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那所谓的禹王爷?曾经在南下的路上惊鸿一瞥的男人?
他有可能会将子熙从自己身边抢走!
莫名的,子暮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么个念头。
“子暮,你在这儿做什么?”身后传来了杨子熙的声音,子暮转过身,便瞧见她端着医用托盘,显然是来给病患王爷换‘药’的。”
她竟然亲自照料这个男人?!~!
子暮抿着嘴角,牙齿都几乎咬碎了!
谁也别想从他身边抢走子熙!小家伙默不作声的暗中做下决定,所有危险的份子要第一时间铲除!消灭!连根拔起!!
“怎么又不高兴了?”杨子熙莫名其妙的道,“回来的路上不是已经和你道过歉了吗?”
“没有不高兴,”子暮调转了眼‘色’,“只是没事做,有些无聊罢了。”
不要将没事做、无聊的话说的邪气盎然啊!‘骚’年!这样COS反派人物真心木有问题吗?
杨子熙却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常,只腾出手,拧了拧他的腮帮子,笑道:“去,到后厨房去找余嫂,她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东西!”
说罢她便撇下小家伙进了病房,还顺手关上了‘门’!
关什么‘门’?!为什么要关‘门’?!子暮都快抓狂了,这蠢‘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她难道打算冒冒失失的跑到那个男人跟前问:你是不是某某某,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吗!?见鬼的!这‘门’咋隔音效果还这么好呢!
他贴近‘门’板,倾听了片刻。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便干脆奔出了回廊,绕到病房后面。企图从窗户里往内窥望,只可惜他很快便发现。由于自己的身高问题,他即便是踮起脚也够不到高高的窗台!
有木有搞错?窗台建那么高做什么!!(╯‵□′)╯︵┻━┻讨厌的六岁!讨厌的身高!!
其实杨子熙给朱琛运换‘药’的整个过程,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病房里除了王爷本人,还有两个伺候的‘女’子,一个穿红石榴裙的‘女’子给他打着扇子,另一个穿白‘色’褙子的‘女’子则替他捶着‘腿’,真是好不惬意。
两位‘女’子都是二八年华,正是青‘春’正好的年岁。红衫‘女’子眉眼出挑,‘艳’若桃李。真个是一举一动皆是风情;白衣‘女’子则宛如青莲,清雅中透着秀美,瞧着便令人心里百般舒坦。
这才是贵人风范吧?杨子熙心中暗道。若禹王真是于海,只怕也早已乐不思蜀了,两位绝‘色’‘女’子做小伏低的伺候着,岂是二十一世纪的男人能奢望的?
她默不作声的拆了固定手臂的甲板,揭开纱布。夏末初秋,天气还有些热,朱琛运的伤口恢复的情况算不上太好。由于是外创手术整骨的,所以定期换‘药’则必不可少。
然而杨子熙不打算攀谈,却不代表朱琛运不想拉近乎。他对于这位杨小神医,仁和堂的小东家是十分好奇的。也很有拉拢的意思,借着换‘药’的机会,便想寻个话题。套问套问消息。只可惜平日里都是旁人上赶着和他攀谈拉近乎,他几曾何时需要主动找话题的。想了半天都不知道从何开口。
杨子熙用沾着酒‘精’的棉球碰到了他的创口,惊得朱琛运差点喊出来。
“这是什么?好疼!”他忍不住开口道。
“酒‘精’。用来杀菌的,天气炎热,伤口容易感染,说白了就是夏季的一块鲜‘肉’放长了,也会生虫变质,所以要用酒‘精’消毒,确保伤口依旧新鲜。”
朱琛运:“……”我堂堂王爷的胳膊在你眼里就是一块会生虫的鲜‘肉’?这比喻说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杨子熙‘摸’‘摸’鼻子,很无奈的暗自叹了口气,要说清楚什么叫感染,什么叫消毒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她便举了个简单易懂的例子,只不过似乎有些不中听。
一旁的红裳‘女’子斥道:“怎么说话呢?什么鲜‘肉’、腐‘肉’的!真是没得让人恶心。”
杨子熙淡淡的道:“大热天的犯恶心不是中暑便是怀孕,不如我替你做个免费的检查瞧瞧?”
“你……”那‘女’子横眉瞪目,刚准备辩驳,突然想起王爷在场,自己撒泼骂人只怕会失了形象,于是她忙附倒在朱琛运的肩膀上,嗔道:“王爷!您瞧!一个小小的大夫也敢不把我们禹王府的人放在眼里!”
朱琛运正可了心的准备拉拢杨子熙,哪里耐烦红衫‘女’子的撒娇,只见他皱着眉道:“你是来伺候我的啊?还是来给我添‘乱’的?再闹就自己回府去!”
那红衫‘女’子不敢再说了,只瞥了眼一旁默不作声充当壁‘花’的白裙‘女’子,气狠狠闭上了嘴巴。
而那白衫‘女’子从头至尾就仿佛事不关己似得,漠然以对,她一边不停手的给朱琛运敲着‘腿’,一边时不时的将眼神往窗外撇,也不知道仁和堂的庭院风景哪里吸引住了她。
杨子熙给伤口做了消毒,瞧了瞧红肿的情况,便给朱琛运开了些消炎‘药’。
“饭后将这‘药’按量吃了,没事不要挠伤口。”她嘱咐道。
朱琛运忙道:“你们仁和堂的‘药’倒是‘挺’有意思,不用煎服,只合水吞下吗?”
“是的,记得在饭后吃,否则你会感觉到有些胃酸。”杨子熙又道,“你真的过去从未见过这种‘药’?”
朱琛运一愣,茫然的摇了摇头:“我应该见过吗?”
杨子熙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眼中透出的失望令朱琛运心中跳漏了一拍,不觉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遗忘了什么。
包裹上伤口,重新上了夹板。杨子熙便再没有说话。她收拾好东西,在朱琛运的目送中离开了病房,一转过回廊,便瞧见了子暮。
小家伙站在庭院中,面‘色’古怪的望着病房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没去余嫂那儿吗?”杨子熙问道,“余嫂可炸了藕盒子,趁热吃才香,凉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
子暮翻了个白眼,道:“在你心中我就只会吃吗?”说罢他便挥挥袖子,气狠狠的转身往后院去了。
杨子熙:“……”这是谁惹到那小祖宗了?
却说陈语晴和李孝枫替芸娘做完检查,一前一后的从病房里出来,陈语晴二话不说将血压仪塞给李孝枫,便准备往东头孙耀乙的病房去。李晓枫被迫接过仪器,撇着嘴凉凉的道:“你家未婚夫婿值得一日瞧几回啊?他还未做手术呢!有杨环照看着还不够,巴巴的你还要往上凑不成?真是丢人!”
陈语晴也不理他,便径自去了。她已经学会了无视李孝枫的毒舌,和这家伙拌嘴就是自己找不痛快!完全没必要!
李孝枫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的啐了一口,抬脚便往相反的方向走,他刚走到庭院里,突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便不由自主的调转了身。
朱琛运的病房内,捶‘腿’的白衣‘女’子双手悬空,忘记了落下。她直勾勾的望着窗外李孝枫的身影,张着樱桃小口,失了神。
李孝枫的视线与她对视了片刻,随即僵硬的调转了视线。他垂着头,握了握拳,方大步流星的往后院去了。
屋内的‘女’子回过神来,眼泪忍不住沿着脸颊落了下来。
“吆!无双,你怎么好端端的哭了?”红衣‘女’子怪腔怪调的道,她最看不惯季无双这般惺惺作态的表情,成天拉着个脸,动不动便能落泪,偏着王爷就爱她那调调,真不知道有什么好?!
白衣‘女’子季无双抹去了眼泪,强说道:“奴婢想着王爷受了这般的苦,心中难过,忍不住眼泪便流出来了。”
“还是无双疼我!”朱琛运显然十分吃这套,他笑着腾出完好的胳膊,搂住季无双亲了一口,道:“大热天的,我本想着你身子不好,就在府里歇息歇息了,偏生锦娘把你们俩都给带来了,其实我在这医馆‘挺’好,也用不着许多人伺候。”
“王爷瞧您说的!”红衫‘女’子见不得自己被冷落,忙凑上去道,“奴婢和无双都是您的妾,伺候您也是应该的!哪里能说辛苦?老夫人让我们来是给我们脸,我们若撒娇摆款的不来,岂不是白辜负了王爷平日里对我们的好?”
“碧如,你这小嘴也能说的很啊!”朱琛运笑着在她脸上香了一口,“我倒是希望你们中有人能来不了,譬如怀上身子什么的。子嗣才是大事,伺候我都是次要的了。你方才提到了恶心,可真是如此吗?若不然就让杨小神医给你仔细瞧瞧?”
红衫‘女’子碧如撅起嘴嗔道:“奴婢这不是瞧那小丫头大夫不顺眼吗?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有几斤几两,别没得耽搁了王爷。”
朱琛运闻言便道:“杨小神医的医术那是锦娘都说好的,自然差不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既然你们俩都来了仁和堂,便要对人家放尊重些!可不能摆王府主子的款!要知道杨小神医可不是普通人呐!”
“不是普通人?”碧如好奇的道,“那她是什么人?”
朱琛运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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