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一个生死未卜,偷偷拿掉皇家的子嗣,她那是什么?她那是在找死?我看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走,我们去爹爹书房。”
事已至此,已不是她所能瞒的住的。
以前她竟然会觉得她还有些头脑,只是一时不知被什么迷惑,乱了分寸,现在看来,她简直就是一个心智不足的白痴。
欧阳瑜是谁?
那乃是当今太子,当朝储君,未来的掌权者,所有的子嗣都是天之骄子。
这安倩宁倒好,竟然会傻乎乎的撞到人家家门口,明目张胆的告诉他,她要拿掉他的孩子。
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究竟是谁?
如果之前还仅是猜测,那么此时她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一切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
到底是谁?如果是太子的那些红粉知己还好。
可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国公府呢?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怡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如此慌张!”安荣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安瑾怡身边问道。
他极少看到安瑾怡这幅认真的模样。
“你们都下去!”安瑾怡再开始说正事之前,先开口遣退了书房内所有人。
话落,分别看了眼怡儿跟果儿二人,二人得令,连忙出去,守在书房外,严禁任何人靠近。
安荣见状,岂会不知,此事的重要性。
沉声道“可是出了什么要事?!”
安瑾怡复杂的看着他,想了想,低声道“女儿斗胆,希望爹爹能够将你与伯父之间的恩怨告知女儿。”
大哥?!
“你一个女儿家问这些做什么?!”安荣并不想告知她真相,顾左右而言他道。
“爹爹,是不是你夺了原本属于大伯的一切?”安瑾怡大胆猜测道。
如果是这样,那安倩宁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
“胡说!是谁在外信口雌黄?!”安荣危险的眯起双眸,谨慎的看着他一向宝贝的女儿。
这些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到底是从哪里听得这些胡言乱语。
“爹爹难道还不打算与女儿说实话吗?”安瑾怡深吸一口“好,这个话题,我们暂且不说,还请爹爹现在去趟太子府救出姐姐!”
“宁儿?!”安荣不解道“她怎么了?她不是一直都待在她的院内吗?”
“是吗?爹爹您是这么认为的吗?那出府滑胎之人是谁,被太子捉获之人又是谁?”安瑾怡也不顾上繁文缛节,激动道“爹爹,您知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您一直死守的那个所谓的秘密,才会变成这样!”
“什么?!你说宁儿怀孕了?”安荣马上抓住重点“孩子是太子的?!”
安瑾怡紧闭双眸,重重的点点头“嗯!”
“简直是胡闹!她这不是在拿她的一生在开玩笑吗?”安荣气愤道。
“哈哈!爹爹认为她是在赌气吗?她这是在报复,她在利用太子来报复您!是您抢走了她爹爹的一切,让她失去了郡主的光环,她不该恨您吗?她想用太子绊倒我们,得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她有什么错?!”
“啪!”的一声,巴掌声。
安荣颤抖地高举右手。
安瑾怡偏着头,捂着被打肿的右脸颊。
白皙的小脸上,清晰可见的手掌印。
安瑾怡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她只是有些心寒,都到了这个时候,爹爹竟然还不打算跟她坦白。
安荣跌坐在凳子上,闭上眼,重叹一声“也罢!”
重新睁开双眸后,眼中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其实当时爹爹只是想试探一下大哥。”
安瑾怡惊讶的看着安荣,他这是打算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
二十年前。
伯父是家中长子,无论性格,长相都像极了老国公。
可常言道,慈母多败儿!
伯父被祖母教养的越发颓废,及冠之后,更是仗着他满腹的经纶,游走在万花丛中。
后院之人,堪比后宫,但凡女子,没有一个能逃脱的了魔掌。
而安倩宁,更是不知在外与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因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从刚出生之日起,就教养在一直无所出的伯母身下。
好在伯母心善,一直都将她视为己出。
伯父也因为安倩宁的突然到来收敛了几分。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伯父本性就暴露了出来,甚至比之前更荒谬。
某日在陪伯母去庙上为祈福之时,竟然看上了寺院旁边尼姑庵里的尼姑。
竟不顾那人反抗,强行要了那人。
在这个朝代,无论是尼姑还是和尚都是为上苍下凡间普度众生,救众人与水火之神人。
可想而至,后果何其严重!
以至于后来闹到的金銮殿。
祖父气的,当晚便命人将他关在祠堂,并告知,如果不知道悔改就取缔他的继承爵位的权利。
许是祖父的话,起了作用,从此伯父确实收敛了很多,并且一心向善。
可是谁都没想到,他只是面上假意求和,以做善事之名,联络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要买爹爹的向上人头。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这个能力丝毫不逊于他的亲弟弟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祖父怎么会动了另立他人之心。
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动手之日爹爹竟会与娘亲巧遇。
而娘亲为爹爹挡了灾难,也因为险些去了性命。
原本爹爹家中早已有位青梅竹马的恋人,可为息事宁人,只能改娶重伤昏迷不醒的娘亲。
好在二人婚后生活越发的和谐,这才没有酿造人生的另一个悲剧。
当然那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就说当下,祖父知道伯父的荒唐之举,一气之下,便真的让爹爹取缔了他。
安瑾怡听完整个故事,心中冷“哼”!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真相,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遇事就会将责任一切推给他人。
不知安倩宁知否知晓这一切,如果她知道她的出身,是否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个笑话呢?
“爹爹,您可知,或许这些所谓的真相正是害了姐姐的罪魁祸首,她一直处心积虑的构陷女儿,女儿只是为了保存国公府的脸面,一直装作不知。”
安荣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女儿,突然觉得那个一直被他疼在手心里的小女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走吧!爹爹现在去太子府,或许一切还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