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阳子闻言脸色瞬间大变,怔了半晌才道,“是那个白骨沙吗?”
芮一行一脸肃然地望着他,“你觉得呢?”
卜阳子一噎,顿时不可思议地皱眉道,“这不可能,那东西不是在一百多年前就全部被烧毁了吗?”
芮一行挑眉,“我也知道那件事,可事实是它又出现了。”
芮一行说着,便将信封里的白色粉末倒到桌上,“我已经尝过了,就是白骨沙。”
“你……”卜阳子惊愕地看着芮一行,那惊恐的样子好像在看一个变态。
卜阳子定定地看了那白色粉末许久,才开口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算一百年前这东西没有全部被毁,应该也不会到云景才对啊。
芮一行沉吟了片刻道,“这东西是从圣天城主府流出去的,那人会不会跟恩家有什么关联。”
卜阳子倏地皱眉,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道,“不无可能,那老狐狸奇怪的东西太多了,不仅有很多蛊毒,还有什么速成的神阶功法,现在竟然连白骨沙都拿出来,这太像当年恩家的作态了。”
芮一行脸色一变,“若真是跟恩家有关,就麻烦了。”
卜阳子不屑地冷哼,“这也没什么,恩家的人都死绝了,他们最多跟恩家沾点边,一定不是真正的恩家人。”
如果是真的恩家人,他们这些人跟他们作对的人恐怕都死绝了。
芮一行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当年恩家大大小小都死光了的,不可能还有恩家人存活在这世上。”
当年的那场杀戮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是那些年却听说了不少,所以对恩家的事还是有些了解的。
卜阳子深吸了口气道,“现在关键是这玩意你有没有办法解啊?”
这东西害人不浅,当年整个珞神国就因为这一小小的白沙而灭国了,若是制不出解药就糟了。
芮一行傲娇地扬起唇角,“不过一个小小的白骨沙,还难不倒我。”
这世上就还没有他解不了的毒。
看着芮一行那骄傲的模样,卜阳子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他有办法,他还真怕这玩意绝了一百多年,就没人会解了呢。
“那你快传信给那丫头吧,顺便也写一封给蓝茗羽。”
芮一行扬眉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传信。”
芮一行说着便回了青鼎峰,写好两封书信,又装了些稀缺药材,才找来两个没回去过年的弟子去送信。
……
蓝池城。
蓝茗羽自从知道了白骨沙之后,就一直在研究解药,就连胡巴克让他们回去吃饭,他都没回去。
卓卿韵看着蓝茗羽这废寝忘食的样子,有些心疼道,“休息一下再研究吧,疫情已经克制,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一旁的星渊也皱眉道,“是啊公子,您休息一下吧,夫人已经写信给芮长老了或许他有办法也说不定。”
蓝茗羽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留在这里。”
“我陪你。”卓卿韵立刻道。
星渊张了张嘴,顿时没话说了。
他要是也留下来,那不是又碍事了,估计卓庄主又要用眼刀飞他了。
蓝茗羽看了眼卓卿韵,见他一脸执着,便叹了口气转向星渊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星渊皱眉看了眼蓝茗羽和卓卿韵,只能道,“那好,那我先回去了,您也别太晚了,把身体熬坏了可不好。”
这里的人可都还等着他救呢,若是连他都垮了,那这蓝池城可真就完了。
蓝茗羽点了点头,星渊这才出了药房。
这边两个医师知道蓝茗羽要在这里研制解药,也都识趣地去隔壁的小屋睡了。
卓卿韵走上前,温柔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蓝茗羽头也不抬地道,“我不饿。”
卓卿韵皱眉,又道,“那你睡一会儿吧,一会儿再研究。”
蓝茗羽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先睡。”
卓卿韵撇嘴,“我陪你。”
蓝茗羽蹙了蹙眉,到底没说什么,又垂头继续研制了。
卓卿韵不再说话打扰他,只默默地陪着他,时不时给他倒杯茶,时不时又帮他递递药。
蓝茗羽一直研究到天亮,卓卿韵到后半夜终于没熬住,趴在桌上睡了。
蓝茗羽看着卓卿韵熟睡的俊脸,轻轻勾起唇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
当初自己就是看他长得好,才选他完成亲吻任务的吧,若是当初他们没有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们还会相识吗?
刚过辰时,星渊就跑来了。
药房里烧着水,卓卿韵还熟睡着,蓝茗羽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卓庄主。”星渊上前,轻轻晃了晃卓卿韵。
卓卿韵睁开眼,看到是星渊顿时不满地皱起眉头。
星渊也不管他有没有醒,直接道,“公子去哪儿了?”
卓卿韵瞬间清醒地竖起身子,盖在他身上的外袍瞬间滑落下来。
卓卿韵捡起蓝茗羽的衣服,倏地皱眉看向星渊,“他去哪儿了?”
星渊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反倒问我了,不是你说要陪他的吗?”
卓卿韵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懊恼。
该死,说好要陪他的,他怎么睡着了。
卓卿韵抓过衣服,连忙跑了出去。
星渊也想去找,跑到门口,看着烧着的热水,顿时停下脚步。
算了让他去寻吧,这烧着水,应该也没走多远。
果然,卓卿韵没一会儿就在疫区后面的小山坡上找到了蓝茗羽。
他穿着单薄的里衣,站在山坡最高处,迎风而立,倒有些羽化升仙的感觉。
卓卿韵心猛地一紧,三两步爬上山坡,走到他身后,将衣服轻轻披到他身上,“小心着凉。”
蓝茗羽回神,转身看他一眼道,“你醒了。”
卓卿韵从身后拥住他,不好意思地道,“说好的陪你的,我竟然睡着了。”
蓝茗羽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只将轻轻靠到他怀里。
卓卿韵眷恋地在他额角蹭了蹭,低声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