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修爱着的是夏流若,却要装作是在利用她,他对她的宠爱里却没有利用成分,以为她喜欢的是另一个人,还是想要让她好好的。否则不会留一封书信给她,让她小心夏侯湛。
夏流若喜欢的是年少在桃花树下偶遇的少年,却因为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只凭一个背影,便认错了人。
南雪白不禁在想如果夏流若没有认错人,夏侯修不会死。或者夏侯修知道夏流若喜欢的是在桃树下看到的白衣少年,或许他会告诉她,那个人就是他。
可终究没有那么的多或许。
夏侯修不知道夏流若喜欢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对夏侯湛不过是错认。
夏流若到死也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应该爱的是夏侯修,而非夏侯湛。否则结局会很不一样。
顾蕴笙说不管怎么搜寻,就是找不到万俟的下落,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年二十八,南雪白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喜桃怀孕了,是夏侯修身子的种,这一点是不用怀疑的。她去看了喜桃,昔日的主仆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笑的欢快。
“喜桃,你好好养着身子,等你的儿子出生,到了时机成熟我便将皇位还给他。”南雪白伸手为她拉拉被子,却被喜桃打开了手。
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南雪白,“怎么?想要夺走我的儿子?可我告诉你,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因为我就是死也不会生下他。”
南雪白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喜桃,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呵呵,就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有权决定他的生死。”
“你!”南雪白气急,却最终只是重重的几个喘气,站直了身子眉眼换上了坚决,“你是有权利决定你孩子的生死,但是喜桃,你若是敢动他分毫,我便将你宫外的家人,全都杀了!”
南雪白不想用这么激进的法子逼她,可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喜桃剩下孩子。夏贵妃的是因为他的疏忽,所以让万俟钻了空子。所以喜桃这个她说什么也不能在大意,一定要好好的让孩子出生,将孩子抚养长大好好培养,时机成熟就可以归还夏侯家的江山。
她不愿意在宫里呆一辈子,更不愿意坐在那个冷如南北极的位子一辈子。
原本打算将在外的兰王召回,然后让他赶紧生个孩子,也赶紧将夏侯家的江山物归原主。但若是夏侯修有孩子,她自然不会把江山交到夏侯修孩子以外的人。
喜桃急红了眼,“你敢,你若是动我家人,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昔日主仆闹到这一步,也着实是戏剧一场。
南雪白不再言语,转身出了房间。
这厢刚出了大门就被一道声音止住脚步。“不愧是皇贵妃娘娘,灭全族这种事都想出来了,臣万分佩服。”嘲讽,赤.裸裸的嘲讽,南雪白长出一口气,喜桃她不能动,可月深她可以动。
侧脸看向靠着墙壁而立的男人,她笑意幽冷一双眼睛嘲讽的看着月深,“月大人也不遑多让,堂堂尊主,兼司天监司主月大人,竟也做听墙角的无聊之事,想来也是闲的无聊了。既如此,本宫若不好好为月大人安排些事物,倒真的对不起月大人煞费苦心,在此提醒本宫你很闲之事。”
转过身子,笑眯眯的向前一步快准狠的踩住了月深的脚,上手拽着他的手臂狠狠碾压。月深挥臂甩开她,可南雪白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拽住了他的头发,让他不得不半仰着头。眼疾手快的将她扯回来。
女人打架,最常见的就是扯头发。那可是入骨的疼!月深甩开之后她自然扯着头发飘出好远,是以,他实实在在体会了一番不可言说的痛。
南雪白乐了,一连多日来的阴霾虽未一扫而空,却也让她一时半会儿放松了下来。
月深拧着眉盯着南雪白,却发现她已经在自己怀里了,也正挑衅的看着自己。南雪白到现在还惦记着他踹自己的那一脚,磕在地上膝盖痛极,
后来她换衣服的时候,身上也多了一条淤痕,也是因月深将她甩到床边磕到床缘所致。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月深可以清晰的闻到南雪白身上的香味,淡淡的侵入鼻息。南雪白不是个很美的人,但却是那种耐看型。眉眼间是得意,受手上还紧紧扯着他的头发。
喜桃走出门就看到一边靠很近的两人,南雪白也终于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太过近了些,当下就拧了眉头一个转身出了月深的怀抱,头顶的步摇打在月深脸上。
他像是慢动作一般眨了眨眼睛,南雪白松开了月深的头发,“月大人,下次若是靠本宫这般近,本宫可是会送你去净身房一趟的。”
利落的转身离去,月深后知后觉的抬手覆上自己的头顶,好狠的女人,之后的几天月深的头皮都一直隐隐作痛!喜桃也自那之后看着月深的眼神都不同了,欲语还休那种眼波。
顾蕴笙悠然的站在月华殿外,方才的一幕他也不曾错过,却佯作什么都没看到。南雪白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奇怪的看着顾蕴笙。
“顾将军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顾蕴笙躬了一礼,“娘娘,唐老今日要返乡,现下大致走到了城门边。”
“你怎么不早说?”南雪白的语气骤变,却也不及多说赶忙疾跑而去。倒是把顾蕴笙看的愣住了,娘娘这般不顾形象的跑过去,也未必能留住唐老啊。
何况过了那么久没去,这人家要走了却又去拦着?
顾蕴笙可真的误会了,南雪白是那种金鱼的记忆,这边嘴里还念叨着的事下一秒和别人说了一句话就忘了。加之前两日才将帝后迁入皇陵,真真是将这件事忘得没影儿。
月深和喜桃踏出门,就看到南雪白提着裙子跑远的样子,喜桃忍俊不禁,南雪白是个记忆很差的人,她晓得。毕竟在她宫里伺候了那么一段日子。
但随即又收回笑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回了月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