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跑回来,她就一直这样站着,呆呆的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木香和周青青轮番过来劝了几次,她都一句话不说,两个人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去。
秦桑耳的陪伴永远就和他的为人一样,大多数都是沉默并且谦和的。对阴泽兰,尤其如此。她的经历和痛苦,不费唇舌,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感同身受。但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感同身受,让他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阴泽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只知道远处的喧闹声和烟花爆竹相继绽放的声音逐渐停了下去,以至于一切又归于最终的安静。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冷的有些麻木的双脚,缓慢的向门口移动着。伴随着距离的拉进,阴泽兰明显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凉意。心里不禁懊恼起来。
闷在心里的气虽然未消,恼怒之意却减了半分,脸上依旧冷着,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忠诚,秦桑耳还在门口抖落着肩上和头发上的雪花,阴泽兰已经提前暖炉上已经滚沸的热水,亲自沏了一碗热茶。
秦桑耳在圆桌旁坐下,小心的端起茶杯,才发现竟是她最爱的茉莉香片。舒展了眉头问不远处的人:“还要和我生气吗?”
秦桑耳将身体朝旁边一歪,便轻而易举的让阴泽兰伸过来的手扑了个空。阴泽兰看着他嘴上的笑,心有不甘,反手又准备去抢,却见秦桑耳匆忙将茶杯放在一边,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
“烫我的手,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先放开我。”阴泽兰近乎命令的口吻。
秦桑耳不回答,但脸上却明显一副,不放又怎样的表情。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阴泽兰的脸,似有千言万语,又都尽在不言中。
焦虑的双眼,不知所措的表情,毫无保留的全都逃不过秦桑耳的双眼。多想把她拥为己有啊!秦桑耳在心里感叹着,双手却还是缓缓地从阴泽兰的腰间离开。
秦桑耳的手虽然松开了,可阴泽兰却也不能轻易逃离他的身边,自然不敢说不听,便点着头说道:“我倒是想听听,你都给自己找了些什么说辞!”
“哪一句?”
好好的又中了他的圈套,阴泽兰按在他胸膛的手攥起拳头,不轻不重的捶打了两下,娇嗔的责备:“如此的油嘴滑舌,可见你在外的这些年,也不只是求学了。”
“泽兰,我并没有开玩笑,若能换回你的自由身,别说是药材的经营权,哪怕是要我的命呢,我也会毫不犹豫。”
“我相信你的话,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对我来说在没有什么比为父母还有亲人报仇更加的重要了……”
若不是为此,或许她早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秦桑耳的手指穿过阴泽兰乌黑浓密的发丝,缓缓地闭上双眼:“我知道了。”
之于秦桑耳,也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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