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对他的调皮和玩耍,管的不太严厉。父亲常年不在家,妹妹出生后母亲忙于照顾,除了看诗歌小说故事,多是和邻居的小孩一起恶作剧。
别人眼里拉里是魔头,在他无所事事的时候,会呆呆趴在窗前,看着窗外,一整天面无表情的发呆,丝毫不动弹。
如果有人经过这里,一定以为这是一个小孩的蜡像。
拉里的父亲称作高阶魔法师有些勉强,幻术的适用性不太广泛。
强调幻术需要洞察力,这必须从小培养;意志不单要强大,还要有变化,不然遇到修改记忆、扭曲意志的法术无可奈何。
行事低调,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家的存在,父亲会去参加一些聚会,在家的时间很少。
每次父亲出现,瘦小的他都非常紧张,仿佛任何言行都逃不出父亲的眼神。
捣蛋后的痕迹已经处理的很干净了,完全瞒过了母亲,周围也没人知道是拉里干的。
邻居家鹦鹉的毛也被自己嫁祸给了别人,没人会埋怨自己。
父亲还是和蔼的笑着,眼神一个不经意的瞟动,让拉里明白,自己的行为已经暴露了!
事情过去后,父亲会当成笑话给母亲说;母亲看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善,非得拉着自己,去为几个月前的事情道歉。
每一次的暴露都要追溯几个月,仔细回想父亲神色的变化。
没有人能生而知之,父亲必须要通过观察,才会发现自己的恶行。
眼神轻飘过地面,马上转移了视线,肯定是发现了地毯下被破坏的地板;轻嗅了一下鼻子,放火的焦味不是被除了干净了吗?路过走廊,敲击了一下墙壁,偷做的铁甲也没戏了!
恩?见父亲耳朵动了动。拉里仔细回想,这几天有没有干坏事。
多数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自认为完美的隐藏,暴露的莫名其妙。
只要不干过分的事,也没严重的惩罚,拉里实在忍不住脑海里无数的恶作剧。
父亲不经常在家,母亲什么都发现不了;即使发现了,装作理直气壮就能哄过去。
拉里想想,觉得正常家的孩子和自己一样,都是在和父母做艰苦的斗争;天下父母也都一样,父亲彬彬有礼、豪爽大度,锐利的目光能洞察一切,却不拘于小事,保持愉快的氛围;母亲操持琐碎、斤斤计较,能轻松有条理的讲述一切知识,又被自己怪诞的提问弄的不知所错。
拉里的母亲别人比起来,是非常细腻的人,在家里却显得有些粗心迟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一个父亲代表着千千万万的父亲,一个母亲就代表着千千万万的母亲。
同样一个悲剧的故事,拉里自己看的时候无心翻过,等到父母给他再讲一遍,以后回想起来不由的让人落泪。
一天回家,拉里家来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客人,父亲阴沉的脸色就说明了一切。
简单介绍之后,知道客人的名字叫山德鲁,两人就到书房去密谈。
山德鲁走后一段时间,父亲开始无意中讲起一些故事,似有似无的话反倒引起了拉里的警觉。
拉里的妹妹,比他小七岁。
最无聊的几年,就是母亲照顾妹妹的几年;拉里去学堂的时候,妹妹又是最难缠的年龄:还没有形成一个正确的淑女心态,小心思多的跟鬼一样,看着那张小脸就头疼。
看着难缠的妹妹,拉里总是想起自己:我以前也这么烦人吗?父母把我这种人养大真不容易啊!
两年的学堂生活非常忙碌,没心思去关心家人了。
第一年还和邻居旧友玩的不错,第二年变得非常无趣,亨利几个人,完全跟不上拉里的思路,难以和他们交流。
而且几个朋友的恶作剧越来越过分了,拉里的恶作剧是给人带来困扰,不会给别人生活上造成真正的麻烦;他们已经不是恶作剧了,是作恶,真正影响到对方的生活。
底层平民的生活很容易陷入困境,就因为你踩掉别人的菜园、往面粉里撒一些烟灰,导致别人的破产。
尤其一次,有人在磨坊里撒了一小袋细灰,导致一个小作坊的破产;开磨坊的夫妻悲痛欲绝。
事情不是拉里做的,他却主动承担起来,也和那几个乱撒灰尘的朋友绝交。
交友圈里出现了拉菲尔,拉菲尔以毁人三观为己任,无论你说什么,他都能快速理解,然后提出一个丧心病狂的解释。
闲暇时,拉菲尔反复论证骑士小说中主角是多么无耻,反派是多么可怜。
可怜的龙不就吃了几口肉吗?国王抢自己的钱和龙抢劫有什么不同?
公主和龙打破种族束缚,追求唯美纯洁的精神恋爱,被邪恶的骑士破坏,变成了贵族封建婚姻!巨龙死后,情节充满肉鱼、***情妇、私生子、遗产。这都哪看的鬼事故?
以上是两人经常讨论的问题。
和西尔交流非常和谐,两人能达成友善的共识,偶尔还能当老师,义正言辞的告诉西尔:乱七八糟的八卦只能霍乱人心,毫无意义,你必须正视自己的三观。
西尔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死不悔改,这让拉里很困惑:明明两个人这么像,为什么最后的差别这么大?
和贝尔德的交流比拉菲尔更令人恼火,贝尔德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雄辩涛涛、旁征博引、无奈认输、山呼“贝尔德才是天才”。
拉里最多的还是和艾米聊天,条理清晰,不受杂念的干扰,还能向对方讲述大道理。
拉菲尔常常去讽刺这是:非常大的大道理。
拉里每次见帕米拉都很害羞,从没见过她不脸红过。
不过这都是假象!一眼就看出来,帕米拉比自己妹妹还心思还多、难缠,敬而远之,希望她永远见自己都脸红,千万别太熟。
听拉菲尔说撒利也很不错,可惜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最后是达蒙,就是被他打了,其他没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
毕业了,最后一天拉菲尔莫名其妙的火大,就消失不见了。
几个月后山德鲁在北方作乱,听到名字拉里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随后三年里,拉里呆在法师团混日子:经常见到一个无精打采的法师学徒,背着材料袋,跟在一个骑士后面。
偶尔与西尔、贝尔德一起聊天。
一个聚会里遇到一群术士,偶遇拉菲尔合作战斗,打的漂亮。
动荡渐起,提前晋升了魔法师,又呆了一段时间。
忍不住幼时的梦想,持剑流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