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的踹了踹温府的门,过了一会,门房才
缓缓的来开了门。
开了一个小门缝,看清是温婉,吓了一跳,“小……小姐?”
温婉唇边挂了一个凉薄的笑,退推开了门,手中的断尘尽数没入眼前人的身上。
“嗯,是我”
推倒门房的身躯,转身将门锁上,用断尘挑走门房身上的钥匙,向上一抛,丢了出去。
七拐八拐的接连锁了其他的门,回身笑得嗜血颠狂。任凭邪毒乱蹿于五脏六腑,霍乱神志。
红色的身影流于夜间,一剑斩断一缕亡魂。
院中的人影渐渐散乱,惊慌的声音此起彼伏。游九华被这喧闹的人声吵醒,睁开了有些疲惫的眼。掀开被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平日里他的酒量还算过得去,许是今日心情甚差,多饮了几杯便有些不胜酒力。本是要回宫的,可温曜给他安置了一间房让他好生休息,心中一动,也想在温婉生活过的地方待一待,便答应了。
睡得本就不安稳,这么一闹腾更是想不醒都难。
走出小院,寻着声音走去,隐隐约约的看见一抹红色。再走近些,便看清了是温婉。
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欢愉,下一秒却如同被冷水浇了个透顶凉。
温婉手中的剑刚刚从一个人的身体里抽出来,旁边躺了几具了无生气的尸体。
游九华大惊:她……怎么了?
赶紧冲了过去,想夺过温婉手中的剑。还没等到他靠近,温婉剑锋一转,狠厉无情的扫向他。
游九华没带什么可以用的武器,只好左右躲闪着温婉的利刃。
“婉婉?你怎么了?”看见温婉眼眸无神,满是血气,更让他大惊。
温婉手中的动作不停,脸上渗人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略微走神,游九华身上便被划伤了几刀。吸了一口气,胡乱抓到一根棍子,便迎上了断尘。
断尘削铁如泥,那段木棍又能挡住几刻。不一会,游九华手中的木棍便折了几段。
“婉婉……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游九华见她这个样子,越发的心疼与不安。
温婉此时神志不清,脑子糊成了一片,可她作古多年,轻狂肆意惯了,下意识的便接了一句:“尔等不配知”
温婉这一句可把游九华多年压抑的恨意激了起来,荡起千层波浪。
游九华连躲都不躲了,面色艰难的说道:“是不是要变成厉鬼才能进入你的世界?”
趁着这一空隙,温婉的剑生生的刺入了游九华,血色在白衣上化开。
她又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你试试”
游九华温柔的解下自己细致精美的腰带,笑着往温婉走近一步,却把眼泪笑了出来,露出一个清风明月般的笑容,整齐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他轻轻的把只有拇指宽腰带系在温婉拿着断尘的手上,温柔的说道:“我爱你”
我也恨你。
喜你入骨,念你成疾,思你成瘾。
倘若不得,那我便入魔,搅你翻天覆地,终日不安生。
温婉行走在这仿如炼狱的场景中,木然而立,手腕上那条美丽的腰带迎风飞舞。一身红衣染不上血色,可半边脸都溅上了点点的殷红,机械而又冷酷的手起刀落。
“孽障,你在干什么?”一道低沉的冷喝传来,勉强抢回温婉的一丝理智。温婉眯起眼睛望去,脸色更冷三分。
“我?你是看不到吗?”温婉笑道。
“孽障,当初我就不该让你生下来,让你这样祸害人世”温曜看着温婉,满脸怒气,每一句话都好似从牙齿里挤出来似的。
“啧啧,您多深明大义啊,我会变成这样因为谁啊?您自个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啊?”温婉嘲讽道。
听此,温曜的眼神晦暗不明,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温婉的眼神如同剐尸一样。
“睁大眼睛看清楚你欺负的是谁!你以为你在作践谁啊?你以为你凭什么活到现在?你还真以为因为你是我父亲吗?是因为我那个白痴娘亲,她啊,让我师父不要动你,我师父也让我不要动你。不然,你十年前就该死了”温婉的眼神凉如冰,映衬着唇边似有似无的笑,宛如恶鬼降世。
“你……”温曜你了个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温婉不管他,继续说道:“为夫,不重情意,惘顾人伦,伤妻贞也,该杀;为夫,不以表德,不念其情,不展其慈,残而害之,该杀;为臣,不以经国为念,而思自全之计,构他人之患,该杀。此刚愎贪戾,聚敛无厌者,罪该万死”
“你……”温曜气极了,脸上的横肉全部聚集在一起。
“啊,忘记告诉你了,你那什么叫姬的还有那个什么意的,死了……你应该是想去陪陪的吧?”温婉勾出一个残忍的笑意,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说什么家常话一般。
“混账,你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我有什么不敢的?哈哈”疯狂的邪气再次涌上来,眉头紧皱。
下一瞬人已至温曜面前,快速狠重的卸了温曜的手和腿,温曜整个人倒跪在地上,额间的冷汗不停的冒出,疼得他眉头紧皱。
“混账,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父亲”温曜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温婉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身子微微发抖,“呵呵呵呵呵呵呵”
“父亲?虎毒还不食子呢?您老想想您做的那些龌蹉事,您配吗?”
“你记得我娘亲是怎么死的吧?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种屈辱而死的感觉你既然施加在我娘亲身上,我想,你也是享受这个罢。那我便在你死前圆了你这个梦,可好?”
脚踩在温曜的背上,用力的踩压。剑指温曜身边的几个家丁,“去,温曜房中靠床那里有个花盆,底下有一个机关,拧开机关,进去那个屋子里在右边的地方有个暗箱,帮我把它抱抬出来”
“是……是”几个家丁颤颤巍巍的答道,赶紧跑了进去。
温婉加大了踩踏的脚步,一下一下的摩擦着,疼的温曜冷汗直冒。
“你相信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吗?我教你信”温婉凉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瞬间温曜任何的期颐都被掐灭。
她,真的做的到。
温曜的颤颤巍巍说道:“求……求求你……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放……放了我吧”
温婉冷笑,眉眼冰冷,“嗯?我娘亲当年也是这般求你的罢?也没见您心软啊!对不住了,不能应了你的请求”
温曜绝望的把头埋进地面,身体微微发抖。
过了一会,那几个家丁合力抬出一个箱子,小心翼翼的抬道温婉面前。
“打开”
听到温婉的命令,几个家丁乖乖的打开了箱子,一眼就看见了些不堪入目的器具。
温婉屈尊降跪的抬起了脚,走到了箱前,用断尘剑嫌弃的翻了几翻。终于扒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温婉低腰下去捡起那个瓶子,慢慢的渡步回温曜身边。
温曜看见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眼神猛点睁开,漫上无尽的恐惧和不可置信,“你……你想干什么?”
“还记得这个东西吧?还能干什么?给你尝尝呗”,如果忽略她眼里汹涌澎湃的恨意,可真是笑得一脸无害,春风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