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和说道:“陛下一番苦心不为人知,这是陛下圣明的表现。”
谢景挥了挥手说道:“你也不用糊弄朕,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你说这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
詹和说道:“罗敷已经不在了,陛下放宽心为好。”
谢景眼神望向窗外,说道:“做人难得糊涂,有道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詹和看了看漏刻说道:“陛下,时辰不早了,陛下早些歇息为好。”
谢景说道:“知道了,再说你也听不下去了。”
说完往自己寝宫走去,詹和提着盏宫灯走在谢景后面。
夜深微凉,谢景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夜尽天明,清晨的临江城很安静,阳光一层一层照射在树叶上,最终落于地面。
楚篱和山烟吃过早饭后,楚篱坐在井边陪山烟洗衣服。
楚篱手中拿着昨天晚上父亲寄过来的信,她昨晚就看了很多遍了,今天早上又拿了出来。
山烟看不下去了,边洗衣服边说道:“老爷还有几天就回来了,小姐你就别一遍一遍看信了。”
楚篱闻言把信放回屋子的桌上,又跑出来对山烟说:“父亲回来了,我这不是开心嘛。我等会还要看。”
山烟笑道:“不知老爷这次带什么好东西回来。”
楚篱见山烟衣服有点多,遂帮她一起洗,山烟推辞了几句,也就由她了。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楚篱说道:“山烟你去开门。”
门外站着汝阳公主,看到楚篱在洗衣服,心里面有点诧异,说道“楚姐姐,你在洗衣服吗?”
楚篱答道:“是啊。”
汝阳带了几个丫鬟过来,她说道:“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帮楚姑娘洗衣服。”
楚篱急忙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汝阳说道:“这样楚姐姐你也太劳累了,这样等我回去就派几个丫鬟过来给你。”
楚篱说道:“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等父亲回来后他会安排的,就不劳公主费心了。”
汝阳只好点点头,楚篱只觉得汝阳实在太自来熟了,她有点招架不住。
山烟也在一边洗衣服的同时,偷偷打量了汝阳几眼,觉得她长得很美。
汝阳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楚篱洗衣服。
楚篱和山烟把洗好的衣服晾晒起来。
汝阳提意道:“楚姐姐,我家你还没去过,要不要去我家玩一趟。”
楚篱见汝阳亲自过来请,还等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有点不好拒绝她。只好对山烟说道:“我出去一趟,你且在家看家,中午不用等我吃午饭了。”
楚篱和汝阳出去一看,只见自家门前放着一台轿子,周围邻居望着自家窃窃私语。见汝阳和楚篱出来了,方才回家。
楚篱一见这台轿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觉得头疼。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道:“公主,下次你过来的时候,就不用把轿子放在我家门口了,有点……”
汝阳一把拉住楚篱上了轿子,说道:“这次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楚篱无奈的看了看汝阳,有点头疼。只好跟着她去了。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楚篱在轿子内有一句每一句和汝阳说闲话,汝阳很健谈。楚篱心下暗自纳闷道:“他们兄妹话都这么多么?”
待到轿子停了,汝阳探着身子,掀开门前的帘子,说道:“我家到了,楚姐姐下来吧。”
汝阳轻轻巧巧的下来了,楚篱比她慢的多,怕一脚踩空。
汝阳的家很大,里面仆人成群,比楚兰家还要气派的多,大门修的很高大,据说门上面的牌匾还是谢景题的。
楚篱问道:“你就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吗?”
汝阳笑道:“我一个人住在这儿有好多年了,一个人总是很无聊,所以我请姐姐来玩啊!”
楚篱继续问道:“你一个人怕不怕?”
汝阳问道:“有丫鬟,侍卫陪着我,所以不是很怕,只是没人说话,很无聊。”
楚篱说道:“公主真是富贵人,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公主呢?”
汝阳不在意的说道:“有什么好羡慕的,各人自有各人缘罢了,我倒是很羡慕姐姐你啊!”
楚篱不解的说道:“我有什么可值得公主羡慕的。”
汝阳说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姐姐无忧无虑的。”
楚篱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公主不必想太多。”
二人说着说着,汝阳带着楚篱去了自己的屋子,她吩咐丫鬟给楚篱端茶过来。
汝阳说道:“我给你端了杯杏仁茶,喝起来甜丝丝的,一点都不苦。”
楚篱说道:“我喝什么茶都可以,公主费心了。”
汝阳忽然想起谢少卿,她托腮说到:“你不知道,我七哥哥谢少卿一点苦的都吃不得。”
楚篱听后笑了笑:“我很少听说一个公子哥怕吃苦的。”
汝阳学她哥哥,一边端着茶,一边不停用手扇着,说到:“这谁端上来的,怎么这么苦。”
楚篱想像了谢少卿做这种动作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汝阳说到:“楚篱姐姐,你要是真看到我哥这种表情,你一定会笑的直不起腰来。”
楚篱问道:“你在背后这么说你哥,他听到不会生气么?”
汝阳一挥手,顺道:“我们之间经常这样,你和他熟了,他也会这么说我的,你可千万别见怪。”
楚篱感慨的说道:“你们之间的感情可真好啊!”
汝阳自信的说道:“在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中,我和他关系最好了。其实我七哥哥他这个人挺无趣的,常常一个人一坐坐一整天。”
楚篱端起杏仁茶喝了起来,这杏仁茶果然如汝阳所说,喝起来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