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篱说道:“公主的好意心领了,家中还有琐事走不开,改日有空再来拜访。”汝阳只好答应了,送楚篱离开很远后,方才进门。
绿竹问道:“想和公主交朋友的千金很多,公主为何对这个楚篱如此上心。”
汝阳边走边说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和她交朋友不用担心她另有所图,也不用担心她会说出自己的秘密。”
绿竹说道:“这样的人公主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吗?”
汝阳无奈的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春风满面兮皆为有,欲觅知音兮难上难。知己怎么可能一抓一大把呢。”
绿竹一知半解,汝阳不再和她讨论这个话题了,回房间休息了。
楚篱在回去的路上,看到陈彦之和陈观,她急忙靠在墙上,探出头去往墙外看了一下。发现他们并没有发现她,楚篱等他们走了之后,方才动身往家走。
楚篱暗自想道:“我这么怕他做什么,我又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一想到这儿,楚篱才打起精神,往家走去,不过楚篱家离汝阳家还真有点远,楚篱走了很大一会儿才到家。
陈彦之和陈观只是顺路,陈彦之去拜见大学士沈克己,沈克己一手提拔了陈彦之,陈彦之一直视沈克己为恩师,有空的时候总找沈克己谈天。
陈观往临江阁去,他在临江阁约了人,二人在分叉口分道扬镳。
陈观没带什么随从,一个人走来临江阁的三楼,陈观一眼便看到江映月,笑道:“江娘子真准时,在下没有准时来,失礼了。”
江映月说道:“我也是刚来,我请陈公子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陈观坐下说道:“今天才刚办好,江娘子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江映月说道:“辛苦公子了,我改日请公子吃一顿。”
陈观说道:“那辛苦江娘子和我走一趟了。”
江映月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带着幕篱,两人一前一后的,江映月始终和陈观保持着一定距离,既让人察觉不出,又不至于跟丢。
陈观罗大才在僻静的地方安排了一架马车,江映月坐在里面,陈观和罗大才坐在一起,罗大才负责赶车。
罗大才悄悄的说了一句:“公子怎么不进去和江娘子坐在一起。”
陈观正色小声说道:“别胡说,要是被人看到毁了江娘子的清誉怎么办?”
罗大才笑了笑,挥动手中的马鞭,驱动马车往城外走去。
约莫一个时辰,江映月在马车里颠的受不了,正准备起身换个位置。马车停下来了,只听到罗大才说道:“江娘子到了。”
江映月掀开马车外的帘子,只见对面是一个小木屋。江映月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下来,罗大才扶着她。
小木屋看起来不大,但是收拾着很整齐,看来是特意打扫过的。木屋四周用竹子围了起来,院子里种了一颗桃树,此时正在开花,院子里还有口井。
江映月对这个屋子很满意。
陈观说道:“屋子的主人去了他乡,这是这间房子的钥匙,地契。”
说完把钥匙。地契递给江映月,江映月接了过去,说道:“多谢公子费心了。”
陈观说道:“没什么,这里的地租都是陈家的,我跟管事说了这间房子是我朋友的,让他照看着点。”
罗大才插口问道:“江娘子为什么要买房子,在醉月楼住着不好吗?”
罗大才还没说完,陈观打断道:“咱们别在院子里干站着了,进去坐坐。”
三人进了房间,陈观准备拎起茶壶,准备倒杯茶喝。倒了半天,茶壶是空的。
陈观把茶壶递给在屋子内左右张望的罗大才,说道:“我渴了,这茶壶是空的,去左右邻家讨杯水喝。”
罗大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杯子去外面替陈观讨茶。
待到支走罗大才后,陈观问道:“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江娘子跑这么远,买这么偏僻的房子做什么。”
江映月说道:“不瞒公子说,我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等到那时,我只能随便找个人嫁了,或者在醉月楼教年轻的姑娘弹琴,与其这样,我不如趁现在还有点钱给自己多留几条后路。”
陈观听后,唏嘘不已,说道:“江娘子真有远见,为何江娘子不找一个心上人。”
江映月冷笑道:“其实公子心知肚明,像我这样的人顶多嫁到大户人家做妾,还要受人白眼,万一遇到个善妒的,那可真能要了人命。”
陈观讪讪的笑了笑,他是挺欣赏江映月的,但从来没有想过娶江映月,也未曾对江映月动过心,何况他早有婚约。
江映月觉得对于陈观她话说的有点多,她不习惯对人吐露真心话,此刻,转过身来。
陈彦之继续问道:“难道江娘子就没有心上人吗?”
江映月反问道:“公子呢?有没有。”
陈观答道:“我已经有了未婚妻了。”
江映月咳了几声,说道:“我以前有,现在没有,公子的未婚妻想必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陈彦之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其实他们总说我未婚妻美若天仙,我总觉得她长得很一般。”
江映月听后笑了几声,说道:“那在公子的眼里,什么样的姑娘算得上美人?”
陈观寻思道:“这个么……”
陈观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罗大才拎着茶壶,未进门,声先至:“公子,可跑死我了,跑了三四家都没有人,到第五家才有一个老奶奶给我开门。”
罗大才进屋一看,江映月背对着陈观,陈观说道:“只出去一趟就叫苦连天的,下次跟夫人说,让你去伺候老爷。”
罗大才识趣的闭上了嘴,江映月转过身来,顺便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四目相对,两人都不说话。
罗大才只觉得气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