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又转脸看旁边这个眼睛圆的像个大核桃一样的少女,良久,吐出一口气,闷声问,“小姐要我做什么?”
……
林翰跟着云挽歌朝尚云阁走去,一直垂着眸,没有言语。
云挽歌也没想在意他心思到底如何,只是神情淡漠地缓缓说道,“清风楼里头有个叫琪书的小倌,二公主很是倾慕。”
林翰呼吸一滞,依旧沉默。
闷葫芦,无趣。
云挽歌撇撇嘴,又道,“二公主的驸马虽在家族中地位不高,却听闻是个心狠手辣的。当年二公主似乎在未出阁之前,便有个面首养在宫中,后被这位驸马爷知晓,直接剁成了肉泥。”
林翰见她说起如此隐秘之事竟如数家珍,张口便来。
心中不免怀疑,“小姐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云挽歌却笑了笑,看前头越来越近的尚云阁,道,“我知晓的事,还有更多。”
林翰从后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能看到她眼角里流露出来的冰冷的笑意,那笑里似是承载了无数森森鬼影,叫人不寒而栗。
他习惯性地再次握住了拳,低声道,“可那位驸马终究是要仰仗二公主才能得势,就算发现二公主私通,也只会处置了那男子一方,怎会对二公主……”
“呵呵。”
被云挽歌的轻笑打断。
却没有听到她更多的解释,便见前方,匆匆跑来两人。
正是云府的大管家云平,以及云霄和的贴身侍卫,云安。
“二小姐,您来了,老爷正在书房等着您呢。”
云安上前一步,含笑恭道,毫无之前的不尊不敬。
云挽歌却并未理睬他,只是对着数日间似苍老无数的云平,语气平和地说道,“云大管家,节哀顺变。”
亲生儿子被算计着丢了性命,虽然此事云挽歌在里头做了一些手脚,可终归,云从的命,还是丢在了云霄和云净甜的手里。
要说这人要是心里一点恨都没,她可不信。
只要静等这恨盖过那动摇的忠心。
云安隐晦地皱了皱眉,云平却朝云挽歌看了一眼,然后躬身苦笑,“多谢二小姐关怀。二小姐请入书房。”
云挽歌点点头,入了书房,林翰便守在门口。
站在书桌边正乘兴泼墨的云霄和一眼便瞧见那实力不凡的随从,正要问。
云挽歌已经开口道,“拜见父亲。”
云霄和点点头,放下毛笔,竟亲自走过来,将云挽歌扶起,对她笑道,“今日就是你入武堂的日子,我准备让云安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父亲。”云挽歌却笑着说道,“女儿昨儿个在拍卖会上见着这武师实力不错,便用母亲留下来的一些私房钱买了下来,也算是个可以用的奴才。”
云霄和其实一早回来已经将昨日云挽歌回来的情形问清楚了。
如今这血牡丹,可是云家子嗣当中最稀有的武灵,当然所受重视更多一些。
买个奴才,倒也无可厚非。
点了点头,又道,“只是这奴才年限终究将满,你且用着,为父之后再给你寻些好的。”
云挽歌自生下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云霄和如此温和。
心中冷嘲,却恭敬温顺地答应下来,“谢父亲。”
云霄和又道,“我听说,国师殿下,也给你留了个人?怎地今日没带着?”
这就迫不及待地想巴结凤离天那边了?
既想得了林敬轩的路,又想抱上国师九千岁的大树。
这位父亲,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呢!
云挽歌垂眸,轻笑,“女儿不敢。”
一句话,便言明这人并不为自己所用。
云霄和本就心中怀疑这初开武灵的女儿是不是跟国师殿下有所勾结图谋,现在听她这么一说。
倒以为,这国师也因为血牡丹,而故意派了个人盯着云挽歌呢!
点头,不再多问,叮嘱了她几句关于武堂需要注意的事,便让她离去了。
自始至终,没有问一句关于打杀宋姑姑的事。
看来这云家有着特殊武灵的子嗣,这手里头的权利,还真是不错。
哼。
云挽歌冷笑,坐在马车中,又隐隐地探了探丹田之中那浓郁流转厚重纯净的灵气。
一个月后便是皇家武堂的入学考试,她必须要尽快突破武者阶!
正想着,忽然身下的马车陡然一停。
接着便传来车前林翰的质问声,“放肆!云府的车也敢拦!谁给你们的胆子!”
云挽歌眉头一蹙。
撩开车帘,便见车头站着几个吊儿郎当的少年郎,为首的一个,穿着凤金描纹长袍,玉带束腰,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却偏偏生得一双三白眼,吊梢眉。
眉目之间一片发青气虚,云挽歌通药理,一眼便知这人是纵欲过度,精气不足。
“胆子?哼,一个狗奴才,也敢对尚书府的小公子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想死不成!”
后头有人喊道。
林翰皱眉,他本就不善言辞,被人如此一番挤兑,已是不知如何开口。
拳头一握,就要释放出三阶武师的实力,要将眼前这些轻狂纨绔一掌扇开。
可是,却听后头车内,云挽歌的声音传出来,“原来是李尚书家的公子。只是李公子如此拦住挽歌车架,不知有何要事?”
几个地痞模样的公子哥儿,一听这话,便都纷纷兴奋起来。
为首的李斯更是一脸得意嚣张,上前一步,扬声道,“听说你开了武灵,是血牡丹,不如下车来,让我们哥几个瞧瞧。”
这话说得无比羞辱轻慢,一个堂堂武者第一家族的千金,在这人口中,竟是如此亵玩作践的么?
林翰登时就变了脸,一掌朝地上拍下。
“轰!”
李斯的脚下便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尘土飞扬。
也是吓了那几个小子一跳。
李斯立即尖叫,“找死!一个奴才也敢对我动手!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