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果一个人的言辞来源太过丰富,那么他便会给人留下所谓高深莫测而且博学深沉的印象,不管对方是听懂了没有。
夏侯瑾在离开之后,不禁对华家主的才华之丰富和自己的浅薄感到羞愧。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应当回去好好看一点书了。那些显然是典故的东西,他却是全然不知——该说华家主果然不愧是百年世家诗礼传之的优秀后人吗?
而相比这一侧的惊出一身冷汗之下,这一边的华盈琅也同样是庆幸加喟叹。
她越发的确定一点了:亏得她还有一个在战斗训练之余背点古诗的爱好,现在看来,她应该感谢编语文课本的老师们。
但是她也越发的确定一件事:现在看来,仅仅是和夏侯瑾一个人谈判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花费了她和玲珑一道编写了两夜的讲稿,若是不将口才练起来,以后这个家主估计是干不起来了。
当然结果还是差强人意的,最后落了个联合谢家家主谢阁老一道进宫去的结果。
于是华盈琅回到了客栈,人生第一次拿起毛笔写馆阁体,尝试让自己的字体看起来正常一些——然后,该写奏折了。
奏折并不是什么容易写的东西,但是她其实并不是西蜀的臣子,更多的应该形容为“投帖”,也就是所谓的投名状,于是格式就随意的多了。
在又隔了三日之后,也就是原定要和夏侯家主见面的日子,内阁首席内侍读夏侯瑾和左丞相谢丞相两人先前在前朝又一次议论起这一段时间的流言。众臣在打与不打之间徘徊不止,朝廷彻底分化为了主战派和主和派两个阵营。
而这位谢左相,可是谢阁老一手教出来的风流潇洒蜀中明相,最后还是听了祖父的意见。
华盈琅在客栈,听到了夏侯家家仆的禀告和邀请,微笑着欣然换上了玉冠羽扇。
成败,就在今日了。
她早就以打仗时常用的心理战术,给夏侯少主和谢家阁老各自下了种种暗示。这并不算得上是什么阴谋诡计,毕竟她没做什么,也就是从各个的阵营和家族现状提出来,他们应该主战,或者是主和而已。
这一次的阵营分化,除了世家站队选择领导者之外,对于皇室本身还有一定的试探忠心的作用。皇帝是不会允许夏侯家和谢家走太近的。
一个内阁内侍读相当于内丞相,一个是光明正大的左丞相还要加一个太傅谢阁老,这两家真联合在一起估计就没有上官氏什么事儿了。
因此华盈琅才不会给自己找那些掺入西蜀朝堂的麻烦事。也许日后华家发展起来,在西蜀也会需要像白七公子那样的助力,但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如今她的想法简简单单就是当好一个商人而已。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