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纤娅觉得自己做为正室,回避开来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人家一般的正妻回避也是躲在自己房中,以免见了谁尴尬,但是她呢,就偏偏往外跑,显得特别不尊重人。
于是,这天司亦芬一早就过来了,齐纤娅刚想出门,就碰见了她。
“弟妹,你这一大早,又打算去哪儿呀?”
齐纤娅现在看这个大姐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果不是她牵线,司雪拉拢柳蓉蓉一门也许没这么快捷,但也是可以通过别的法子的。就算不拉拢也还有别的办法。可是就是她,将一个便捷的方式摆在了司雪面前,让司雪摆脱不了这个诱惑。
“府里忙活的事儿,我也没兴致,所以到处走走。怎么大姐,是想等到蓉妹妹进了门,才回夫家吗?”真的不想看到她了,出嫁的人就赶紧回去吧。
“蓉妹孤身一人,我留在府上多陪她几天才会放心。”司亦芬无视她眼中的不耐烦,和语气里的冷嗤。依然笑盈盈地说,“弟妹,你我难得聚一聚,虽然中间有些误会,但到底是一家人。这件事,我自是对弟妹有些愧欠的,今日,特地备了些小菜,请弟妹一同坐坐。”
“这就不必了吧,我也没有真的生大姐的气。”齐纤娅还是很冷淡。
司亦芬却很坚持,“弟妹,你若不肯去,便是还在生我的气,这以后,让我怎么好回娘家呀。”
“大姐,你这样有点不合适啊。”
“哪里不合适,你每日出府,母亲和祖母已经颇有微词,只是体谅你也是心情不愉,便也没有出言阻止。弟妹,来日方长,你真的不必一直放任情绪。”
齐纤娅觉得最没资格教训她的就是她司亦芬,所以脸色真的很难看。“大姐,这是我的事。”
“纤娅……其实你去到了外面,也是无所事事,不是吗?早晚都是面对,又何必躲避呢。”
齐纤娅抿了抿嘴,没吭声,因为她知道她说的对。
司亦芬见她神色缓和,试着去拉了她的手,讨好地道:“男人纳妾这种事,我们女人要表现的大度。其实我是知道,雪儿和你伉俪情深,蓉妹是不会夺走雪儿的心的。你为何就没有想到,其实雪儿纳了蓉妹是好事呢。”
齐纤娅一时晕懵。
司亦芬抿唇笑,“你呀,还是个孩子脾气。也许你跟着你的爹爹从商多年,性格单纯,不谙世事。但是现在你嫁为人妇,就该慢慢懂得,雪儿他现在纳了蓉妹,反倒成了你们夫妻最好的挡箭牌。你想想,如果雪儿没有蓉妹这个妾室,我爹,我娘,甚至是祖母,可能都会张罗着给他纳妾,到时候,是你发脾气就能阻挡的了的吗?”
齐纤娅顿时觉得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确实啊,有了柳蓉蓉,以后,她就不担心哪天像司峙一样,被长辈惦记着给司雪纳小妾,纳通房,让她不是烦不胜烦?就算司雪不愿,可是若是硬塞到她院里一个女人,也是让她堵心一辈子了。
到底,柳蓉蓉是说好的是交易,也已经通过确定绝非那种关系,所以,这样反倒是让她放心的。
司亦芬看到她终于脸色变了,就知道她是听进去了,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倾身低语:“当务之急,你还是能怀上喜事,这样,也就再无什么不顺心了。”
齐纤娅听得脸庞一红,十分尴尬说不出话。
司亦芬却抿着唇儿笑,“傻丫头,你这也害羞。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我二弟可是受了不了委屈。”
齐纤娅一愣,司亦芬就捂着嘴巴吃吃地笑了。
齐纤娅想通了她的话,更加的窘迫不安,“大姐,你取笑我。”
“没有没有,大姐是真心为你好。来吧,现在终于能高兴的陪我吃顿饭了吧?”司亦芬往她眼睛里一瞧,见她不抗拒了,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齐纤娅跟在她后面,看着妖娆的走姿,纤细的腰,端庄的气质,心里渐渐的,也是温软了。既然司雪坚持说司亦芬真的没有恶意,说她曾是对他那么的好,那么她就相信吧。不再把自己牢牢的封在刺中央,对他的家人都充满敌视。为了他,就为了他。
司亦芬是住在老祖宗的侧院,院子不大,但很雅致。
齐纤娅没想到的是,当她走入正堂,一眼就看到了司亦芮也在场。她当下就质疑地看了眼司亦芬,感觉是不是被她耍了。
司亦芬当然知道她眼神里的意思,连忙将她的手抓紧了,小声说:“芮儿脾气暴躁,但并非大恶,你给她点时间,也给大姐个面子。”
齐纤娅脸上的怒意还未消,就见司亦芮就站起了身,走了过来。“弟媳,怎么见到我,这么不悦吗?”
齐纤娅微挑眉,她跟这个司二小姐,从来就是八字不合,虽说确实没有什么大仇恨,但是,听到她说话就觉得作心。
“难道二姐看到我会开心吗?”刚让她出了那么大的丑,她可不相信司亦芮会想看到她。
想着,转头看了看司亦芬,她对这个大姐越来越不懂了。她好不容易有点儿接受了她,她又把老二搬过来,真的以为她就那么好哄?还是觉得有她的说和,以前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我确实很讨厌你,但是大姐说,你对我无恶意,我暂且相信你一回。”
司亦芬也连忙说:“是啊,弟媳,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芮儿现在也想通了。”
齐纤娅只低头笑。这可不是别的事,这么容易想通。
“来,别站着说话,坐下。”
齐纤娅虽然不知道她们姐妹俩究竟玩什么花样,但她突然觉得也许跟她俩耍耍,可能比成天在外头溜达要有趣。于是,也暂且配合着。
“弟妹,二妹,来,咱们吃。”
“大清早的,就大吃大喝,这感觉还有点怪。”齐纤娅突然笑着摇头说。她可是习惯了中晚聚餐的。
司亦芮虽然面上是与她说和,但到底前嫌太多,一直绷着脸吃饭,也不说话。司亦芬努力调节气氛,说些家常闲话,她也支支吾吾的应付着。齐纤娅更是有时候连敷衍也懒得敷衍,今儿准备的饮食不错,她就只顾着吃。
气氛有点尴尬。
司亦芬见这样,也就慢慢放了筷子,说道:“弟媳,大姐不瞒你,其实今天让你来,也是有事求你。”
“大姐请说。”
司亦芬犹豫了稍许,小心冀冀地慢声说:“大姐知道以前,芮儿她头脑发浑,总是与你作对,我已经好好的跟她讲过了,她也知道错了。上次……你在宴会上的话,虽然事出有因,但是到底对芮一个闺门女的清誉影响太大,她好歹都是你的二姐,这事儿传出去,对咱们司府都很不好。”
齐纤娅就知道是这事,她还奇怪,今天司亦芮看见她怎么没有暴跳如雷,原来是这样。“大姐是想让我收回说过的话吗?”
“弟妹果然聪慧过人。”司家姐妹脸上均是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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