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夜羽雪就有些生气,要知道,她猜测或是机缘巧合之下碰到和冰梓谙跟她坦白完全是两种性质啊。
如今亲也成了,就是夫妻了,若不是他醉酒的缘故现在就该行夫妻之礼了,可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没有想要告诉她,其他事倒罢了,此事若让母亲知道了那还了得?
正想着,床上的某妖翻了个身,某条长长的茸茸的不安分的东西又顺了出来对着夜羽雪摇了摇又耷拉着垂下床。
夜羽雪撇了撇嘴,上去一把抓住,不醒妖事的某妖闷哼一声,夜羽雪觉得手心一阵瘙痒,尾巴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夜羽雪略感遗憾,卸了妆正准备熄灯睡觉,借光一看,那尾巴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了。
夜羽雪来劲儿了,过去极轻极轻地捋了捋毛,尾巴换了个地方,夜羽雪继续追着捋毛,没两下,正主不干了。要知道,对于狐狸来说,尾巴绝对是十分敏感的部位之一。
因此冰梓谙为了一劳永逸,腾地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夜羽雪扑倒。
受惊了的夜羽雪看着近在咫尺的冰梓谙,眨巴眨巴眼睛,体会到了小鹿乱撞的感觉。
随即,下一刻夜羽雪怒吼:“你是猪吗!就知道睡觉!!!”
冰梓谙一大清早刚睡醒,还没等来的及头疼呢,他新婚的‘妻子立马端来了醒酒汤并体贴地柔声到不正常的地步问他:“相公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呀?”
“嗯。”冰梓谙幸福满满地接过醒酒汤喝了一口;“雪儿如何知道我前些日子赢得钱拿来置办了间院子打算送你的?”
夜羽雪愣了愣,这答非所问的人是故意的嘛?
”院子?”夜羽雪觉得有些突然:“你从那个纨绔那里赢来的钱?买了院子送我?”
冰梓谙不知道这有什么奇怪,理所当然地浅笑道:“雪儿出身高贵,旁的自也看不上。为了顾及梓谙颜面,还自掏腰包破费,梓谙万分感激,也无以为报。雪儿可莫要嫌弃银钱来路不正才好。”
夜羽雪猛地凑近他,冰梓谙条件反射地仰倒在床上,夜羽雪又近了两部,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
冰梓谙有些乱了,移开视线,局促道:“雪儿,这是为何?可是梓谙说错了什么惹雪儿不快?”
夜羽雪冷哼一声:“狐狸精套路就是多,说话都一套一套的。”
冰梓谙:“……有何不妥还望雪儿指教……”
“指教是吧?”夜羽雪更近一步抬起他的下巴惩罚性地吻了上去。
“……”
震惊和茫然之后,冰梓谙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把推开了她,起身摔袖背对她愠怒道:“荒唐!一个姑娘家怎做出如此轻佻举动!”
夜羽雪一顿,笑了:“梓谙,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你真实的情绪。”
冰梓谙转回身来:“抱歉,我……”
夜羽雪打断他:“我知道,你肩上家族的责任很重,不愠不怒深藏不露是必备的,父母又不在身边,梓谙你,你一定很孤单吧,每天不是在说服别人就是在被别人说服,考虑的很多总是在虑别人。可是梓谙你,明明就没人教给你该怎么做吧?”不然,他对人间的事知道那么少?根本,就是没时间吧,不然,修为怎么会那么高?
冰梓谙诧异地望着如今已将命运跟她绑在一起的女子,他没有想到她会看出来这么多。
是的,从小到大,父亲就告诉他要努力修炼才能保护家人保护族人不被别族侵犯,要全心全意对所有人好,但不要贪求回报。要有牺牲精神,为了族人,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枕边人。但一定要对自己的妻子好,因为,她很可怜,会死,无法改变。
久而久之,冰梓谙自己,也就忘了问凭什么。因为父亲说了,狐君本该如此担当。
且直到近百年,母亲逝世,父亲设计让仙儿受罚避开此事后便追随母亲而去,一时间他更无少年心思,一心皆是仙儿,皆是族人。
只是这一路磕磕绊绊走来,瞒上瞒下,该如何做不都是自己摸索?如今全族除了他和付长老,所有狐狸都当先君携夫人云游去了呢。
如果说冰梓谙曾经有一刻想任性,那大概就是夜羽怽夫妇离开夜家那天,他站在小雪儿床前跟她道别,他觉得对当她的狐狸的生活有所眷恋不舍。
“对不起雪儿。”冰梓谙想到此感到十分沮丧:“等到有一天你知道我的真实那样可怖,恐怕你不会原谅我。”每次都知道不该那样,还是任由自己妇人之仁,到好像真是想毁了她与她双修似的,其实他只是单纯的见不得她不悦。如今说什么也绝不碰她,保她处子之身,才可性命无忧。
也是时候去找人双修了。
夜羽雪不明白,不就是有尾巴么?不就是妖么?哪里可怖?于是笑道:“你的真实?是说你的尾巴么?看,你的尾巴又露出来了!”
“……”冰梓谙下意识地去看身后,惹得夜羽雪开怀大笑:“梓谙,不觉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咳。”冰梓谙掩唇干咳一声:“既然雪儿都看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本是雪山上修行千年的狐妖,六年前为引开雪狼注意只身下山,奈何寡不敌众受了伤现了原形,蒙你相救照料,自觉恩情未报,趁此次下山,前来探望……”
“等等等等。”夜羽雪脑子有点蒙:“你让我捋一捋啊。你是说你是当年那只狐狸?”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我养的那只小狐狸居然一千岁了?不对,……”
夜羽雪脸色一变:“这么说,狼妖是你引来的?!”
“……是。”冰梓谙试图解释:“可是大哥成亲的时候,我已打算回去了,狼妖想来是无法寻到我,才……“
夜羽雪皱眉,把他推了出去,不住嘟囔:“原来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居然是因为你!你走,你给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哎雪儿……”新婚第二天被赶出新房的冰梓谙郁闷的摸摸鼻子:这,这事雪儿早晚都是会知道的啊,这才是她对自己该有的态度嘛。
也罢,自己本就不该与她成亲,即便心悦,在一起还是无分的。
那就……当从前是一场美梦好了。梦总是要醒的,他和夜羽雪以及夜羽怽和陌怜,都是本不该相遇的,老天自会行拂乱其所为,增益其痛苦。
冰梓谙觉得,如现在这样也挺好。他,还是干正事去吧。
把新郎赶出去的夜羽雪没过多久就后悔了,毕竟那也不是他愿意的,何况,他不是也帮大嫂去救自己了?自己还正是因此想了他整整六年。
他都有心送给她一个他们的家了,她……还抓着他的无心之失不放,这不太好吧。
开了房门,正好看见冰梓谙要出去,好奇心使然,她便跟了上去。
眼看着他进了一座楼子,夜羽雪抬头一看牌匾,刚下去的火气蹭蹭蹭冒了上来。
这是哪啊?清丽轩。
清丽轩是什么地方啊?
不是舞乐坊不是杂技场,此乃以歌姬闻名以色相闻名的,花楼。
瓦子勾栏这类娱乐场所,也分三六九等,而这位,居然选择了以色事人的清丽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