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白上下打量着她随后却是轻笑,“单凭你见到朕不下跪行礼,且态度如此嚣张,朕便可以砍了你的项上人头!亦或是,你想同万俟翰一般试试看朕到底有几分能耐?”
“切,陛下多虑了,你还没有到让我试探的那个地步,看在你对阿倾痴心一片的份上,不妨告诉你,那个男人是我的。谁也别想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阴狠。
让南雪白不禁拧了眉头,不懂万俟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可又随即回过神来,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与她有何干呢?她现在是大夏的皇帝,要想的是怎么保住大夏的百年基业,和如何让子民们对她充实信心。
“凤雅若,本来还想着寻个你的错处收押天牢的,但是现下你自个儿送上门来,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朕恰好缺了一个可以威胁万俟的筹码,你倒是不错!”
扬扬手顾蕴笙却已经明了南雪白的意思,在凤雅若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将人打晕,她的身子软软倒在地上。
月深是被万俟赶出来的,让他看着凤雅若安全回到宫殿,他害怕南雪白对她做什么事情。还真的就让万俟猜准了。月深看到的画面恰好就是南雪白扬手,顾蕴笙就出手将凤雅若打晕的画面。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南雪白不耐的扫了一眼月深,冷声撂下一句话,“不要多事。”
“所以你们究竟在做什么?要我把自己看到的画面告诉万俟吗?”
“呵,不劳你费心,稍后会有顾蕴笙亲自将这个消息告诉万俟倾,至于你,月大人,你既是如此喜欢天牢,本宫也不能碍着你,那你便从轻华殿搬到这里来算了。”
从拐角处走出扬声冲着狱卒说道,“将月深关到天牢里,谁若是敢放他出去,朕定斩不饶!”
撂下狠话便是将人带走了。
月深上前几步却突然的停住了步子,唇角悠然勾起笑意,看来南雪白无论说出多么狠的气话,都无法真的对万俟狠下心。凤雅若,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这计谋,也是好的很!
转身回了牢房,看到万俟若有所思的看着月空之后,叹了一口气。
“比起凤雅若,我还是希望你爱的人是南雪白,至少,不管在怎样的情况下南雪白都不会放弃你,为了你,甚至将凤雅若绑了。”
“现在的南雪白,更像是一个皇帝。倒是有些可惜了,在我若真的是个太监一直呆在宫里,许是能看到她最后是不是会成为太后那样的人。”
月深摇摇头,“太后为儿子谋算了一生却是落得那般下场,夏侯湛才是那个在宫里呆久了,初心消散的那个人。何况你若真想看看她是不是能够保持初心,便好好活着。”
“万俟,其实你也是知道的吧?凤雅若没有那么简单,她的脸太会欺骗人了。”
万俟抿了唇,欺骗人吗?随后唇角和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浅浅的笑意,“她自小便是这般,对着在乎的人像个孩童一般,对着外人却像是刺猬一般。”
“说起来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被万俟翰软禁在身边。因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所以若儿大概是我这辈子,最无法割舍的人了。”
月深不由暗了眸子,凤雅若是他此生无法割舍的人,那么,“南雪白呢?她在你心里,又占着什么样的位置?”
窗外的明月皎洁,如同银盘垂挂在天空中,万俟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南雪白,眸子里满是期待。南雪白,是个怎样的存在呢?万俟想了想发现自己答不出来。
烛火摇曳,月深叹了一口气,“这么说吧,想起凤雅若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情?想到南雪白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一室寂静,万俟终于将视线放在月深身上,“若儿吗?呵呵,她就像个孩子,想到她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要微笑。便是用我这条命去换她一世笑颜,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在月深的视线里,万俟在说到若儿的时候唇角带着浅笑,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宠溺。
又是许久的沉默,月深开口,“那,南雪白呢?”
万俟怔了怔,想起南雪白那双染着期待的眸子,心口一痛。连带脸上的神情都变了,“我~”
却是再无声音,月深摇摇头无奈至极,“那么你且说说看,为什么利用南雪白利用的好好的,却宁愿死也不愿意在利用她了?除了因为万俟翰用凤雅若威胁你,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原因吗?”
其他原因吗?万俟仔细的回想着,好像是有的。总归是要死的,他不希望自己到死还给南雪白添麻烦,心情复杂,就好像是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徒弟,最后师父却要将活下去的希望放置在徒弟身上。
有些挫败!
诚然一开始是为了利用,才会对南雪白的态度转变,诚然南雪白现下拥有的一切,大部分是靠她自己得来的,诚然,诚然····好吧,万俟承认,他其实是捡了个大便宜。
“月深,这世上可有一个女子,让你每每想到,便是心头微痛,不致命却也难受的呼吸停滞。”万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南雪白,他每次想起的时候,心头都涩涩的。
“是以,你每次想到南雪白,便会心头疼痛吗?”
月深想要看看南雪白和凤雅若在万俟的心中,到底谁比较重要一些。可他脸上的开心宠溺是真的,想到南雪白时,那脸上的神情,月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可是心里已经有了比较。
“现下南雪白似是想好了法子,万俟翰手中也没有了凤雅若这章王牌,就看明天会如何了。”
“呵呵,南雪白是个大笨蛋!这话,你可信?”这是万俟想了很久才给南雪白下的定义!单单就凭她明知被夏侯修利用,却还那般尽心尽力的守着人家的江山这一点就无法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