何,母亲稍安勿躁,且再等等吧,”她如今不比前世,在朝中的根基还尚浅,更遑论在宫中安插棋子了。所以面临这突发状况,叶轻绡也有些头脑发懵,只能见招拆招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门外侍卫走进来,恭声道:“定北王,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听得那侍卫的话,裴氏当先道:“绡儿,我同你一起过去。”
见状,叶轻绡拦住了裴氏,低声嘱咐道:“母亲在这里守着吧,大姐还在这里呢。”
她这么一说,裴氏才想起来,叶轻樱如今嫁人在即,且脾气又是个火爆的,若是没人看着,再闹出事儿来便不好了。
念着,她又再三嘱咐叶轻绡,方才撒手让叶轻绡去了。
“微臣叶轻绡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给瑾妃娘娘请安,给容妃娘娘请安。”
进殿之后,叶轻绡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圈,这才恭声一一行了礼。
见她态度格外沉稳,瑾妃哼了一声,嘲讽道:“定北王果然是好定力,做了亏心事一点都不虚心呢,果然有大将风采!”
听到她讽刺的话,叶轻绡不闪不避道:“微臣愚钝,不太理解娘娘的意思。”
“不理解?看来定北王不止是定力好,心也大。那么你来看看,这个是什么?”瑾妃说着,便命人将那荷包拿到叶轻绡的面前。
看到这个荷包,叶轻绡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是淡淡道:“这不就是薛小姐之前拿去偏殿的东西么,还口口声声说是她捡来的。说起来微臣倒是好奇的很,您说怎么她随便捡一个东西,都恰好是能够导致娘娘您滑胎之物呢?”
闻言,康帝顿时蹙起了眉头,问道:“瑾妃,可有此事?仅凭这样一个证据,你就说是叶卿所为,是不是太轻易了些。”
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他这个皇帝昏庸么!
见康帝反而质问自己,瑾妃霎时便有些气恼,只是她这火气不能同康帝发,只能朝向叶轻绡:“这荷包本就是你二姐所丢弃之物,她若是不做贼心虚,丢掉荷包做什么?叶轻绡,你可别忘了,这是天子脚下,皇上明察秋毫,你休想能够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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