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人来抓我呢?”
“为什么都没有人来调查我呢?”
华嘉嘉不停地问妈妈。
“没有人会抓你的!你还是个孩子……”妈妈留着泪说。
“不!我是一个魔鬼!是的,我就是一个魔鬼!我就是一个变态!我从此将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华嘉嘉喃喃自语。
关于华大业家里发生的巨变,华大业并不想让任何外人知道,这本就是一场悲剧,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z国人向来忌讳把自家的悲伤事外扬,而外人却巴不得天天听到哪家人出事了,出大事了,好增加一些饭后茶余的谈资。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虽然华大业看起来已经把消息的传播尽量的做到了封锁状态,但最终还是被好事的媒体捅上了报纸。
本地的《圳江晚报》是这样报道的——
“本市一华姓富商的‘女’儿驾车出游,在行车途中,因‘操’作不当,撞向了路边的崖石,导致了严重的车祸。车祸的当事人,本富商的新婚太太身受重伤至残,同时腹中的胎儿流产。据知情人士爆料,此富商的‘女’儿由于在车祸中受到了刺‘激’,如今‘精’神上出了‘毛’病,现已经送往国外治疗。”
华大业坐在办公室里看完了这则新闻,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但句句犹如尖刀刺入他的‘胸’膛。
他再也坐不住了,他狠狠地将这张印有此新闻的报纸‘揉’成了一团,砸在了地板上。
失败!失败!太失败了!
自从遇上了马可心这个‘女’人之后,他的生活就再也没有平静过。
现在好了,不但儿子没了,家庭毁了,现在恐怕连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社会公众形象也要被那帮好搬‘弄’是非的人给毁了。
这又是何苦呢!
华大业后悔死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如今不但自己落得个人财两空,家破人亡,还摊上了一具活死尸一样的‘女’人。
这具活死尸再也没有以前明媚的笑容和娇媚了,成天板着个到死不活的脸,就连说话都变得‘阴’阳怪气了。
最气人的是那对老东西,更像是一对讨债鬼,动不动就把‘女’儿受伤致残的事拿出来上纲上线地闹,今天要这样钱,明天要那样钱,一不满足就前脚跟后脚,喋喋不休地又吵又闹……烦都烦死了!
现在这个家,哪里还像个家哦,简直就是个人间地狱。
“他妈的,这个倒楣的扫把星‘女’人!”他忍不住骂出了口。
如今马可心这样的‘女’人,如今对华大业来说简直就是废品!不,简直比废品都不如!
他气愤地瞟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报纸,心想,废报纸还可以捡起来看看文字,打发打发时间,而那个废‘女’人真是比废报纸都不如,除了会开口要钱之外,什么都干不了。
他站了起来,来到了落地的玻璃窗户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平复一下心中的怒火,勉强将心里的厌恶和火气压了下去。
“这事一定是她干的!除了她和她的那对父母,谁还有这样失去理智的!一定是她捅给记者的,这个蠢‘女’人!”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咆哮着,刚刚被压下去的心里的的那团火,又升腾了上来。他已经有两天晚上没回去睡觉了,看来今天晚上一定得回去一趟了。
想到这,他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玻璃窗上,厚重的玻璃纹丝不动,甚至连声音都回‘荡’得那么不痛不痒,可是,他的拳头却已是生痛生痛的了。
华大业回到了家里,马可心的父母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上前来对他点头哈腰?、嘘寒问暖、帮忙提包的提包,拿拖鞋的拿拖鞋了。
他们横七竖八地、四仰八叉地偎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电视。
见到他回来,二老连身子都懒得动一下,只拿眼睛瞟了他一眼,便继续看电视的看电视,吃东西的吃东西。再也没有人递上一杯水来,再也没有人问上一句:“你吃饭了吗?”
他的心,从一迈进这个家‘门’口起,便仿佛坠入了深深的冰窖,顿时从头到尾凉了个透。
幸好,他的晚餐已经在那边解决了。
是的,那边就是指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如今是他唯一的心灵栖息所,她,还在一如既往地对他好。每天都做好三餐等他回家,还有小‘女’儿,可爱而稚气地叫着他“爸爸”,用那双柔嫩而温暖的小手,捧着他的脸亲‘吻’他……
一想到这,华伟天的心便开始‘荡’起了一层温柔的涟漪……
这让他想起了华嘉嘉,华嘉嘉小时候何尝不是这般的可爱!可是,可是……后来……算了,不想这些了!
他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很累!很累!他不由自主地抬头向楼上看了看,楼上恍惚有个影子在注视着他,注视着楼下的一切……是嘉嘉吗?
他‘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嘉嘉已经走了,去国外了。
嘉嘉,嘉嘉,他的心又开始‘抽’痛了。
他面无表情地向卧室走去,他知道,那个行尸走‘肉’的‘女’人肯定又早已躺进了卧室的‘床’上了。
??t5?]?2m綫vko?w?vkw_k]4他进卧室不是想跟她睡觉,他只想证实一下报纸的事情。如果可能,他甚至想隔着屋子跟她说话,就是不想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他犹豫了一下……可是,他还是不得不走进卧室。
马可心,她果然已经躺在了‘床’上,在那张偌大的‘床’上,正一边躺着一边手拿遥控器,不厌其烦地反反复复地收索和变换着电视频道,看着他进来连头也没有扭动一下。
他皱了皱眉头,心里顿时充满了厌恶感。
她苍白着一张脸,长发披散着,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袍睡衣,被截掉的那只‘腿’,早就把义肢取下来了,放在了‘床’头柜上。
每一次回来,华大业看到了那一截假肢,都会忍不住掉头去洗手间,或是上楼上去,在‘女’儿的房间里坐到深夜。
而且,马可心每天都在家里表演睡衣秀,只要华大业一回来,便可看到她或躺着,或站着,身上总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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