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只见敬事房的总管匆匆而来,对这里的情形视若未见,径自行礼道:“皇上,奴才有事要报。品书网”
见他神情凝重,康帝狠狠地一甩袖,走到外殿之后,方才问道:“何事?”
那敬事房总管斟酌道:“方才奴才奉命查这小顺子的档案,却发现,他似乎同安王府有关联。”
这话一出,康帝顿时狠狠地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说什么?怎么会跟子珩扯上关系?”
那总管脸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任凭谁碰到这种棘手的事情都得甩得越远越好,偏偏他是总管,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这小顺子进宫之前在安王府里面做事儿,后来想要进宫,却错过了选人的时机,当时是王爷开了口,他才得以入宫的。”
听完这话,康帝顿时便眼神冷了下来。
这个小顺子,是萧桓的人!
一个在王府里干的好好的下人,为何要进宫当太监?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萧桓想要将这人送进宫种用作棋子。
而萧桓的担保,更代表了他知道这人假太监的身份!
见到康帝脸上的神色不好,那总管仿若不觉,只是仍旧低声回禀道:“且当时小顺子进宫不久,便被调到了容妃娘娘的宫里,一直到现在。”
进宫不久,他们还真是早就谋划好了啊!
这样一来,事情就清晰的多了。他没有想到,他一向信赖的儿子,竟然为了讨好容妃而往宫中给她送人!
好,果真是好的很!
一想到此,康帝顿时便朝着外面喊道:“去将安王给朕请过来!”
只是这个“请”字,他却用了格外重的口气。
而德清殿里的萧桓,却不知他的祸事将近。
自从康帝走了之后,这殿内便较之前热闹了许多。因着萧桓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光环,而其他人又不敢去跟这位新科武状元走的太过靠近。所以有相当大一部分人都选择了围着萧承这个新封的王爷,去讨好于他。
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萧承十分受用。
他饮了半日的酒,目光也似幽魂般注视着萧桓半日。哼,现在且得意着吧,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对此,萧桓却是不以为意,只是在有人敬酒的时候,将叶轻绡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替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轻绡在一旁看着他这模样,不由得有些脸色发烫。先前两个人关系未曾确定的时候,这些大臣们还都不会想太多。可是如今他们二人的赐婚旨意已下,所以不管谁来敬酒,都会附赠一个暧昧的眼神,当真是令人扶额喟叹。
不过这喟叹之余,叶轻绡又有些心中甜蜜。唔,她也是有人疼爱的人了。
再不用一人强撑着去应酬,去交际,去拼搏。因为她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会为她遮风挡雨,会为她做好一切。
那便是萧桓。
她叶轻绡何德何能,此生竟然真的能够与他携手与共。
念及此,叶轻绡只觉得心中一阵激荡,将手伸到酒壶前,替萧桓斟了一杯酒,而后拿起酒杯,轻声道:“我敬你一杯。”
眼前美人言笑晏晏,看的萧桓心头一跳,神情也火热了起来。纵然她只字未提,可刹那间萧桓便奇迹般的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话。
萧桓温声一笑,将酒杯接了过来,缓缓道:“却之不恭。”而后,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千言万语,尽在一笑之中。
不想萧桓刚放下酒杯,就看到何公公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直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安王,皇上传召您过去一趟。”
看到他脸上的凝重,萧桓眉眼一跳,下意识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何公公微微摇了摇头,道:“您快随老奴过去吧。”
见状,叶轻绡顿时有些不安,轻拽了拽萧桓的衣角,轻声道:“小心。”不知道为何,她在看到何公公进来之后,突然觉得心跳的十分快,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叶轻绡这个样子,萧桓反而安心了许多,他拍了拍叶轻绡的手,安抚性道:“别担心,本王很快回来。”
眼见得萧桓随着何公公走了出去,叶轻绡无意中抬眼,正看到萧承冲着她缓缓的露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叶轻绡猛地觉得头皮发麻,却见萧承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手里还端了一杯酒。待得到了叶轻绡身边,萧承又勾着他招牌的笑容道:“叶将军,本王敬你一杯啊。”
闻言,叶轻绡顿时冷声道:“萧承,我警告你,别耍鬼花样!不然的话,我饶不了你!”
听得这话,萧承顿时便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他缓缓的低下头,跟叶轻绡平视着,压低了声音道:“叶轻绡,你不过是本王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警告我?别忘了,你的小命还掌握在我的手上呢。哈哈哈——”
他的笑声格外刺耳,也让叶轻绡的不安更加扩大了起来。而萧承,却径自将那一杯酒倒在了地上,无辜道:“呀,不巧,这杯酒洒了。叶将军,莫怪呀。”
叶轻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自己手中的酒也倒在了地上,淡淡道:“没关系,本将不介意提前给王爷敬酒,说不定等你下地狱的时候,还赶得上将这些酒喝了呢!”
她这话格外的损,听得萧承咬牙切齿,却又在发怒的边缘突然笑了起来,一字一顿道:“叶轻绡,随便你怎么牙尖嘴利。放心,有你哭的时候!”
等到解决了萧桓,下一个便解决她!
叶轻绡,咱们走着瞧!
因着有御林军跟随,所以何公公一路上都没有跟萧桓说话,只是他的手却在不经意间摆出几个动作来。
看到那几个动作,萧桓脚步顿了顿,又继续朝前走了去。只是他脸上虽然淡然无比,心内却已然翻起了惊涛骇浪。
刚才何公公那几个手势是说容妃红杏出墙,且那人是个太监,皇上怒宣他前去!
这个信息量很大,可按理说,即便父皇生气,也不该传召他一个儿子过去。毕竟那容妃是父皇的妃子,且又跟他非亲非故,除非是这事儿跟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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