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楚秀对此事毫不知情,她根本不清楚这是萧梨鸢的把戏,即便是要记恨也只会记恨在沁儿的头上。
看了没一会子后萧梨鸢就从那别苑出来了,回去青璃宫不偏不倚的遇到了齐王。
二人双眸对视,齐王没有多言语眉目轻佻环顾四周道:“臣弟见过玲妃娘娘,方才分明是见到秀儿入了青璃宫,为何眨眼间的功夫可就见不到个人影了?”
玲妃本就不知楚秀与沁儿之间的事儿,温婉一笑道:“沁儿瞅见侧王妃身体不适,带着下去沐浴了。”
待到沁儿与楚秀二人一前一后打从别苑出来时,那楚秀的模样可是别提有多狼狈了,一边打着喷嚏话都说不囫囵。闲暇之时,萧梨鸢瞥了一眼,看到沁儿狠辣的目光注视着正前方的齐王夫妇。
自是入了王府,也就是齐王的人。见状,他自然不会硬生咽下这口气。
“入宫前侧王妃还没跟本王称身体抱恙,这怎么,一会子的功夫可就成这样了?”他狐疑的打量了一眼沁儿,无论自己身处什么高度他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破坏了自己的大事。
这般架势,摆明了就是找玲妃讨要个说法。
不管是在宫内的地位还是其他,玲妃都不可能会把自己的人一手推出去。
自然,倒霉的人也就只有萧梨鸢了,千算万算怎的也没算到齐王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玲妃双目微合,佯装闭目养神。
那沁儿可是没有闲着上前一步跪倒在齐王的面前:“方才奴婢听闻小梨子称这侧王妃身体不适,还有什么凉水沐浴的偏方。所以,所以”
“大胆奴才,竟敢拿主子的身体当做儿戏!皇兄平日待你太过放肆!”齐王一声怒斥便要人上前来扒了萧梨鸢的衣裳混入冰水浸泡三日,如若不是因为自己身份,这点小罪她还是受得住的。
可眼下青璃宫的婢子们谁也不敢上前一步替她求情,摆明了也就是沁儿想要嫁祸于她。
灵机一动,萧梨鸢上前一步:“奴才不才,平日里倒是跟着几位御医学了点号脉问诊的小本事,侧王妃称身体抱恙稍患感冒。此刻看似病情加重,实则是在排毒养颜,其次那还有一味药材未用。王爷未免有些太过大惊小怪了吧?”
一番反驳的话语使齐王哑口无言,想不到一个净身的太监竟也能在自己面前肆言。
他着实要看看这个萧梨鸢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眉头紧锁指着萧梨鸢:“小梨子,本王就让你把那一味药材给端上来,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灵丹妙药!”
素日,萧梨鸢也不是一个爱吃药打针的主儿,在现代时如若要是有个感冒咳嗽一碗姜汤,不禁暖胃且药效急快。不过这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方子,她转瞬一想
只是简单的姜汤可能不能糊弄人,于是乎刻意翻炒了一遍生姜,在其加上胡葱花若干,少许油炸的鸡肉末。看起来不仅是美味可口,却又蕴含神秘感。
端着这样一碗姜汤前去青璃宫时,那些婢子们馋的口水可都快要流下来了。
“这本就是我等下作之人吃食之物,三品以下宫女太监没有问诊资格。尔等也就只能靠这种法子解病症,若是再重些也就只能提前准备后事了。奴才不才,还请侧王妃过过口。”她伺候在楚秀左右,亲自还拿着银针实践过,里面未曾含毒。
可那楚秀怎会这般顺从,哭哭啼啼道:“王爷,臣妾,臣妾着实没有胆量敢喝小梨子做的这东西啊,谁人不知小梨子早就记恨于我”
此事如若是真的闹开的话,对于谁也没有好处,那齐王也更是看得明白。
萧梨鸢既然已经给药物端来,楚秀若是不喝,这摆明了就是在挑衅皇上的权威。
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楚秀还是硬着头皮将那一碗姜汤给喝下了,不过心里仍旧是七上八下的,先前那般针对萧梨鸢此刻她抓着机会岂不是要大肆报复?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楚秀不禁没有中毒,倒是声称自己的身子好了点。
方才玲妃赏赐的羊绒毯子也被人拿了下去,虽是嘴上不说什么,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定是热的慌。
“本宫身子也乏了,若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沁儿你陪着王爷与侧王妃去那御花园里转转。”说罢,玲妃端起面前的瓷质碗杯,端茶送客的道理谁人都懂。
宫中有了个和嫔,玲妃自是要消停不少,此事若是闹大她也更是生怕涉及到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破天荒的齐王没有再冷脸针对萧梨鸢,倒是特意应允她陪同一起赏玩。
旁人眼中这是天大的恩赐,可在萧梨鸢的心里伴随这二人一同在御花园赏玩,那可不就正是应了坐蓐针毡。即便是齐王赐座,但她照旧对这夫妇二人没有半丝好感。
几个婢子端来年后宫内珍藏的雨前龙井,这可是皇上珍藏的茶叶,多半是江墨玦也要来此。
再没人会有萧梨鸢对江墨玦了解了,像他这种对待吃食一丝不苟的小气皇帝,怎可能会平白无故的送给齐王茶叶。
果真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江墨玦从御书房的方向款款走来。
身边自是还尾随着那和嫔,近日来看似和嫔很是受宠,可怎么往这儿一坐更像是陪衬的花瓶似的。
“和嫔今日告诉朕称学了一手好字,不如与皇弟及侧王妃一同观赏如何?”话音刚落,江墨玦的余光便渐落在萧梨鸢的身上,此次前来必然是有要事。
有人传闻称这齐王在外拉拢官员,后宫与其串联,他无非是想要给齐王一个下马威。
可萧梨鸢在此,不知怎的江墨玦的心里有些摇摆不定,素日扮演惯了这逍遥皇帝。如果今日她亲眼所见自己的心狠手辣及诡计多谋,不知日后她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被和嫔一声轻喊他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着实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