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傻,自然也知道自己面前这位,能被两个老臣推荐进来,递了投名帖还附带着两个世家的家主印,必定是早早和夏侯家谢家的负责人见过面了。
也是说,在面前这个华家家主已经见过他们并有过讨论的前提下,经历了几天直到今日华家家主进宫,他们都没能找到解决的方案。
应该说,眼前这个华家家主更加的神秘莫测,也更加有趣了呢。
他于是回转身去,站回到主位,并没有坐下来,仍然是背手立着,也背对着华盈琅。
“那么,华家主,可有何意能为朕解忧?”
华盈琅没有听出来,担任侍者余容身份的安玲珑却是明白了。这句话,“何意”而不是“何计”,明显表示了眼前这位少年君王仍然对华盈琅的提计不做什么希望。
在他的心,两位股肱重臣都没有什么具体的解决方法的事情,华盈琅想做到,那还是没什么希望的。
这样想来也是有原因的。官钟粱其实更愿意相信,这是老华相留下来的计策,让他们在华家即将覆亡的情况下找到合适的居所能够休养生息下去。既然是老华相的计策,必然是预料不到过多的细节的。
即便是他能够看出西蜀的对外贸易有问题——好的,这是出于他作为一个南越“国相”为国谋划的时候分析过的;或者说起西蜀和百夷之地的十年一战,那也是足不出户天下知的谈笑鸿庐指掌天下;但如今这已经涉及到了西蜀内部的事情,他很明确——
当初提投名状进宫时,投名状写的是“草民琅琊华氏盈琅,愿为陛下解忧于巫家失信百夷云昭之事”,这样的事情,老华相也预测得到吗?
该当不会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妄谈吧。
此时他似乎忘了,自己和南越华相府长公子的年纪,也只是差了四岁而已。
华盈琅并没有很激动兴奋或是紧张过度。此时她已经开始了严谨的分析论证。对于华盈琅这样单单畏惧人际关系的人来说,她已经度过了最开始的察言观色的阶段,所以她反而觉得安全多了。
——也正因此,官钟粱十分惊讶的发现,他一直以来为了让属下难测他的喜怒,在下属禀报时历来背过身并释放气场以施加压力的策略,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娇小弱不禁风乃至让人怀疑是不是华相府亏了他生养的华家家主,那是丝毫不起作用。
而事实呢?
——你永远别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同理适用于一个陷入疯狂分析的推理机器。
“陛下也许有所不知,草民以为,若使十大世家出保立钱庄,由官府监制银票以确保银钱交易,则银票非但有统计银粮存量往来之能,复得有大宗银钱相代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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