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哗”
我漠然地垂下手,顺势将拇指归位。打神鞭正握于掌心,八十四道先天符箓透体而出,轻易便击碎了迎面而来的酷热神光。
“神之座吗,听着很像梵蒂冈那边会弄出来的名号啊……嘶,真特么疼,拇指脱臼法简直不是人练的。”
就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打神鞭已凝聚起金光灿灿的鞭影,劈头盖脸地砸向阿乌罗拉。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微微愣了愣神,接着才想往十字架后躲。但她的速度再快也胜不过光,当场便被打得脑浆迸裂,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这样要是还不死,我就去直播吃翔。
“……老师?”塞西莉亚呆呆地看着我,一副还没想明白的样子。对方之前说的言之凿凿头头是道,她也看见我露出了“诡计被揭穿”的表情,按理来说不可能做出反击才对。然而现在的结果却是我毫发无伤,神之座阿乌罗拉的脑袋反而变成了被打爆的西瓜。
“你好歹也是个修真者吧,脑子再多转两圈不行么。”我晃了晃手腕,一边用打神鞭撬开枷锁一边解释道,“神之座小姐说的都对,也全错。我的确用水天滑稽给穆听南留下了指向标,而且本身也不是没有反击的方法。她以为封住了我们的异类特质就万事大吉,完全没想到我受过专业的反审讯训练。对付自作聪明的人呢,就要留下大量或明或暗的线索,让她自以为是地推测出所谓‘真相’……对我来说,她的每个选择都在意料之中,也有应对方法。好啦,现在能用法术了吧?”
塞西莉亚把脱下的枷锁踢到角落,话语中带着些许揶揄的意味:“老师,你怎么知道穆听南能看到指向标?她又没跟来日本,这时候应该正在国内过寒假吧?”
“呵,她没跟过来才怪。”我嘴角抽了抽,“这小家伙天天晚上来我家偷东西,溜门撬锁比惯犯还顺溜。再说她给我的乳牙发饰也找不着了,估计已经被塞进肉里了吧……”
“跟,跟踪狂么……”
“不,是本能——没听过‘忠犬护主’么。”
“哈,我怎么觉得她是把你当成大骨头了呢。”
“在狗狗眼里,主人和大骨头的价值是相等的。”我走到死尸身边,直接把话题扭回了正轨,“她的话题先放在一边。塞西莉亚,你其实是血族吧?”
“……血族?”
“对,反正就是类似的黑暗种族。”我仔仔细细地摸尸体,连衣服底下都没放过,“这群人毫无疑问出身于基督教,不是宗教裁判所就是其他地位相等的家伙。能被她们盯上的,除了血族也就是狼人……啧,手感真糟糕,她有保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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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亚沉默下来,许久后才缓缓说道:“老师,这件事你别插手。这是属于我们的战争,没有未来的血肉屠宰场……”
“不插手?这话说得是不是晚了点。你仔细看看,我正身处于你所谓的‘战场’。”我指了指自己,又点了点神之座阿乌罗拉的尸体,“而她也是被我一鞭子拍成脑花的。用咱们东方的话来说,就是‘有了因果’;从她们西方人的视角来看,我妥妥是你的协力人员,绑在十字架上烧死都不带心疼的货色。”
“……对不起。”
我皱起眉头,冲着她额头屈指一弹。
“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你的老师!”
塞西莉亚捂着脑袋,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是是是,好好好,对对对,老师嘛……呵,老师。”
“阴阳怪气的,想搞事情?”
我摇摇头,探头向十字架后望去:“唉,一个个都被活活扒了皮,肉体还在用法术维持着生机……每时每刻都要体会痛苦,恐怕她们的心智都已经被摧垮了,活着的唯一愿望就是尽快去死。什么七美德神之座的,恶魔还差不多。”
每具鲜红血肉都有着显眼的女性特征,且皮肤被剥取得相当干净,完全没伤到底下的肌肉组织。看着她们,我不由想起了与墨樱共生的巫女……都是同样的生不如死。
“老师,‘七美德’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塞西莉亚索性摘掉面纱,满头金发微微摇晃,荡起炫目的波澜,“她们是仅次于‘神之四维’的顶尖战力,每个人手下都染满了异教徒的血与泪。抛开力量不谈,‘七美德’还是最虔诚的狂信徒,死后都能登上神国成为中层天使的存在,否则也无法承袭称号。”
“也就是说,我一鞭子拍死个大人物?”
“岂止是大人物啊。”塞西莉亚把玩着头上的蓝色发箍,呆呆地看着尸体,“放在十字军东征时期,‘神之四维’是军团统领,而‘七美德’则是驻守各个地区的最高长官,麾下全是红衣主教。即使是现在,她们也能和枢机主教相提并论,见到教皇都可以不行礼的。”
“HoHo,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我挥了挥木鞭,目光扫向四周,“幸好有对神武装……等等,她被打神鞭抽死了?”
大帅比杨清源明确地说过,打神鞭只有面对“神”时才能发挥作用。除此之外的场合,它和普通的木鞭没什么区别。就算这所谓的“七美德”深受神恩,也不至于到请神上身那种地步吧……
“喂喂喂,百密一疏么。”
我按住胸口,抽出了火焰缭绕的长刀。不管真相如何,有备无患才是硬道理。
“塞西莉亚,你觉得神之座像是傀儡吗?”
金发少女愣了愣,面色骤然一变。
“绝对不是,她身上萦绕的神恩只有‘七美德’才能拥有。老师,这可能是个假死术式,最好小心尸体……”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