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原因所致,温婉在家温府待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迎来了与丞相府的定亲。
两大朝廷重臣连烟,即便是个定亲宴也办得风风火火的,场面甚是盛大。群臣百官基本都来齐了,皇亲国戚也来了不少。
吉时到了,温婉才盛装而至。
一袭大红的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金色的步摇一直垂到脖颈出处,墨发倾泻而下。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每走一步,那长垂的步摇都在不停的摇晃,曳地长裙被吹得风生水起,气场强势逼人。
可谓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在她身后的跟着的是沈清寒,亦身着红色缎服,镌有细致的纹路,宽大的护腰束身,衬得人修长挺拔。腰间挂有块白玉,红色的绳蕙长长的垂着,风一吹,扬起随性的弧度。白玉冠束发,精致的面容一览无余,俊美无边。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
仿若来定亲的是他们俩似的,般配得不成样子。
坐在席间游九华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一颗心止不住的剧烈跳动。她依旧,如此的美,如此的让他牵肠挂肚。
可看到她身后的站着的人时,再逢喜悦的心支离破碎。
她愿意嫁给丞相府的痴傻儿子,愿意带着别的男人各方出入,也不愿意看他一眼。他当初那么低声下气的求她,她也不为所动,她有的真是一颗铁石心肠吗?
七年前,她告诉他,她会考虑一下。他足足等了她一个月,日日盼她的答复,日日不停的给她写信,对她敬之重之爱之。他一国太子为她窝囊到这种地步,她都没有感觉吗!
若她真知他苦衷,何以没有一点感动。
好不容易等来了她的信,却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滚。
他是有多不招她待见啊!写封信都如此冷情。他不死心的赶到温府,留给他的只有她不知所踪的消息。
游九华用力的握着手中的杯子,情绪近乎崩溃。
“啪”
手中的杯子瞬间破碎,碎片陷入掌心,滑出血珠。
好在人声鼎沸,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声响。游九华气息不稳的起身离开,路上辞注意他的不对劲,赶紧跟了上去。
游九华来到一处无人的假山,木然的站在那处。路上辞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游兄?”
游九华转过来,脸上竟布满泪痕,眼眶通红,似是忍到了极点的崩溃情绪。“上辞,我还是放不下她,我放不下她。”
“比失去她更让我难过的是,她都没有为了和我在一起而努力过,她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我”
“她只给了我一个滚字”
路上辞第一次见到游九华这个模样,实在不知道说点什么。当初两人在一起时是好得要命,谁曾想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所有事情都变了模样。
温婉那夜崩溃的情绪,一点也不比游九华少,可谁知她性格如此刚烈,将感情断得如此干净彻底。
“九华,人生在世,喜与悲混杂不清,若货真价实的感受过,便可。”路上辞道。
游九华摇头低笑,笑声里满是凄凉,“如果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这世间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言不由衷”
路上辞沉默了下来,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明明是两家的订婚宴,李家丞相的儿子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出席,温婉亦意思意思便也回去了。一场宴会办的人心各异,自揣思量。
定亲过后,温婉的日子还是照常的过着。
沈清寒坐在屋中习书练字,坐着坐着便觉脖子有些酸痛,便站起来走走。
走至温婉平时饮用的茶具前,鬼使神差般的拿起其中一个茶杯,放在唇边。
心率莫名其妙的快了几分,屋外突然传来温婉的声音,他差点吓得心肝胆俱裂。
“清寒,端杯茶给我,这风吹多了,像是把我的体内的水都吹干了似的”温婉懒懒的声音传来。
沈清寒急忙放回茶杯,稳了稳心绪,才道:“好”
抬着茶具茶壶走了出去,放在她身旁的桌上。温婉拿了一个杯子,正是方才沈清寒拿着的那个。自个倒了一杯,抬到唇边,同时朝朝沈清寒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却发现沈清寒一脸害羞得不自然的表情,温婉停下喝茶的动作,问道:“做什么摆出这幅表情?”
沈清寒下意识的低下头,有些不敢看温婉,“没,没什么”
“没什么就继续读书去”温婉道。
“是,是”像是咬到了舌头,沈清寒一个是字都答得断断续续的。
温婉轻笑着看他有些急忙的跑到屋里,转而才开始喝起方才杯中剩下的茶水。
这两年不知怎的了,总是有心浮气躁的感觉,喝了这茶,方好些。结果越喝越上瘾,几乎每一天都要饮上一壶。
沈清寒在房中坐了许久,再出来见温婉靠在桌上睡着了,安详极了。
院中种了几抹桃树,正值花季,开得绚烂。风轻轻一吹,便会带走几瓣粉色,装点在单调的大地。
就连温婉身上也落下些许,有一瓣洋洋得意的躺着温婉的脸上,任风怎么鼓动,都不愿意挪动一寸。
沈清寒轻轻的走过去,俯声拿走那一瓣桃花,放在鼻尖嗅了嗅,微微一笑,如朗月入怀。
进屋搬了把椅子,顺便拿了一件薄衫盖在她身上。自己就这样坐在她身边,光明正大的看着她。
她的睫毛很长,不是很浓密的那种,温柔的卷曲着。她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初见惊艳,也耐得住久品的美。她的皮肤很好,总是透着淡淡的粉晕。
人总是会乐极生悲,沈清寒看得得意忘形忘记了防备,温婉突然睁开眼睛直直的对上他的眼,偷看的场景被抓了个正着。
沈清寒又开始不自然起来,赶紧别开眼睛看向别处。
温婉刚刚醒过来,脑子还没完全醒过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沈清寒的不对劲,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呵了一口气,“怎的坐在这里?哈啊……几时了?”
“估摸着末时了”沈清寒道。
温婉点点头,“怪不得有些饿了,去,让苏北准备些吃食”
“好”沈清寒起身,走了出去,同时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