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甚至根本不知道所谓的祭天究竟指什么,七叔冷冷一笑,说:“具体祭天的过程,只有在少数古籍面才有详细的记载,你们又怎么会知道?凡是得此资格的人选,身都要以铜器覆盖,困其手脚,这铜像里面的尸体早被虫子啃没了,里面肯定有留下的做法铜器,每件都是无价之宝。”
和尚表现出了明显的意动,看起来全被无价之宝四个字给吸引了,但是嘴一点儿不服输:“我看都是些破铜烂铁,值不了几个钱,这鬼地方这么邪门,小心你的人把粽子摸出来。”
七叔朝坑洞里面看了一眼,说道:“祭祀的法器本来既有驱邪的功效,更何况这铜人里面不可能有尸体,你再继续废话,我不介意把你放在里面变成粽子。”
和尚撇撇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从坑洞当传出一声脆响,接着便是沙哑而沉重的呼吸声,好像一个破旧的老风箱在缓慢的拉动,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坑洞里面。七叔调转手电光往里一照,只见那坐着的铜像脖子全部开裂,一条粗长的黑色舌头从里面伸了出来,死死的卷在麻子咽喉。
“粽,粽子!”李老板吓得脸色苍白,指着那条舌头全身下都在不停颤抖着,七叔虽然脸色剧变,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转身的时候迅速掏出绳索丢到里面,大叫:“阿白,快出来!”
这道棺木下的裂缝有近两米高,下去的时候容易,想从里面爬来却要花费一番功夫,听到七叔叫喊,我才注意到有个矮小的人影瑟缩的角落里一动不动,随着绳子被递下去,一只沾满鲜血的手牢牢的抓住,正慢慢往爬,看起来受伤不轻。
反观麻子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脖子被死死缠住,脸从最初的青白色变成紫黑色,全身每隔一段时间要剧烈抽搐一次,眼看是救不活了。那舌头自始至终没有松开过,我甚至没有见到麻子有过挣扎,这让我想起来那些有猛烈麻痹毒素的毒蛇,可耳边传来的沉重呼吸声却又在提醒我绝对不是那样。我转念一想,难不成这舌头和那些大头怪婴的口器类似?心里头顿时凉了一半,他娘的那些小家伙已经那么难应付,这里面坐着的岂不是一只妖魔?
这时候七叔一直在向外拉扯着绳子,但是阿白却没有足够的力气爬来,只能在边缘挣扎,七叔不敢贸然过去,便在背后狠狠推了我一把,恶狠狠的说:“你过去,把他拉来。”
我暗骂这老东西不是玩意,但是脖子架着刀,根本没有反抗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那边走了过去。越接近那铜人,我越感觉不对,那青铜的外壳似乎只有薄薄一层,里面坐着是一具货真价实的尸体,麻子则已经不再抽搐,全身下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肌肉慢慢的干瘪,好像被吸干了养分。
趁着那条舌头没有多余的动作,我蹲到边缘,看到阿白捂着侧肋,仍然有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手指缝隙当流出来,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我咬了咬牙,向他伸出一只手:“快点,抓住我的手,我拉你来。”
阿白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苍白的可怕,已经没有了多余说话的力气,刚刚把手伸过来,铜人那边又有了其他动静。只见那条黑色的舌头又慢慢缩了回去,似乎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麻子的尸体一歪倒在地,刚刚好可以看到他脖子的血洞,诡异的是尸体里面没有渗出一滴鲜血来。
我看的头皮发麻,只见外表的碎壳一点点脱落,萦绕在耳边的呼吸声忽然停了下来,里面露出了脂状透明的肌肤,这时候突然听到那胖子李老板歇斯底里的大叫:“老子他妈的打死你!”
回头一看,李老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手枪,枪口直直的对准了我们这边,阿白一看居然急了,使出全身的力气刚刚喊出一个不字,枪声已经响起,铜人的肩膀顿时被打了个对穿,身的铜甲一大片一大片坠落,里面的尸体也全部暴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没有面皮的脸,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脂肪,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在我一愣神的功夫,眼眶里面两个圆滚滚的眼球一阵滚动,刚好转向我,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