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儿……”春花姐和冷清欢刚从山上采了些草菇回来,见打开被李文化抱在怀中的儿子,几步上前抱在怀中,低喃低哭起来。
“总算不辱使命,把孩子给带了回来。他呢?要怎么处置?”
李文化唇边含笑,淡笑一脚踢在身边的赵大升腿上,征求着她和冷清欢的意见。
“媳妇,我错了,我错了……”赵大升到了山寨,才知自己真的进了贼窝,跌跪在地,惊恐对冷清欢身边的春花哀求。
“好歹我们找到的及时,要不他连孩子都卖给他人了。”李文化接下的又一句话,让春花姐脸上怒意更甚。
“赵大升,你个畜生,人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了活命,你把我和谢姑娘抛弃,我不怪你,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呀,你……”
抱着孩子,春花姐姐更觉怀中儿子的难得,恼恨踢了赵大升脚,看着跌爬在一边的他恼恨质问。
“媳妇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怎么做,可那些人你也知道,我欠他们的钱,我要不还他们可是会要我的命的,我……”
赵大升惊恐对她哀求说着他的委屈和难过。
“你……”春花姐一想到他这些年为了赌给整个家带来的灾难和痛苦,还有他出去赌输了钱回来对自己发泄问自己要钱的种种,所有的怒火再难控制,“二当家的,这么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你带他回来做什么?让他下山,既然他为了赌把什么都愿意抛弃,那就让他跟赌坊为伴吧。“
怒看着没骨气抱着自己腿忏悔哀求的男人,春花姐看着李文化交代,硬抽回自己的腿抱着成儿回房。
“春花姐,这……“冷清欢没想春花姐态度这么强烈,虽然赵大升做出这样的事确实该罚。
看着春花姐抱着孩子离开摇晃不是有张嫂正好扶着,恐怕她连孩子都跌倒在地的神色,她想阻止,只有看向李文化和赵大升低叹。
“求你们收留我吧,谢姑娘,我知道我混,我错了。可我真的没办法,集镇无论我躲到哪里,那些人都能找到我。现在我要下山,我一定是死路一条呀……”
春花姐的含恨离开,赵大升这才真切知道后怕。
想挣扎起身阻拦她们,刚起来就被李文化抓着领子扯回跌坐在地,只有爬起来对李文化哀求。
看李文化只是含怒的眸子看着他,只有对冷清欢磕头哀求。
“你这混人,到现在你还心中只想着自己,你到底有没有心呀?”对这样的人,冷清欢失去风度大怒。
一个抛弃妻儿,只为自己着想,为了活命把孩子送人,甚至不惜抛弃周围所有对他有恩的人,这样的人。
虽然有那么瞬间,她很想直接扭身交代李文化把他丢下山任他自生自灭,想春花姐抱着成儿离开时悲痛欲绝的神色,终究她还是心软了。
李文化虽好奇冷清欢怎么认识这对夫妇,大当家的好象也默许着。
虽然山中生活不怎么好,大家各自动手,暂时衣食无忧。
加上他们,也许大当家他们肩上的担子会重些,生活也会拮据些,大当家没出声,他也只能默许,问着冷清欢,“谢姑娘,要如何处置他?”
“赵大升,你可是真心悔过?”冷清欢看了眼李文化问着赵大升。
“只要谢姑娘能够让山寨收留我,我赵大升,你们让我做什么,我自做什么。只求你们别把我赶下山,下山被官府还有那些人抓到,我都是死路一条。”
赵大升疑惑看了下李文化,这人不是二当家的吗?冷清欢的问话,他还是知错就改的样子向她哀求。
“春花姐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都难相信你,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虽然赵大升态度算诚恳,冷清欢还是清看着他问。
“我……”赵大升为难,急的满头大汗。
冷清欢看他犹豫不决又满头大汗只是对他们磕头求收留,顿了顿,还是清看着他,“不要怪我狠,实在你的之前劣迹太重。若我相信你可以,但你必须给我们个保证,要不我们山寨不能留你。”
“保证?”赵大升迟疑,当时举手发誓“黄天在山,我赵大升今日在此发誓……”
他发誓的话没说完,就被冷清欢阻止,“别,你这样的发誓我想你跟春花姐发的不止一次两次吧?“
“那你想我怎样才能相信我?”赵大升失落放手。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赌,今天只要你有骨气自己砍下自己去赌钱那只手的一根手指头,我自相信你。”
虽然赵大升态度谦和又卑微,冷清欢还是向他道,转身问李文化借匕首,“二当家,借你的匕首一用。”
匕首到手,她一把把匕首扔在赵大升面前,“有没决心改过,就看你自己。晚饭前,希望你自己能决定好,不然你就下山吧。”
说完,她转身而去。
李文化没想冷清欢会这么做,这巾帼不让须眉的胸襟和气度,让他心中起了小小的佩服。
看她离开,他这才看着双眼惊恐,颤手没胆去摸地上匕首的赵大升,“是男人就砍下去,连亲生儿子都狠心交给别人变卖,还有什么没胆的。”说完又给了他一脚,才带着人而去。
众人离开,只留赵大升跪在山门口的地上,神色悲切又难以决绝。
抓着匕首,几次都胆怯扔下,爬在地上失声痛哭。
天渐渐黑下来,红嫣神色如常回到山口。
看着寨门口外进入寨门的山口处跪在地上的赵大升,听到他的哭声,心烦抓起他的衣襟提在眼前怒骂又给了他一拳“哭有什么用?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就跪地上哭,你算爷儿们吗?”
赵大升被她一拳挥的跌趴在地,手中匕首跟着落地。
想自己好好的家因冷清欢和李容白的上门,走途无路,哭嚷躺在地上发泄,“你们这些人,我不是走途无路又如何到这山上。为了谢姑娘和你们大当家的,我家没了,媳妇和儿子都在山上,你们却让我砍手指证明表明心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