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见义勇为的那位怪胎,却没有多做报道。
江承估计这几个人关于那人的口供,应该是在警方听来比较扯淡的,那个所谓的黑影侠,当时在追击的过程中,虽然基本上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但是马路上的交通摄像头肯定是拍到了他诡异的行进速度和方式,但是警方估计也没有为这人去刻意调摄像头。
毕竟既然确定了犯罪分子就这四个人,抓到他们就完了,至于什么打架特别厉害的见义勇为的小青年。
嗯……如果找到了,说不定还得按照犯人的受伤程度给他定罪……
所以就算了吧。
江承赶紧上网搜索了一下,暂时没有相关新闻,只有两三个名为黑影侠的各个论坛账号名,估计应该不是那人注册的吧,毕竟现在网上随便搜索一个奇怪的名称,都会有很多。
他只是看到了这个新闻后,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位中二青年身负挺强势的一种异能,俗话说能力越强责任越强。
他好像特相信这一套。
要知道,超级英雄只是在漫威的世界里存在,并且把那个有容乃大的世界也搞的天翻地覆,而这里,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现实世界,稳定压倒一切。
江承默默念叨:“你丫可别再搞事情了。”
“啥?”一旁李紫畿问道。
“没啥。”江承转头看她:“今晚还上课不?我接下来该怎么用白虹心法的真气解决窍穴问题?”
李紫畿一脸厌烦,发出了诸如啊啊啊啊这样从嗓子里压出来的类似猪叫的声音,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滩在沙发上:“改天吧乖徒儿,二师父我今天生理期,头晕目眩觉得好渴……而且你也没做饭不是吗?”
……
翌日。
清晨。
项琊精神抖擞,看样子一大早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灰色运动服,扎了个丸子头,看着特别清爽,她仿佛没事人一样又把江承给从床上拖了起来,然后带他出门修行。
修行还在继续。
虽然他们看似关系还是没什么变化,但是变化早已经发生了。
……
身为一个年轻人,早间的公园是江承没有体验过的。
几只灰扑扑的麻雀在地上的枝叶间觅食,在头顶看不到的位置,浓密的绿叶树杈之上,还传来清脆的鸟鸣。
有一条两边铺设鹅卵石,中间是塑胶的软跑道,曲曲折折穿过整个偌大的公园,在某一段的旁边,林子里有一块空地,三个老先生正在练太极推手,更远一点的地方,几个老人在一张石桌上下着象棋,两个年轻的姑娘在打羽毛球,而这边靠近跑道的位置有一块石坪,原本上面可能是放着什么雕塑,现在被搬走了,江承就坐在这上面,听着鸟叫与风声,闭目打坐。
项琊站在他的旁边,吸引着来来往往跑步的人众多的视线。
她百无聊赖的伸出手,一只宝蓝色的三宝鸟,扑簌着翅膀,停在她的指尖。
项琊觉着有趣,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抬手,鸟却没有飞走,稳稳的抓着她的手指。
一旁打太极的一老头看到了,惊叹道:“哎哟,雀不飞?”
另一老人瞅了眼,叮嘱道:“别没羞没臊盯着人家漂亮闺女看……”
这些风声人声,鸟儿扑簌翅膀的身影,此刻都清清楚楚的落在江承耳朵里。
或者说,被神识听到了。
江承已经可以用神识内视,这一课就是外放,让神识成为自己看的更清晰的眼睛,听的更清楚的耳朵。
这是一种很神妙的感觉,江承刚开始只能让神识在自己身周围绕,慢慢的,他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孩童,一步一步的走,神识越来越稳定,伸的越来越长,经过两个小时的修炼后,他基本上可以在这种静止不动的打坐状态下,让神识成为一个覆盖上百平方米‘场’,在这个场里面,他真正的耳聪目明。
脚下石坪和地面的缝隙处,有一条缝隙,下面连接着一个蚂蚁的巢穴,无数工蚁此刻正在里面忙碌的搬运,江承‘看’到了。
空气中,小虫在眼前飞舞,一些肉眼看不清的小虫,这时正在两两配对,仿佛起舞,江承‘看’到了。
不远处,项琊的呼吸声,心跳声……他也‘听’到了,似乎和常人不太一样,呼吸极为悠长,心跳沉稳有力,嗯,这时好像快了些……
项琊这时正在扭头看他,眼神中情绪有些复杂。
然后她的视线往后偏移了几寸,那里是两个姑娘在打羽毛球,其中一个没接好,用力的一挥,把球打到这儿来了。
“哎呀!”那女生喊了一声。
由于距离很近,速度还是挺快的,球好巧不巧的就往江承头上飞去。
项琊脚尖一踩,一块石子蹦到了她的指尖,轻轻捻住。
另一只手上的鸟儿飞走了。
不过她没去管这球,因为江承这时闭着眼,却伸出了一只手。
准确的说是两根手指。
就在他在后脑勺比出了一个胜利的V字手势时,那个羽毛球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刚好卡在了他两者之间。
这一幕不光是两个女生看到了,几个打太极的老人家也看到了。
老人家指着江承手都抖了:“高人啊……”
两个女生跑过来,先是点头道歉:“不好意思啊先生,打到你这儿来了。”
其中一个妹子奇怪道:“你这第六感也太好了吧……背对着也能接的这么准啊?”
江承睁开眼,没有什么精光外露,只有两道因自恋而猥琐的目光徐徐展开,他微微一笑,无形装逼:“没什么,只是祖传的内家功夫,修身养性的,来,还给你们。”然后把手上的羽毛球递给了其中一个妹子。
妹子拿了以后面露疑惑的离开,跑到一旁窃窃私语去了。
江承看向项琊,微笑着把另一个石子稳稳的放在面前的石坪上,说道:“你趁着刚才羽毛球飞过来,拿这个石子偷袭我,不就是想看看我的神识是否稳定吗?在遇到突如其来的情况时,还能不能分出一部分感知其他动静,我不得不说,你还是不够了解我的天赋,这种雕虫小……”
忽然,一滩湿答答的东西砸中了江承的脑袋。
江承无言,用手摸了一下,上面是粘乎乎的白色流体。
“卧槽鸟屎!”江承像屁股被扎了一样跳起来:“还是这么大一坨!”
这动静惊走了树杈上栖息的几只鸟儿,他们振翅飞走,还发出类似‘嘎嘎嘎’这样的笑……哦不,叫声。
项琊方才还背负双手板着脸,就是那种老师看着学生得瑟时的标准姿态,这会儿眼看打脸来得这么快,突然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
“噗……唔。”
她试着憋住,控制下形象,结果鼓着腮帮子,还是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阳光穿透空气和树叶,在地上投下斑斓光影。
那个女子站在光影里,美丽得像是画中的仙女。
江承顶着一头鸟屎,看呆了。
后面的几个老人家也看呆了,许久后,其中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对另一个说道:“人比人气死啊……你说……我家那孙女怎么就长得那么寒碜呢?”
其中一个老人家安慰他:“丑人有丑福嘛,就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