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掩住了一片星光,姚采薇打开窗户,放进一股清凉的风。八?一w=w≈w≤.≥8≥1zw.
房间内一枚宝石着明亮的光芒,映得四壁一片雪白。
在修行者传言中,海星天是最紧接月宫的圣山。
她望了一眼对面圣峰上亘古不消融的积雪,再看一眼手中的书信,心底默默叹息。
“卓藏锋你这个傻瓜!事到如今,怎么还不知道我就是玉清公主,玉清公主就是姚采薇。”
“还好这封信没给师姐她们看,否则你还不被笑话死。”
夜凉如水,初冬那料峭的寒风,让她灼热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凝神思索,蹙眉长叹,良久之后,姚采薇终于拿起笔,一笔一划开始写信。
她不想做这个公主,只想告诉卓藏锋,自己就是姚采薇,这样才两全其美。
原本就情投意合,生死患难,却因为误会,反而却在等待着解除这份婚约。
心中有万语千言,笔墨间只是以礼相待,客客气气。
姚采薇既想让卓藏锋知道,有怕他知道后影响修行,尤其是龙门大试在即,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必须要解决。
作为海星天圣女,参加龙门大试,是历年沿袭下来的规矩,而步世殊身为大唐年轻一代修行者中的天之骄子,也会受到皇帝陛下邀请。
写完信,怔怔望了半晌,姚采薇下定决心,不管生任何事情,龙门大试之后,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卓藏锋。
信写好,并没有急着送出,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她才托人送往京城。
当她望着那封并不能真正表明自己感情的信被人带走,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那一瞬间,她似乎丢了什么东西,而且这种东西极为珍贵。
………………
卓藏锋走出和记酒楼,竟然碰到了朱小雀。
朱小雀同白云生正行走街上,他看到小师叔祖,就想行礼,蓦然瞧见卓藏锋给他使眼色,想起白师叔还在跟前,生生忍住。
为了掩饰慌乱,朱小雀主动说道:“我与白师叔去薛府,不打扰了!”
卓藏锋也装作只是见面点头的熟人,随便说道:“哪个薛府?”
朱小雀偷眼瞧见师叔并没有注意自己,正抬头望着那边新开张的酒楼上贴的对联,凑近他说道:“对了,我竟然给忘了,这薛府主人正是你们太学院传剑教习薛崇检侯爷。”
“什么?他是侯爷?”卓藏锋惊讶。
朱小雀转头望了一眼白云生,看到师叔顺脚拐进一家书坊,压低声音,语极快说道:“这是朝中机密,说给小师叔祖无妨。这薛崇检原名我不知道,据说出自将门之后,剑术造诣极高,人称‘一剑封侯’。”
“一剑封侯”,听到这个名字,卓藏锋蓦然觉得浑身血液倒灌。
朱小雀顾不得理会他的神情变换,说完后急忙道别,慌慌张张跑去寻找白云生。若不然又得挨骂。
卓藏锋站在热闹繁华的和顺坊,木然不动。
这个人找了很久,原来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老道士的仇家终于找到了。
他迅想着薛崇检神态举止,以便于打听到的信息相互印证。
按照目前了解的来判断,薛崇检剑术极高,而且气度俨然,这很符合剑侯的特征。
他想来想去,据说剑侯擅长书法,这许多天来,并没有看见他写过任何字迹,自然无法判断他的书法造诣。
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薛崇检看起来雍容高洁,并不像气量狭窄之辈,卓藏锋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剑侯。
显然朱小雀所言必然不会错了,但此事关系重大,一定不能草率。
不过目前先摸清薛府地址,卓藏锋当即决定,正好看到朱小雀两人走出书坊,急忙跟随。
出了和顺坊,顺着柳荫大道,再拐进一条小巷,尽头老槐树下就是薛府。
卓藏锋暗暗记住,看到白云生同朱小雀进入府内,转身离开。
回到太学院,卓藏锋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能得到薛崇检的笔墨。
这件事情暂时不能告诉卢无恙,他没有自己能沉得住气,知道了,定然会有所行动。卓藏锋颇为对自己的隐忍感到满意。
下午的课程果然是独钓翁一人授课,薛崇检并未出现。
卓藏锋溜到教习处,费了好大功夫,并没有找到薛崇检的任何笔墨。就连他闲暇时经常看的那几本书也没有丝毫笔迹。
看来,只有当面向他讨要,不过自己最好不能暴露,要善于利用他人。
龙门大试临近,王大键可能预估到自己无法进入前三甲,频频向卓藏锋示好,光请客就提了好几次,都被冷冷拒绝。
这个家伙脸皮厚,毫不气馁,今天带了海阔楼的酱猪蹄,明日又拿来东来鲜的红烧鱼,卓藏锋烦不过,就不再客气,拿过来与卢无恙等人分吃。
这个势力的家伙已经把有机会入龙门大试前三甲学生都估摸了个遍,最后决定把宝压在卓藏锋身上。
如果他能进入前三甲,自己也可以跟着沾点光,最不济也有了以后卖弄的资本。
卓藏锋就决定利用他。
他轻轻向王大键招手,这个家伙正在跟同学吹牛,看到卓藏锋竟然主动招呼自己,喜出望外,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王兄,有何指教?如有吩咐,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是他一直惯用的腔调。
卓藏锋故意叹口气,然后很神秘地向四周望望,再次招呼王大键走近一点。
王大键凑近他,听到卓藏锋说道:“听说薛先生书法是大唐一绝,你若能讨到片言只字,我以后进入天机阁后海,参悟了《天机神鉴》,别的不敢说,带你去龙域耍耍。”
王大键受宠若惊,去龙域谁不向往,况且不就是几个大字,这很简单,明天缠着薛先生要就是了,反正自己也一向以脸皮厚驰名天机阁。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也现薛崇检气度威严,但却并非不近情理之人,而且授课也极有耐心,不是很难说话的人。
打定主意,王大键两眼光,连连点头。
卓藏锋有嘱咐他此事机密,然何人都不能说起,即使薛先生问到,就说自己听朝中官员谈论得知,讲不讲义气,是不是兄弟就可能不能挺住。
王大键心领神会,自认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又见卓藏锋拿自己当兄弟,更是恨不得立马就去见薛崇检,讨要墨宝。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日,趁着课间休息,王大键紧随薛崇检身后,眼看先生就要今日教习处,他急忙在后面喊道:“先生好!学生有事相求!”
薛崇检并不看他,淡淡道:“进来说。”
王大键走进房内,立刻将昨晚想好的说辞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先生,学生斗胆求一副墨宝。”
他低着脑袋,并不能看出薛崇检脸上的惊讶之色,只顾自己说得痛快。
“实不相瞒,学生昨晚经过留云观,观里老道士说学生招惹了天煞。若想平安无事,只有请剑术高明,并且擅长书法的修行者写一道符,带在身上。那老道说他境界不够,不能压制煞气。”
“学生想着放眼整个大唐,谁的剑术比得上先生半分?所以斗胆相求,只望苟延残喘,还请先生成全!”
薛崇检轻轻皱眉,先不去考虑他这番马屁,先从紧要之处问起。
“好大的胆子!你如何得知薛某懂得书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