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很慢，他刻意咬重了“离婚”两个字，目光在一刹那间凌厉得好像要穿透许诺的身体。
许诺的身体不自觉的狠狠抖了一下，想也没想，她就摇头：“不行的，爷爷，我和陌墨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能离婚！”
“真心？戏子有几个是真心的？以前我同情你虽然命不好，但好歹知道努力，对陌墨真诚。但是现在看来，你不过只是戏演得好而已。陌墨是个善良的人，同情和爱慕大概都分不清楚。我不想伤害他也不想跟他搞僵，我现在只来问你，你到底离还是不离？”
陌流年的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强硬而锐利，刺得许诺心里剧烈的疼痛。
离，还是不离？
不，她不能离婚啊！她费了那么大的辛苦，经过了那么多的纠结才终于和陌墨走在了一起，怎么能离婚？
陌墨，是她的精神支柱啊！如果失去了他，她生活中所有的色彩都会被抽离，她的世界也会跟着崩塌啊……
泪水，就这么夺眶而出。
很多年没有在人前这么脆弱的她，竟然用了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请求的语气：“爷爷，我求您，不要让我和陌墨离婚好吗？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爱他，他也爱我……”
“爱？如果你爱他，又怎么会怂恿他在明知道我可能不同意的情况下还要跟他急匆匆的去领结婚证？如果你爱他，你怎么忍心让他和我站到对立的层面上？不要跟我说爱，就直接说你需要什么吧！”
陌流年丝毫不为她的眼泪所打动，经历了大几十年的风雨，这样的老人大概已经对眼泪不屑一顾了吧。
他拿出一个支票本来，用一种居高临下而不屑的目光看着她：“说吧，要多少钱，你才会跟陌墨离婚？”
不等许诺说话，他接着又补充：“我劝你不要打共同财产的主意，我们陌家从来不缺好律师，你是知道的！”
许诺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看着他手里的支票本，那个小本本就好像是一个毒刺，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深吸口气，她抬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勉强鼓起了一点勇气。摇头，她回答：“我不要钱，我也不会跟陌墨离婚。”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这个老头子作对了？你要掂量好自己！”陌流年双目圆瞪，愤怒起来。
仰面迎上他的目光，许诺淡然一笑：“爷爷，我从来不想跟你作对，因为你是陌墨的爷爷，在陌墨的心里，你是不可代替的人。他爱着您，我是他的妻子，我也会爱您，不管您怎么看不上我，我也会爱您。我，不会跟你作对！”
陌流年冷笑着点头：“你的话说得倒是好听。既然你说要像陌墨那样爱我，你就按我说的去做，跟陌墨去领离婚证，那样我大概还会相信你一点。”
许诺却还是摇头：“不，我不会主动跟陌墨领离婚证的，除非他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