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正中,金丝楠木的长供桌上,两个半人高的龙凤烛,中间供着含眸慈爱的送子观音像,像两边,还摆着红枣,莲子,桂圆,‘花’生,各一大盘,尉迟淳携着内‘侍’高公公,正襟危坐在正座的太师椅上。
离忧已经被请进去整理了一番,喜庆安静的被一块红绸牵着,立在当下。
无宾客,无筵席,无丝竹鼓乐,双亲不全,再加上这么个满脸肃静毫无喜‘色’的新郎,盖头底下的离忧,怎么地都觉得古怪和诡异,她有种想笑又凄凉的无奈感。
“高进啊,今天就抬举你一回,给我们靖王爷做一回唱和司仪吧!”尉迟淳发了话,也确是,这都快戌时了,也没必要去找礼乐那‘波’人了,反正是凑合,那就凑合到底吧!除了晋太妃这里,便是他自己,难不成让他这个皇帝喊么!反正他是来看笑话的!
言罢,高进皱眉,偷看着尉迟墨一眼。
却不想尉迟墨依旧‘波’澜不惊,只略顿,便转向高进道,“有劳高公公!”
“喏!王爷客气,杂家三生有幸!”
言罢,高进便开始唱和,离忧也是不声不响的,跟着尉迟墨,把磕头的程序走了一遍,离忧有些好奇,这毒舌的靖王爷,此刻怎么可以这样耐得住,这个男人,还真是让人‘摸’不透。
“好了,这拜堂的礼算是勉强成了!只不过,今日高兴,朕还想闹一闹新房才罢!”尉迟淳站起来,面带笑容,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尉迟墨。
离忧顶着盖头,可没见到这暗藏机锋的场面,她只觉得,这皇帝有病吧!就一个傻子新娘,面瘫的新郎,病歪歪的婆婆,皇帝一个人,带着个太监,闹什么‘洞’房啊!这画风,怎么这么违和呢!
正想着,她已经被尉迟墨牵着,一路走到了那之前潦草准备的新房‘门’口。
缓缓坐在榻上,看着尉迟墨的暗红‘色’的靴子立在自己眼前,忽然一杆秤伸了过来,离忧只觉得眼前一亮,她抬眸,看到了眼前,那张酷似小九的俊颜。
狭长的凤眸点缀着卷积如蝶翼的睫‘毛’,剑眉入鬓,白皙柔和的轮廓,‘性’感的脖颈延伸到衣领里。离忧觉得,这厮若是在现代,就没胡霍什么事了!只管拿他的照卖就铁定发达!
尉迟墨对视了一眼离忧,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好像离忧不是新娘,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路边上从不会在意的小‘花’小草。这个所谓的,要“称心如意”的环节就这么毫无‘波’澜的过去了。
很多年后,离忧回想起那个荒唐而草率的成亲场面,总是怄的捶‘胸’顿足,那回忆时刻刺‘激’着她,让她有一种冲动,就是把眼前,这个像章鱼一眼搂抱着自己的男人一脚踢下‘床’去。
“王爷,请喝合卺酒!”高公公递给尉迟墨一个白瓷鸳鸯杯,说着,又转身去倒第二杯,打算递给离忧,可是,高进举起酒壶,却傻了眼,那酒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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