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听说我夫君的伤病一直是由你看的。”
马大夫连连点头,“是啊,让老夫先为二少爷再把把脉。”
“先不忙。”齐纤娅阻止了他,说道:“我且先问马大夫,你可知,我夫君为何人?”
马大夫一脸懵圈,既而陪笑道:“少夫人这是说笑了,二少爷自然是司府的二少爷啊。是司老爷的二子。”
“看来你都清楚。那你可知,司府又是谁做主?”
马大夫脸色微变,“自然是司老爷。”
“这么说,你入府看诊,也是收受司老爷的诊钱?”
“自然是……哦,是这个理儿,但司府一切事务,为夫也是听从司夫人的安排。”
“哦,如果你看病出了什么差错,也由司夫人承担了?”
马大夫脸色是真的变了,警觉的看向齐纤娅,“少夫人这是何意,老夫从医数十年,从未……”
“就是说你能保证你的医术和医德是吗?”齐纤娅说罢既而露出笑脸,以手示意,“那么现在请为夫君诊脉吧。”
马大夫虚惊一场,暗暗松了口气,上前为司雪把脉。
这一把,倒是又大吃了一惊。但是他面上不敢表露,稍一思索,立即堆上笑脸恭贺:“少夫人,二少爷身体已然大好,只需再稍作休养,不日,便可安然无恙了。”
齐纤娅也喜上眉梢,“那真是太好了。如此,就请马大夫再开副方子吧。”
“是,是。”马大夫随即开了副方子。
齐纤娅看了眼那方子,收入袖中,道:“马大夫,你方才说了,我夫君不日就会安然无恙,我将这话,会告知司老爷的。想必到时候,司老爷会好好赏你。”
马大夫笑的一脸心虚,“就不必二少夫人费心了,司夫人已付诊费。”
“那怎么行,司府就只有我夫君和我大哥两人,我夫君的病一直是司老爷的挂牵,你方才已经说了他已大好,想必,不会再出任何差池了,这份赏是少不得的。”
马大夫额头已有汗沁出,只是低着头不言语。
“好了,我即刻就让人去抓药,待日后,再请马大夫来复诊。”
“如此,那老夫就先告辞了。”马大夫有些急切的退了出去。
司雪这时才从软塌上坐起来,忧心地问:“你作何让他来看诊?我的身体已见好,不是让他起疑心么?”
“我就是让他起疑心。他跟司夫人蛇鼠一窝,我就得让他们窝里反,互相猜忌,让她乱了套。”齐纤娅冷然一笑。
司雪想了想,道:“原本我该喝了那大补汤,现在身体该不堪一击,你方才在母亲跟前又是渲染了一遍,他们都必定这么认为。但是,马大夫方才一看,我却与他料想相反,心中定是担心事情败露,你又对他恐吓威胁,他必定多加顾虑,对司夫人的忠心开始动摇。他现在不管对司夫人如何禀报我的身体状况,都对他不妙。若说我好了,必定惹恼司夫人,惹说我不好,以后又无法跟我爹交代。”
“其实这事简单,怪就怪你爹是个不问家事的,又遇上我以前……咳咳,对你不懂关心。其实只需稍一仔细,稍作负责,司夫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得手,害了你那么久。”齐纤娅拿出刚才开的方子,笑道,“你看,这方子开的是温补的,对你有益无害。看来他是不敢留下害你的证据了。但如果拿给司夫人,他们的合作关系也就完了。”
司雪望着她,沉默了会儿,“你想怎么做?”
“将他们一网打尽!”齐纤娅斩钉截铁。
司雪正了脸色,缓缓摇了下头,“娅儿,不可以。”
“为什么?!”齐纤娅惊的站起来,急道:“司雪!你还这么胆小!我就不信,有你爹在,有老祖宗在,他们能由着司夫人肆意妄为,容她们这样害你?!你放心,我会让马大夫指证司夫人的,就算司夫人再能耐,但残害庶子,她也不可能安然脱罪!”
“娅儿,你先别冲动,此事,还可从长计议……”
“从什么长计议,这是最好的时机。”
“我说不可就不可!”司雪突然严厉。
齐纤娅一怔,心猛的揪紧了,眼中露出不可思议。“司雪,你……你到底为什么……”
“少爷!少爷出事了!”突然赵初匆忙的跑进屋内。
两人紧张僵硬的气氛被打断,却换上更严峻的气氛。
“什么事?”
“少爷,南院的曾氏……死了!”
“什么?!”两人都惊的站了起来。
“说是掉池塘里淹死的,现在夫人招集各院的都去池塘边呢。”
齐纤娅只觉得脑袋里一空,隐隐觉得有种不祥之感,潜意识里感觉此事太蹊跷,方才,她还同曾氏谈什么合作,怎么这会儿人就淹死了?
“走,我们去看看。”司雪一把拉住她的手,朝外奔去。
此时,果然池塘边已然围了一群人,丫头婆子家丁。草地上,还跪着两个丫头在哭泣。
司雪放慢了步子,握紧齐纤娅的手,转头与她对视一眼,“此事严重,少言为妙。”
人群中,曾氏躺在草地上,一身的水,脸色苍白。
司夫人站在众人前面,一脸愁容的看着她,怒声道:“怎么会这样?!曾氏可是峙儿十分喜爱的妾室,怎么会落水了呢!”
邱娴儿也受了惊吓般,一脸苍白,“婆母恕罪,都是我不好,之前请过安后,未能与曾妹妹一同回院,不然,就不会出这事了。”
“这怎么能怪你……”
齐纤娅虽然不喜欢曾氏,但这么一条鲜活年轻的生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虽然很诡异,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于是松开司雪的手,上前道:“让我看看。”
说罢,她上前去试曾氏的鼻息,虽然并无生息,但想想她应该掉入池塘的时间不长,于是,开始用急救法去按压她的胸部。
“你干什么?!”跪在地上的一个小丫头惊慌的冲她吼。
“是啊,纤娅,你这是干什么?”司夫人也不解的问。
齐纤娅忙里偷闲的答道:“我听说过一种土法子,这样可以试着救落水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
但是,齐纤娅却失败了,曾氏并未因她的施救还有半点儿反应。甚至,连口水都没吐出来。齐纤娅不禁望着曾氏,心生疑惑。
“你走开!姨娘已经死了,你还这么折磨她!”突然,那两个丫头跟疯了似的,猛的将她推开。“就是,你一定心怀不轨!方才,我们姨娘就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然后就没回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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