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翻来覆去的思考后,她常常会人不知拨通他的电话。
他总是在手机响两声的时候就把电话挂断,然后她又打,他又挂断。
因为华大业在家里,他根本就不敢接她的电话。
一来二去,他这样的动作就‘激’起了马可心的犟脾气,马可心不是没脾气,脾气来了那真是九头牛也拉不转来。
这不,她的头脑一热,执拗的干劲就上来了——于是使劲地拨打华大业的电话,而他总是拒接。
拒接的次数多了,他便直接关机了事。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马可心的那个愤怒啊,简直就超越了她的理智,她便一遍一遍地给他发短信——
“回短信啊!”
“为什么不回短信?”
“回一条短信会‘浪’费你很多时间吗?”
“你吭一声啊!你就吝啬得一个字都不愿意回吗?”
她死死地盯着手机,期望的短信仍然没有。于是,她没有耐心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再‘交’往了,你就明说啊!你这样一声不吭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发出去的短信依然如石沉大海。
再打电话过去,电话里传来的永远是那句冰冷得刺骨的电脑回答——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时候的马可心,心情就不是用愤怒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绝望!绝望!深深的绝望!
此刻的她,只有无计可施地蹬着一双绝望的大眼睛,盯着开着的电视机失眠。
她的‘床’头柜上常备着“天王补心丸”、“酸枣仁胶囊”、“褪黑素”等‘药’丸。
这就是做小三的代价!
失眠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记得上一次她去‘药’店买这些安神催眠的‘药’时,柜台里的一个年轻的男店员,吃惊地把她看了半天。
“你自己吃还是帮别人买的?”他疑‘惑’地问。
“我自己吃。”她回答到。
“怎么,你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怎么会吃这么‘药’呢?”
?她淡淡地说:“我失眠,神经衰弱。”
“哦……”小伙子很是怜香惜‘玉’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忍不住对她掏出了心窝子话:“‘天王补心丸’还是少吃一些吧,里面含有‘朱砂’这味‘药’,长期吃对心脏和肾脏都有害处。知道古时候那些好吃丹‘药’的皇帝是怎么暴毙的吗?就是朱砂吃多了!”
“啊!”马可心这一吃惊可不小!
小伙子又继续好心地掏底:“褪黑素吃了会令血压升高,我们一般不给年轻人推荐,何况这上面标注有‘适合40岁年龄以上的人服用’,难道没人告诉你这些吗?”
“哦……”
马可心很感‘激’小伙子的真言相告,但这些副作用比起失眠的痛苦来说,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失眠,真的是太恐怖了!睡不着觉的时候,给你一把刀让你去杀人,你可能都会同意。
马可心再三地权衡了利弊,还是通通地将它们都买了回来。
这就是做小三的悲催代价!
“看来这个行业,也是属于高危职业啊!”她自嘲地想。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爱上了这个男人,还是爱上了这个男人的钱,也许是二者兼得吧。
若说不是为了爱情,为什么又那么渴望见到他,每时每刻都希望了解他、掌握他!而且这样的感觉还与日俱增!
若说不爱他,为什么得不到他的回音的时候,会如此抓狂?心里这分明是痛啊!痛到没有食‘欲’,没有睡眠,连梳洗打扮都没有了力气。
痛到绝望至极时,她又拿起了电话继续拨打。
好不容易等到他又开机了,却只是一字陌生的“喂——”。
她的一颗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她感觉自己紧张得连声音都在颤抖,低沉得嗓音沙哑。她几乎是要屏住了气,急切地问:“你在哪呢?在外面还是在家里?你为什么不敢接电话呢?”
电话里的男人还在敷衍:“喂,你说什么呢?……喂,……喂……”
在几声“喂”之后,电话就挂断了,扔下她独个儿捏着手机,一口气嗫在喉咙里,半天也缓不过气来。
终于她又开始抓狂了,疯了一般地再次打过去,在一长串的音乐过后,他终于接了,但语气非常的不客气:“你烦不烦啊!”然后又用非常小的声音咕哝一句:“我又不认识你……”
她的心瞬间便被击得粉碎!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有冷、冷、冷。‘胸’口如同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嘶嘶嘶”地往里面灌着冷气。
她踉跄两步,无力地跌坐在了沙发上。
她常常不明白这个十分钟前还在与他恩爱缠绵的男人,为什么在一踏进他的家‘门’后转瞬之间就变得如此无情。
绝望的她,如同一头困兽,她穷其最后一丝力气,做了最后一搏,再次拨通了他的电话——
??t5?]?2m綫vko?w?vkw_k]4这一次马上就通了,他没有说话了,说话的是一个清脆的,冷冰冰的,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声音:“你是谁啊?你谁啊?老打电话烦不烦啊!”
马马上就怔住了——这是他的‘女’儿华嘉嘉的声音!
华嘉嘉的声音很清脆,很纯净,干净中带着陌生。
她一听,就傻掉了——这个‘女’孩,只不过比自己小几岁多而已,可是,为什么她的声音可以如此清脆,而我的声音却变成了如此沧桑?
累了,累了,累了,太累了!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便挂断了电话,心中一片冰凉。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一个第三者,彻彻底底的第三者!在他的感情世界里,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而已,或者根本就是一个点缀!我真是太天真了,我凭什么去奢求他的爱情?我是个什么东西?人家都说不认识我了,我还厚着脸皮在这丢人现眼干什么!”
她心灰意冷地对自己说到:“还是退出吧!太累了!我退出吧,还他们一个幸福的家!”
她起身环顾这套房子——‘床’、家具、电器、灯具、窗帘……没有一样是属于她自己的,属于她自己的,只有她自己的身体,还有那些衣柜里的衣物和梳妆台上的化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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