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的许卿初,突然来访,宁婴自是不待见许卿初,但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赶人走,只好“眼不见为净”的借口出去了,独留许卿初与那“清心寡欲”好几天的鬼王在后花园里把酒言欢。
青繇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酒水将倾未倾,眯着眼睛似醉了一般看着眼前忽然“仪表翩翩”起来的鬼,道:“今日是因为来见我才特意穿得这么‘隆重’的?”
倒不是青繇今天格外关注许卿初的穿着,只是那厮平日里的穿着太过清凉,就只套了几层薄纱,勉强可以遮点,但实属“不检点、有伤风化”一类。今日他正儿八经的穿了一件衣服,该遮的地方都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头发明显的也好好的梳理过一番,本来长得也不错,与从前对面一番,清秀俊气了不只一点。不过在青繇眼里,许卿初还是原来那“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样。
许卿初笑了笑,眼里少了几分茫然的浑浊,多了几分清明,“我过几日便要去寻阿离了,让她看见我邋里邋遢的模样不好”
青繇手里摇晃的杯子忽然停住,心里有些愧疚,有些欣慰。愧疚的是,他不能将事实告诉许卿初,告诉他,他就是穷尽一生也找不到那人。欣慰的是,许卿初总算愿意好好的“活”着了,就像找到一颗明星,并愿意追随,不枉此生。
有时候如果真相太残忍,残忍到可以一击毙命,那给这人编制一个美梦,让他沉浸在迷梦里,也未尝不是仁慈。
“她是你的什么人?”青繇问道。
许卿初低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嘴角攒着一抹笑,道:“她是我的妻子”
和青繇意料中也差不了多少,轻轻的点了个头,酒杯已空,便抬手想要给自己再斟一杯。许卿初见状,说道:“你已经喝了那么多了,还要再喝吗?”
青繇手中的动作停滞一下,他倒没有什么千杯不醉的本领,现在确实感觉到自己脑子昏昏沉沉的,是快要醉倒的前兆,不过转念一想宁婴在的话,日后这样畅快淋漓的喝酒的机会怕是少了,与又淡然自若的倒了满满的一杯,“无碍”
“你活了和死了这么多年,有喜欢过的女子吗?”许卿初突然问道。
青繇在浑浊的脑子里仔细的搜索一番,最后一锤定音,摇摇头,“没有”
“啧,不可能吧?按理来说你这种长相还是很招蜂引蝶的,居然一个都没有?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青繇手里歪歪的酒杯终于如愿以偿的把杯里的酒水撒出去了大半,许卿初的这句无意之言深深的触动了青繇已经瘫痪了大半的神经,抬眼醉意消散,瞪了他一眼,“你才喜欢男的”
许卿初肆意的笑起来,“哈哈,我说说而已嘛,你那么气急败坏干嘛?”
清醒了一下的脑子还是受不住酒意的“狂轰滥炸”,没过多久,又昏昏沉沉起来,靠着自己的软椅上,低声呢喃,“我才不是禽兽,我不喜欢男的……”
许卿初也是醉意涛天,根本就听不见青繇蚊子一样嗡嗡的声音,倚着身后的栏杆不知不就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家床上了。
宁婴回来时,已经日落山头,想着许卿初那厮应该走了,可没想到那厮居然醉倒在这里了,他义父也是一副嘴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
宁婴叫了几个鬼士把许卿初从鬼王殿搬回他自己家里,青繇却不舍得假手于人,自己小心翼翼的把人扶到了上恬殿。
把青繇扔到床上,为他细细的捻好被子。青繇却“不识好人心”,把刚刚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烦躁的拉了拉领口,“好热……那个那么大胆,敢在我这里放火”
宁婴按下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没人放火,让你喝这么多的,该”。青繇着实感觉压在他胸口处的东西凉凉的,很舒服,于是拽着领口的手转战到宁婴的手上,顺势拉了一把,好在宁婴站得有够稳,青繇也只是把自己从床上直愣愣的拉了起来。
坐在床边,狭长的桃花眼只眯开了一个小缝,脸上挂着一个笑,晕染着酒后红晕,莫名的有些可爱。
宁婴不自然的轻咳几声,见那醉汉拍拍自己旁边空着的床位。知晓了他的意思,宁婴半身不遂般僵硬的坐了下去。
青繇很自然的把头歪倒了宁婴肩膀上,心安理得的闭着眼睛。宁婴则不一样了,一动不敢动,僵硬得都快可以和僵尸媲美了。
微微歪头,忽然想看一下义父。青繇的脸舒服的枕在宁婴的肩膀上,微微向上仰着,他这样转过头去,正正的对着那种放大了无数倍日思夜想也看不够的脸,心脏像忽然停止了跳动,眼神不由自主的锁定那微微抿着的唇,许是染了烈酒的缘故,泛着些别样的红,越发诱人。
酒壮怂人胆,宁婴虽没喝酒,可沾了青繇满身的酒气,莫名其妙的也有些醉了的感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涛天逆胆,宁婴慢慢的向那薄唇移去,脸上的神色慢满是小心翼翼和窘迫羞涩。
青繇不安分的动了动,睫毛闪了闪,像要睁开的眼睛的样子,吓得宁婴赶紧转了过去,正襟危坐,僵硬得像一块顶天立地的棺材板。过了好不会,才缓过那差点被“人赃俱获”的刺激。
方才鼓起来的“色胆包天”还剩着一些在摇曳,便不遗余力的煽动着心里那道口子,想说的话不自觉的喷涌而出。
“义父”宁婴轻声喊道。
“嗯……嗯”青繇含糊的应道。
“你……你喜欢许卿初吗?”宁婴还是如常的语调,那醉汉更是觉察不出话里波动的端倪。
青繇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而是赌气一般推了他一把,随后倒在了床上,“谁喜欢他……老子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他……”。
这几天他自己本来就有些神经兮兮的,他自认是不好龙阳的,可今日却被问了两次是不是喜欢男人,心中郁积的气忽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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