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迦南进了手术室,没多久就出来,麻醉还未醒,男人英气的眉头都是皱着的,俊美的面容苍白如大理石。
迦叶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虚弱地躺在那里,双眼有些氤氲,一边的医生在交代着病人的情况以及后期需要注意事项。
陆成跟谢惊蛰都在认真听着,陆成还拿出了纸笔来记下。
司迦南很快就被转到了特护病房,迦叶从病房出来时,就见男人靠在雪白的墙上,给老太太打电话。
“晚上,我跟迦叶就不回来了。”
“嗯,迦叶的哥哥在医院,我们要守一晚。”
男人的声音低沉,不徐不疾,带着沉稳的特质,冷峻坚毅的面容也比之前平和许多,看见她出来,眼眸微微柔软,上前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打电话,一手拉着她往外走。
“我们会注意的,晚上让谢小泽的睡觉时间不要超过十点。”谢惊蛰又听老太太叮嘱了一番,这才挂了电话,看着迦叶,说道,“等会赵嫂送我们的日用品和衣服过来,我们先出去吃饭,嗯?”
迦叶点了点头,看着他宽厚的肩膀,感觉眼睛有些湿润,声音都沙哑了几分:“谢木头,我想吃辣的。”
迦叶嗜辣,但是谢惊蛰却认为辣的东西对身体太刺激了,经常带着迦叶吃一些清淡的美食,不过今天情况特殊。
“那我们就去吃辣的。”男人眼角含笑,隐隐纵容地说道,“附近有一家很有名气的川蜀火锅,我带你去吃。”
“好。”迦叶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湿漉漉的,紧紧地握住谢惊蛰的大掌,她平时没有这么娇气,只是司迦南出事,男人甚至不用她开口,就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迦叶突然就想做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体会着被人呵护,被人宠的感觉。
从医生那边取药回来的陆成,一听两人要去吃火锅,面色一喜,正要说他也要去吃火锅,结果才张口,男人冷冽的视线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生生地冻住了陆成想要说出口的话。
直到谢惊蛰跟迦叶进了电梯,陆成才浑身一个激灵,不就是吃火锅嘛,等老大醒了,他跟老大两人将火锅店包场,吃到尽兴!
解决掉隐形的电灯泡,谢惊蛰心情愉悦地取车,带着迦叶去附近的一家川蜀火锅,这家火锅在帝都价格不菲,贵出天际不说,排队的人都能排三五个小时。
谢惊蛰领着迦叶直接进了包间,迦叶看着外面如长龙一般的队伍,双眼发亮地说道:“谢木头,我们不用排队吗?”
“不用。”谢惊蛰淡淡笑道,这家火锅店的老板是他以前带的兵,退伍之后拒绝了稳定的政府机关工作,做起了火锅生意,谢惊蛰也是第一次来吃,结果发现这家火锅的生意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谢木头,你很厉害嘛。”迦叶毫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男人不禁失笑,他官至少将,手中权势如日中天的时候,司迦叶不觉得他厉害,他如今一个无业游民,只因为吃饭不用排队,就被破天荒地夸奖了。
谢惊蛰内心也很是无奈,不过被夸赞,心情还是愉悦的。
“这家的味道据说很赞,你喜欢就多吃一些。”
服务员领着两人进了包间,没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花衬衫,身材微胖的男人进了包间,激动地说道:“少将,你怎么来了也没说一声,我好开车去接您。”
男人很是激动,上前来紧紧地握住谢惊蛰的手,双眼微微赤红地说道:“我现在没事还会去看看之前的战友,听说您现在不在军区了,我这心里就有些难受。”
男人说着眼眶就红了,谢惊蛰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笑道:“小柯,几年没见,你怎么就胖成这样了?”
火锅店的老板杜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越来越胖了,这是少将夫人?”
男人看到迦叶眼底闪过一丝的惊艳,随即很是规矩地敬了一个军礼,铿锵有力地说道:“夫人好,我是原西南军区三连八班的兵,杜柯。”
迦叶微微一笑,说道:“老板好,我们今天来吃火锅,没有首长,也没有夫人。”
火锅店的老板让服务员都下去,亲自帮两人点菜下单,倒茶,忙来忙去,然后也非常识趣地下去,不打扰两人吃火锅。
“以前带的兵,脑子特别灵活的一个年轻人。”谢惊蛰解释着为什么他不用排队了。
“你每次在外面吃饭要付钱吗?”迦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谢惊蛰带的兵那么多,他父亲,他爷爷带的兵更多,谢惊蛰出门吃饭要付钱吗?
男人微微错愕地抚了抚额头,低沉地说道:“每次付钱,基本都会被拒收。所以我们一般不怎么在外面吃。”
迦叶:“……”
川蜀火锅味道极赞,迦叶点了超级辣的锅底,谢惊蛰则点了清淡的,吃的很是开怀。
火锅店的老板杜柯是个圆滑精明的小伙子,中途并未来打扰两人,唯独吃完的时候,亲自送了两人出来,站在门口的路灯下跟谢惊蛰说着话。
迦叶走远了一点,见小伙子激动的脸庞都是红的,看向谢惊蛰的眼神很是崇拜,突然比任何时候都深刻地意识到,谢惊蛰是个军人。
没有当过兵的人,不会懂什么是军中情谊,那是能将命交给同伴的情谊。
谢惊蛰手底下有无数在军区亦或者转业投入各行各业的兵,这些人若是拧成一股绳子,势必是可以掀翻很多东西的,而谢家是三代从军,莫怪当局害怕谢家的权势,借着机会就剥夺了谢惊蛰手里的军权。
只是军区那一块很是特殊,跟政商两界不同,即使人不在其位,融入骨血的很多东西依旧在。
许是怕她等久了,谢惊蛰很快就跟杜柯说完,走了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低沉地说道:“说的时间有些长,会不会等累了?”
迦叶见杜柯还站在原地挥手,笑道:“你的兵好像很崇拜你?”
“可能是因为我以前很凶吧。”男人抚额,俊美的面容有些发烫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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