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哥后,破天荒的准备出府一趟。
王妃疼爱孙女儿,自是不会说什么,只担忧的让洛绵多带几个侍卫。
“这丫头每回出去,就不安宁,要我说,我是一百个不想她出去!”王妃半倚在铺了狐裘的贵妃榻上,手支着脑袋,满脸无奈。
邱嬷嬷就抿嘴笑:“王妃您每回都这样说,被小姐撒个娇还不是什么都答应了,其实您也不用太担心,小姐有福,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我怎么能不担心!只要一想到之前绵儿失踪...唉...”
听到王妃的叹息声,邱嬷嬷跟着点头赞同,“奴婢觉得京城这段时间不大太平,最好还是让小姐不要出去为好。”
“绵儿有她自己的主张,我又如何管得了。”
“要说洛王府还有谁能约束小姐的话,怕是只有王爷了!只可惜...”邱嬷嬷察觉到她刚一提起王爷,王妃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立马虚扇了两下自己的脸:“奴婢不会说话,惹了您生气,王妃您别计较奴婢嘴拙。”
王妃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摆摆手,“不怪你,你先下去吧。”说罢,又朝屋内其他丫鬟道:“你们也先出去吧。”
“是。”
丫鬟婆子鱼贯而出,只剩下王妃一人。
等所有的下人都出去后,王妃立马卸下了脸上的冷漠之色,一时复杂难辨,未像之前那般带着忿忿。
这一个多月来,她早就想通了。
就算她再不满王爷的做法,也不能如此做。
女子成亲后,丈夫就是天。
她闺中时被父母宠着,成亲后王爷又待她极好,姨娘通房更是不见有,京城中羡慕她的贵妇不知凡几,她却恃宠而骄。
如今,甚至为孙子同王爷置气。
就算不认同王爷的作为,身为妻子的她也不应该与王爷又吵又闹,甚至还冷战。
不仅失了作为一个王妃一个妻子该有的风度,更会给晚辈们起不好的带头作用,可她太固执,就算有心同王爷和好,也开不了口。
从白风那边听到的消息,她知道之前住在王府的贵客有了危机,所以王爷才会连皇上那边都没有去管。
她知道的不多,也只知道那是个很重要的贵客。
第一次见纪公子的时候,还是在两年多前,那日刚好是长公主的寿宴,不论气度还是教养,一看就知绝不是普通人,又因王爷对他这般礼遇,让她不由谨慎对待。
后来她打听过,听说纪公子来自沙鲁克。
她对沙鲁克的人向来没什么感觉,沙鲁克虽与大魏水火不两立,互相牵制着,小战不断,自大魏建立来没有与其发生什么大规模战争,她一个内宅妇人哪里有什么感觉。
但王爷竟会认识沙鲁克的人,甚至还奉为贵客,虽不明白缘由,却让她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因此,她没在白风面前提及让王爷回来。
只希望王爷能早日找到纪公子...
...
洛绵一路出了洛王府,马车顺着左边的道儿驶去。
穿过街头,又往左边去,直到巷子越来越窄,窄到除了马车外就只能容纳一人路过时,马夫停了下来。
洛绵从马车上下来。
她今日未带丫鬟,只听祖母的话多带了十几名护卫。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回。”
“可是王妃让我们寸步不离跟着小姐...”
洛绵淡淡瞟过去,很轻,却让十几名护卫不由绷紧了身子,不知为何,明明这种感觉只在面对王爷时才会有,怎么在小姐面前他们也有这种感觉?
“我让你们在这儿呆着,就在这儿呆着,难不成我说的话不管用?”
洛绵声音一沉,十几名护卫面面相觑。
王妃让他们寸步不离跟着小姐,小姐不允许他们跟着,都是主子,要听谁的话?
看出护卫的为难,洛绵耐心道:“前方就是个酒肆,老乞丐昨日嚷嚷着要喝这里的酒,我去买点,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再说,你们十几个人跟来把这巷子堵得死死地,人老板还做不做生意了?”领头的护卫想说什么,不过洛绵并没给他机会,继续道:“就这样吧,若是到时候真有事,也是我不让你们跟着的,跟你们没关系!”
说罢,在护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前拐进了巷子里。
俗话说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
林家酒肆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深到若是没人带,一个人走路很容易迷路,各位好酒之人也会被飘散在外的酒香味吸引进而找到。
就算前世在老乞丐的耳濡目染下洛绵对酒颇有研究,甚至被老乞丐影响的一闻酒味便知好坏,也不得不承认,飘散的酒香,绝对属于上品!
不过她今日来可不是品酒的。
当然,更不是她刚刚在那些护卫们面前随意编撰出来的借口。
一进去,浓醇的酒香味扑鼻而来,整个酒肆却安静的不像话,根本没有她之前所打听到随时都热闹着的景象。
她并未觉得诧异。
视线范围内出现一身段玲珑的女子,眼角眉梢皆是妩媚。
那女子此时神情却相当严肃,看向洛绵的眼神,带着敬重。
“奴家林氏拜见灵语县主,灵语县主随奴家且进来罢。”
洛绵颔首,跟在女子身后进去。
“灵语县主,您请坐。”林氏毕恭毕敬道,洛绵只想早点完事,对林氏的一应安排皆照做。
“奴家接到县主您的消息的时候,恰巧正是我家主子问奴家县主您这边的情况。”林氏顿了顿,芊芊素指将脸庞的碎发挽到耳边,“依县主您的意思是,让我家主子通知纪公子不用再隐藏痕迹了是吗?”
洛绵点点头:“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不用再隐瞒着洛王爷那边了。”
再过几天就是腊八节,若是祖父不在的话,祖母一定不开心,既然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还是让祖父早日回府的好。
“是,县主您放心,奴家定会早日通知我家主子。”
“那就好。”洛绵起身,目光移到角落处一列酒桶最上面的那个小酒桶上。
仅仅只有三个,相比起别的大酒桶,这三个放在上面实在小的可怜。
“那个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