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重要吗?”
穆浅时却以为这只是盈琅不愿意告诉她而已。
“不是,我的意思是,哎你不告诉我也可以,但是到底是什么身份嘛,你们认识多久了?讲讲你们的故事?”
八卦是世界各个民族的优秀传统美德。
华盈琅的回答注定让她失望了。
“谁都可以啊!”
“谁都可以?”浅时瞪大眼睛,一个字一个字重复。
穆浅时表示这个人她不明白。
什么叫做谁都可以?
能够为之生为之死愿意竭尽全力一心为了一个人的,那不是炽烈的爱情吗?
这是多么可歌可泣的、伟大的爱情力量!
如今她竟然说谁都可以?
是缺爱了吗,还是遭谁背叛了?亦或是被哪个人折腾的已经没有力气护住那深可见骨刺穿心扉的伤口,有一点点光亮就会情不自禁奋不顾身?
穆浅时的脑子里脑补出开年大戏一百二十集。
她觉得这是一个深入了解这位朋友的机会。
不得不说每个人的身边总是会跟着一个极尽猥琐之能的损友。这似乎是天生的技能。
说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了。
“为什么会这样?”在外人面前十分清冷的雪山神医,现在面对这个“命定知己”表示,她很好奇,很好奇。
喂,姑娘,所以把你那种小猫见到小鱼干的表情收一收!收一收!
华盈琅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朋友的这种思想。
“有什么好为什么的?我很久之前接受的观念就是,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要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人……啊,也许你不太能理解这句话……“
华盈琅皱起眉,没有**语录的日子里,应当如何宣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呢?
“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民众给的,就像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任何一个人在我的面前受到了生命和财产的威胁,在我看来站出来帮助他们都是我的不可推卸的义务……”
盈琅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然后花了好长时间,终于是将她打心底里的那份爱国为民的情怀抒发得差不多。
于是在盈琅好不容易说完之后,穆浅时终于明白了眼前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愿意拼尽一生只为普通民众过得更好;
她愿意为了民众的利益和当权者对起来;
她愿意尽她所能给民众带来更好的生活;
她愿意默默无闻做很多事而造福于他人;
……
很多很多的她愿意,其实多数是因为她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吧。
这也许是她莫名其妙就揽在身上的责任,也许是她给自己找到的“活下去的目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较之绝大多数的那些整天宣扬“忠君爱民”的所谓君子,来的心诚,做的更好。
穆浅时叹一口气。
这样的人往往是面极冷而心肠极热吧,有点像庄子,总有一种莫名的理想主义,心里的美好世界之于冰冷的现实来说仿佛是一个幻想。
但是不可否认,这不是一个能打碎的美梦。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挚友在这之前都经历了什么,但现在她莫名觉得这种天真到可爱的想法背后,有着足以淹没一个人心智的悲伤和绝望。
因为她看到,盈琅的双眼中,那种毫不避讳的热切和期望,是仿佛这种信仰,就是她唯一的,最后的救赎。
这样的双眼,她曾经无数次在重症濒临绝望的病人听到自己说“还有救”之后,从他们的眼中看到。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