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改写天命,中个彩票头等奖,听起来就要显得容易多了。
师傅他老人家曾说过,修真者一旦晋升到某一阶段,就能返老还童,永驻容颜,莫不成眼前这人是个百岁老怪?
周道士心中不禁冒出了这样一个猜测。
毕竟,今日卜这一卦早已在天命书上注定了,杜宇只是随意挑了两个与自己单单尾号不同的彩票组,便相应中了头等奖与三等奖,说一次是巧合,可这两次就不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道友,哦不对,应该称为仙师才对,晚辈斗胆想和您商量件事情,这面八卦铜镜乃是我上山学成时,我师傅他老人家离别前赠与我的祖器,能否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将它拿走?”周道士也没办法了,虽说精通卜卦之术,却对这修真一无所知,但他却十分清楚一点,能改天写命者,定非善类,惹不得。
叫一声仙师,代表着周道士已经认同了自己不如杜宇,没了这面八卦铜镜,他的预测之术肯定是会大大折损精准度的,这南街第一神算子的称号,怕是也会毁于一旦。
求,而且不得不求,周道士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倘若没有这红色仙宝增加幸运值,头等大奖五百万,肯定是会被那个王子权给买去的,既然周道士如此精通卜卦之术,自己又要去与人玩古董,赌石赚钱,带上一个知晓行情的人,总比拿着面连用都不知道怎么用的破镜子,要好得多吧?
周道士要是可以听得见,天机阁的祖宝,居然被他杜宇看做是一面破镜子,这心恐怕都得凉上大半截吧?
哪来的仙师,竟连真正意义上的灵宝都不识得。
杜宇心里这么想着,嘴上随即开口问道:“周道士,你既然如此精通卜卦之术,那对古董赌石又了解多少?”
一听有门,仙师这是有事要讨教自己啊?
周道士连忙拱手做了一个礼,气定神闲,开口回应道:“禀告仙师,我自幼跟随师傅左右,游遍大江南北,也听他老人家讲过不少关于文玩与赌石方面的浅薄知识,但凡造假,我一眼便知,不论毛石体积多大,我定是能将其中玉料的几斤几两说个清楚。”
“既然如此,这面镜子我便暂时寄存在你那里,待会你随我到乐彩中心将这五百万领出来,再跟我到文玩市场,挑挑好货,若是表现的好,管你那面镜子是什么祖宝灵宝的,我一概不收。”或许是最近装仙师,大师一类的已经习惯了,杜宇这谈吐是张口就来啊。
“一切谨遵仙师之意。”周道士拱手一拜,没再说什么。
“这小孩到底是哪家孩子啊?堂堂南街的神算子周道士居然还要给他行礼。”一旁路过的买菜大叔见这围了不少人,也打算凑过来看看热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真是不得了,堂堂南街的神算子周道士,竟然在给一个看面相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孩行礼。
这若是宣传出去,怕是整个南街都会为之一震吧?
“嗐,你刚来不知道,王家公子请来周道士买彩票,本来是能中头等奖的,谁知半路杀出来了一个小孩,那小孩单单是把周道士给出的尾号改了,却没曾想,居然中了个头等奖五百万和三等奖。”另一个站在那买菜大叔身边的年轻人,替他解释着来龙去脉。
“不是吧?一个看样子连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小孩,竟然能在这种事上,赢过神算子周道士?”看样子,那买菜大叔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所以才说,你这种人一辈子都出不了头,连真正的大人物也识不得,在场那么多人,我有必要骗你嘛?不相信的话,随便找个再问问,不就行了。还有,你该不会没听见周道士称这小孩是什么吧?仙师,仙师诶,鼠目寸光的家伙,离我远点。”那年轻人有些恼怒的推了一把买菜大叔,觉得这人在耳旁聒噪的很。
买菜大叔倒是觉得这没有什么,只不过是被推了一下而已,又没伤筋动骨,想到这堂堂南街神算子竟然也有给人低头的时候,他这喜不禁攀上眉梢,也学着在场一众人,拿出手机录视频,纷纷上传微信朋友群。
“你们两个给我等一下,什么叫这就完了,周道士,我们可是事先说好了的,请你去龙凤楼吃两顿,你帮我算准今天这五百万的彩票号,转眼,五百万一下子就变成了五十万,什么意思啊?欺负我王子权背后没人罩,是不?”堂堂王家二少爷,竟然被人全程视作空气,这要他王子权面子往哪搁啊?
“王公子,仙师在场,你不准造次!”周道士觉得很是头疼,没曾想一时为了攀上杜宇这座大山,差点忘记还有王子权这号麻烦人物在场。
王家虽说位列帝都九大家族之末,可若真发起狠来,即使是他南街神算子周道士,都觉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管你什么狗屁仙师不仙师的,既然你承诺我的事情没有做到,今天这事就没完了,听到没有?没完!”王子权说着,还不时露出一副凶煞之相,恶狠狠地盯着杜宇看,如同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王公子,仙师在场,还请你自重,作为你父亲的老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就算搭上整个王家,也伤不了仙师半根毛发。”既能改写天命,难不成,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王家?周道士这么想着。
可在杜宇听来,怎么好像是这周道士在一旁煽风点火,不嫌事大,刻意激起自己与那王子权之间的矛盾呐?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仙师?我呸,你等着,有种别走,老子这就打电话叫人,看看是你家那什么狗屁仙师厉害?还是我这拳头厉害?”王子权气急败坏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赫然可见那人的备注名字叫做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