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温暖而刺眼阳光,梅逍的心情格外的好。
在丛林中穿行的几天,他能看到的阳光都是被切成碎片的。现在看着太阳的光辉毫无阻隔地洒进屋子里,梅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之前所经历的一切的苦难都是为了看到这一刻的景色。
滇国与其他四国不同,这里的服饰与其余四国大相径庭,他们的穿着随心所欲,有人穿着宽袍大袖的汉服,有人穿着武林中人的短衫,也有人穿着自己民族特有的衣饰。
怪不得暗殇阁可以把总部设在这里,从衣饰就可以看出,滇国居民并不是单一的本地人,还有从其他四国来的人,甚至滇国本地人也会穿着其他国家的服饰,这里不能靠着一个人的衣饰来分辨他的国籍。
梅逍有些犯难,这可怎么找暗殇阁总部?
总部不比之前的分舵,按照之前捣毁分舵的经验,总部的人都是经过各个分部的重重考核才得以进入总部的,再用之前的招数从外部混入暗殇阁几乎不可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靠滇国现有的大势力的力量寻找他们。
如今,滇国已知的最大势力就是滇鹰谷了,而滇鹰谷的位置在滇国几乎人尽皆知。
梅逍微微一笑,伊翊,我来看你了!
身后,青蛇悄然盘上梅逍的身体,缠在他的手臂上,黑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不明白梅逍为什么如此兴奋。
梅逍试探着问青蛇,“你想跟着我吗?”
青蛇看看梅逍,点了点头。梅逍十分惊喜,“你能听懂我说话?”
青蛇又一次点了点头,又用尾巴指了指梅逍的耳朵。
青蛇虽然聪明,但梅逍却犹豫起来,自古以来,豢养蛇虫一类动物的人和门派都被认为成邪恶而不择手段的,虽然梅逍没有这个观念,但人们的认识根深蒂固,并不会改变,梅逍很担心留下了青蛇后会对自己和门派有一些不好的影响。
最后,梅逍还是觉得要留下青蛇,动物本身并无善恶,他们的行动要么是出于本能,要么是受人驱使,驱使它的人善良,它便是善良的。就像滇鹰谷,谷内弟子大多养育蛇虫鼠蚁来作为攻击手段,但依然被誉为名门正派,就是这个道理。梅逍让青蛇盘上他的手臂,把它隐藏在了袖子里。
歇息了一天,梅逍继续出发,目标——滇鹰谷。
在刚到这座城池的时候,梅逍就找人买了一份滇国的地图,他知道他所在的这座城叫做靖边城,是滇国边境一座较大的城池,再向南走百里便是护边城,那里有滇鹰谷负责选拔弟子的分堂,且两天后正好是滇鹰谷选拔弟子的时间。
以梅逍的脚力,百里的距离用不上两个时辰便能到,在太阳升至正中的时候,梅逍已经坐在护边城最有名的酒馆里喝茶了。
酒馆里前来参加滇鹰谷选拔的人有不少,甚至还有一些头发胡子都发白的耄耋老人,还有才五六岁的小孩子,差点惊掉了梅逍的下巴。这些老人都可以做伊翊她们的师祖了,真的会被滇鹰谷收下做底层的弟子吗?
酒馆中,一个很有精神的秃顶老人开始与另一个头发胡子完全白了的老人谈话,秃顶老人看起来也是从别国来参赛的,他问道,“老伙计,你也是来参加滇鹰谷弟子选拔的?”
白胡子老头有些伤感地叹息道,“是啊,我从二十多岁就开始参加选拔,到现在也没见过滇鹰谷到底什么样儿。”
那秃顶老头道,“你选拔不上还不能去滇鹰谷看看了?”
白胡子老头有些黯然,“你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滇鹰谷的规矩,想去滇鹰谷,只能通过考核,不然就是掌门的朋友也不能靠近滇鹰谷的范围。因为这个规定,还有过一个故事呢。”
酒馆里,老人开始讲述。据传说,百年前,曾有一个来自武阳的青年才俊,与滇鹰谷的一个女弟子两情相悦,那女弟子十分得掌门的器重,打算把掌门之位传给她,但众所周知,滇鹰谷的掌门是一辈子不允许出山的,当然就不能与山外的青年长相厮守。
女弟子不肯放弃掌门之位,青年也不肯放弃与那名女弟子长相厮守的机会,就这样,来自武阳的青年开始参加滇鹰谷的选拔。
原本,青年和那名女弟子都相信青年会很快来到滇鹰谷,但武阳所学的功法与滇鹰谷的选拔标准大相径庭,青年连着参加了十年的选拔,也没有能进入滇鹰谷,而那名女弟子早已经成为了滇鹰谷的掌门人。
最后,青年迫于师门的压力而返回了师门,青年的天赋奇高,他成为了武阳殿的掌门,但却永远也不能与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了。
白胡子老人讲完后,长叹一声,连滇鹰谷掌门的心爱之人都不能例外,我又怎么能进去呢?
周围人纷纷好奇道,“那个女弟子和那个青年是滇鹰谷和武阳殿的哪一代掌门?怎么没听说过?”
白胡子老人道,“当年那女弟子是滇鹰谷第十二代掌门蓝羽,那青年是武阳第四十五代掌门云飞扬。”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蓝羽和云飞扬,他们可是当初轰动一时的人物,两个人都是各自门派的天之骄子,但结局实在是令人惋惜。
在一旁喝茶的梅逍把这一切都听在耳里,他的眉渐渐蹙了起来,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