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以完全光明的方法,出其不意地在一众豪强的眼皮子底下徒手遮天一样的改变格局,豪强便会在心理上忌惮这个人。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后手。
华盈琅心想,果然还是祖父当年的光辉事迹吗……如今她也要单口说服十大世家了。
只不过当年,祖父起码还是个正经的朝廷使节——她呢,只有她自己了。
至于说没有势力怎么能完成她的布置?
这很困难吗?
挑拨离间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对付敌人的办法了。
华盈琅的猜想是正确的,只是仍然需要时间的证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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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锦官城里慢慢有一些新进城的民众,开始“四散谣言”。
夏侯家的少主,作为圣上内侍读的夏侯瑾在出宫门往自家的小茶楼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各种各样三教九流的民众,开始议论纷纷。
他莫名有些想笑——这般明显的街言巷议,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竟让一介说书先生来讲事体。
这个发布消息的人,不是那三尺庭深七丈小院里的无知妇人抹黑别的女人,便是一个完全不通世俗事宜的败家纨绔。
没见过这般直剌剌送人把柄的。
他觉得甚是无趣,今日在朝堂上还是颇有心得,正好有前几日将西疆华家的所谓家主打回原形的谈判做衬,他想到了些新的东西。
正是准备在自家茶社好好休养休养,回回劲儿将最近的朝政思路捋一捋的清静时刻。
不料得雅间门外的说书人在大堂上颇有些手舞足蹈指点江山之意,说的舌灿莲花口齿生香的,令人深觉烦扰。
他无法,实在是觉得,宁可听听这些所谓的故意为人所知的“传言”,也较之回到府上被一众姬妾争来攘去,做了那女人间争夺不休的爱物儿,是要强得多。
罢了,锦官城这么大,竟然是连一个清净地没有。也不知我夏侯家的茶楼说书人,是该如何的易于被人收买,以至于什么消息也敢乱传。
这么想着,他摆了摆手坐下,兀自取了甘露酿倾来,完全将珍贵的万金酒浆做了解渴的俗物儿。
属下知道自家大人一旦扶额颦眉,便是在细思朝政,旁人不得干扰。正当属下准备出去命那说书人安静下来时,却莫名听得自家主子一句。
“你且莫要乱动,让我听听当个乐子就是了。”
“是。”
属下老老实实退下,心想什么乐子能叫说书人说了。这么喧哗吵闹的地方真是不适合他们家强大且邪魅的主子。
夏侯瑾似乎有什么不满,举杯细细品了些甘露酿,又唤属下:“你前去取些酒窖里的红烛醉来。”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