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更是暗自翻了无数个白眼,对这两个封号很是不以为然,暗自心道:这两个连女红都不做,每日就知道飞檐走壁瞎胡闹的女子,也配得上惠和淑这样的封号吗?当真是要笑掉大牙了!都是将门之女,自己这个做皇后的尚且时不时绣绣花,她们两个还能例外不成,日后定要找个机会用不会针线这一点也羞辱一下这姐妹两个!
宫里新进了妃子,又是李治歌的表妹,无论如何,雨薇都必须备些贺礼略表心意。
按照惯例,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备些日常用品、四季的衣裳之外,为了不落俗套、与众不同,还得想办法置办一两件表达自己心意的东西才是。
至于要准备什么,雨薇因为不了解这姐妹两个的喜好,一时也拿不准,必须要和李治歌商量之后才能做决定的。
她心里想着,这送别人礼物一定是要投其所好的,否则只怕别人看上一眼便会束之高阁,倒平白把好东西闲置了。
若是周家这两位小姐喜欢写字,那边备了顶级的文房四宝做贺礼;若是周家两位小姐喜欢文章,那便从书箱里找出几本少见的书,手抄一本作为贺礼。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选什么礼物,雨薇只得趁着午膳的时候,把这事跟李治歌说了,请李治歌帮着自己出主意:“还请王爷帮着拿个主意,原想着若时间充裕的话,我自己绣些吉祥图样做了屏风也是很好的,可现下也等不及了,却不知道惠妃和淑妃两位喜欢什么,若是弄巧成拙,不对口味,那就不好了。”
“她们原也不怎么满意这桩婚事的,你也不必这样认真”,他说着,轻啜了一口茶水,道:“我寻思着送些古董她们也不爱,你不妨就送些荷包绣样之类的小玩意,日后说不定也用得上。”
见他说得这样随意,雨薇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嗔道:“王爷怎能这样说?这荷包和绣样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玩意儿,岂能拿得出手?教娘娘看了,还觉得我这个王妃看轻了她们呢!”
李治歌笑容满面,道:“我不过随口说说,你怎么还生气起来了,这两个都不是爱珠宝首饰的,也没有心思安安静静地读书写字,也没什么好送的,你就和旁人一样,送些贵重的东西过去表表心意便是。”
雨薇很无语,若是这样,还来问他做什么,真是白费口舌了。
李治歌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道:“你也不用愁,你若准备得太用心,只怕皇后那边看了会不高兴,不如就随大流,心意到了也就是了!”
然后和雨薇说了些闲话,起身去了书房。
雨薇觉得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就把这事交给九叔办吧,自己也就不必费这个心了。
不用再琢磨贺礼的事儿了,她的心也定了下来。
***
许久不回慕府,终于得了空儿,也该回去看看。
雨薇就把在笛棉的事儿告诉了父亲:“先前也请人给您捎了书信过来,只是有些细节心里也说不清……”
慕丞相“哦”了一声,女儿送来的信他老早就看过了,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今连细枝末节也了然于胸,不由地又在脑子里把前因后果捋了一遍。
“既然能确定是被发现了,虽然不妙,但也心里有了底”,他叹了口气,把身子往椅子后背上靠了靠,怅然道,“即便是她没有被禁足,也已经是用不得了。日后碧瑶是死是活,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雨薇想起那个一袭碧衣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心里也知道她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鼻子一酸,道:“碧瑶让女儿代她谢过您的教导之恩!”
慕丞相愣了片刻,眼里噙着泪,摆了摆手,道:“这孩子虽然聪慧,武学上也很有天赋,可惜啊,是个苦命的……”
直到慕夫人身边的林妈妈来唤父女两个去内院用膳,两人才这打住话题,随着林妈妈回到了内院。
慕夫人正在那里等着,见夫君和大女儿进来,立刻迎了上去,关心地低声道:“怎么样?你们在笛棉没遇到什么事吧?”
雨薇自然知道父亲不会把这事儿告诉母亲,又怕母亲担心,简短地说了句“母亲放心,一切都挺好的,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然后又问:“怎么就您一个人,王爷和晴薇呢?”
慕夫人松了口气,高兴地搂了搂女儿,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日听管事的说你们回长安了,我还担心有没有受什么罪,现在看你们两个都好端端的,为娘也就放心了!”,长舒了一口气,才道:“晴薇缠着王爷去后花园玩去了,我刚遣了丫鬟去找,现下还没回来,怕是已经玩疯了!”
雨薇笑道:“许久未见了,晴薇本就喜欢和王爷玩闹,倒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慕大人也不以为意地笑道:“虽说是王爷,却也是咱们的女婿,晴薇的姐夫,能投缘自然是再好不过。”
正说着呢,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嬷嬷和丫鬟们簇拥着李治歌和晴薇两个进来了。
慕夫人就嗔怪晴薇:“王爷刚出远门回来,你就缠着他和你疯玩,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嘴上说的是责怪的话,可语气里却带了不加掩饰的疼爱。
晴薇听了这话,自然不怕,往李治歌的身后藏了藏,笑道:“母亲真是偏心!姐夫出远门玩了那么多天,也不见您训斥他,怎么晴薇只在花园里玩玩便要被您训斥呢”,说着还做出一副十分伤心的样子来。
慕夫人被她说得没了脾气,一旁的丫鬟婆子们就跟着轻轻地笑了出来。
有丫鬟服侍着众人落了座,在一旁给一家人布菜。
“母亲,您进来可是跟周显清将军的夫人去了趟慈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