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儿说冷就冷啊,一点征兆都没有。”云丽搓着手,随意的说。
云天没知声,一副深思的样子望着远处。
“想六爷爷了,是吗?”
“昨天晚上梦到他了,他说很想我,让我去看看他。”
“所以今天急急的打个电话?”
云天点头,“我很少梦见他的,从小到大,好像都没有过。”
“别多想了,下午咱们再去打。”云丽安慰着。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对他好像只有感激,感激他养育了我。”云天悠悠的声音里承载了无限的愧疚。
“对啊,父子之情,除了感激和报答养育之恩,还有什么别的吗?”
“有,亲密之情。而我,却很奇怪,从来没感觉到过,我与他那种父与子之间的亲密。”
“也许是六爷爷对你太严厉了。”
“不知道,也许是吧!自从母亲走了之后,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你还有我们啊!”云丽本想说“你还有我啊!”但又觉得不相适宜。
云天摸了摸云丽的头,“你这丫头,管好自己就不赖了。”
“水涧洵还有来信吗?”他又问云丽。
“有,总是问学习的事情。”
“他是个不错的男孩子,虽然生在市里却一点也不张狂。”
云丽默不作声。
“听说考高中保送的名额是四个了。”云天说。
“是么?听谁说的。”
“林峰说的。”
“那银霜、银露两姐妹定要占两个名额了。”
云天点头,“所以,我们一定得争取到剩下的两个名额。”
“可蓝立恒也不是善茬儿。”云丽叹气,用双臂环绕弯曲的双膝,几缕青丝随意滑下。
云天温柔的看着云丽的侧脸,分明的眉目下突出一挺能嗅到灵气的小鼻子,类似淡粉色的唇瓣像半开未开的花蕾。扎起的两条辫子随意的搭在肩上,几缕发丝顺势滑落,浅绿色旧碎花夹袄像莲叶一样衬托着她如莲花般的至真至纯。
这个丫头太容易让人心动和感动,更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怜惜,不但是自己,就连水涧洵也是。不幸的是,自己不能像恋人那样实实在在的爱她,幸运的是,可以看着她让可靠的人用心去疼爱,水涧洵啊,加油吧!云天从心里暗暗的思量着。
突然一阵旋风开玩笑似的闯进窑洞,掀起一层尘土后又扬长而去。情急之下,闭着眼睛的云天来不及多想,掀起上衣一角将云丽拉进怀里。
“什么鬼天气。”待风过后,云天和云丽抖落着头上的土出了窑洞。
云丽站直了身子,又拍拍身上的土,却觉得眼睛不舒服。
“怎么了,进沙子了吧,来,我看看。”云天往前凑了凑。
吹了好一会,云天问道,“好点了吧!”
云丽使劲的眨眨眼睛,眼泪也跟着流出来。
“怎么,还不舒服吗?”云天又问。
云丽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嗯”了一声。待云天又吹了几次后,云丽仰着脸,闭着眼睛,轻轻的转动双目,感觉不到摩擦的疼痛,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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