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虬龙确实不好吃,鱼肉有点像唐仁以前啃过的苦佛树的树根,苦涩中带点奇怪的回甘,不过一锅虬龙下肚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由此唐仁便爱上了这个味道。
“月儿姐,要不我们去虬水捞鱼去吧。”唐仁望着一旁在哪里吸吮着鱼骨头上残存着的鱼肉的吴月说道。
唐仁感觉这个虬龙对他修炼有好处,所以自然是想去虬水,想着多钓几条虬龙,自己也能修炼的快一点。
“这个你就不要想了,那虬龙气力之大你刚才又不是没见识过,告诉你,刚才我们这条虬龙最多就长了两三年,虬水那边可是出现过千年虬龙,而且百年虬龙也不少。
不说那百年虬龙,一个十年的虬龙我们的鱼竿就受不住,一个不好直接把我们拉下水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你那个水性,啧啧。”吴月毫不犹豫的就拒绝到。
当然还有一个原由他没说,那就是这虬龙虽然可以长气力但是效果并不显著,味道和口感又实在不好,并不受那些有钱的家伙的喜爱,相比虬龙他们宁愿去吃丹药,不仅效果更加突出,还不用皱着眉头吃这难吃的东西。
所以这虬龙在云枫城卖不出什么好价钱,而且虬水那边全是大船,毕竟一旦遇到年份久远的虬龙,小船是挨不住的,一不小心就是船毁人亡,所以自己这个小船过去讨不到好不说,还容易遇见危险。
“唔。”唐仁闻言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心底顿时有些失落。
失落归失落,事理唐仁自然还是懂的,当然唐仁想去虬水那边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觉得这九龙海下面恐怕是真的有龙,不过现在想到虬水那边也安全不到那里去,所以也只能作罢了。
时光渐渐的过,小小的船儿上唐仁和吴月时不时说些有的没的,不时钓上来几条鱼儿便往水桶里面一丢,留作口粮,日暮依旧是收过网,划着小船儿往回走,第二天运着鱼儿去集市上换钱,繁闹的集市上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依旧在发生,集市完后便架着小船儿去哪九龙海,重复昨天的日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也没什么大的改变,唐仁也渐渐的开始习惯这种忙碌但是时不时冒出点惊喜的日子来了,或许是唐仁的错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月儿姐的皮肤竟是开始在变白,清秀的小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分俏皮的味道,不过古怪的脾气倒是没改变多少。
在集市上唐仁又遇见了几次他的那个养母,养母的模样依旧是那样好看,而那个卖黄鳝的猥琐汉脸上的笑容也越加猥琐了,猥琐的的笑容里面仿佛有什么阴谋诡计在酝酿着,带着丝丝寒芒,看着让人觉得不舒服。
月儿姐那个人渣父亲依旧每日来找月儿姐要钱,唐仁问过为什么不换个地方,吴月说那个混蛋要不到钱就会回家里找他娘亲要,还要不到就会打人,唐仁闻言心中一阵无奈。
不管是怎么样的原因,做人做成这样,唐仁觉得都挺失败的,害人害己,不过日子总是要过的,就是那人渣男最近酒喝的少了,但是赌的却是多了起来,有几次那赌坊的人要债要到家里来了,没找到值钱的东西竟是要将月儿娘抓去抵债,月儿姐和唐仁回来时恰好见到那群混蛋在拉扯月儿娘,把月儿娘的衣裳都拉破了许多,露出大块大块雪白色的肌肤。
唐仁看的分明,那些家伙完全就是在玩弄月儿娘,几个不要面皮的混蛋还在一边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声声淫笑声,几个家伙甚至还装模装样的上去帮忙,结果只是在那乱摸,脸上还挂着淫荡的笑容。
月儿姐见到这样的场面自然是尖叫着冲了上去,唐仁见着月儿姐的模样也赶紧跟了上去,不过他们两个也没什么气力,上去了之后也只是给那些混蛋徒增了一些欢乐的资本。
最后那些家伙还是走了,因为月儿姐把存下来准备买高级武功心法的钱给拿出来了,那一晚上月儿姐哭的很伤心,唐仁默默的陪在月儿姐跟前一晚上,见着她哭了一晚上,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月儿姐。
说到底唐仁到现在为止真正关心着的也不过两个人罢了,一个是月儿姐,一个是鱼玄机,鱼玄机是来凤阁那个小姐姐的名字,很古怪的名字,听说是她自己取的,不过她已经死了,不再人世了,现在说到底唐仁真正关心着的也不过是月儿姐一个人罢了。
月儿姐关心着的是他娘亲,所以见到娘亲受辱自然伤心,见到自己辛辛苦苦存下来,用来买高级武功心法的钱没了自然伤心,但是这两样事物剫不曾在唐仁心中占下多么重要的地位,所以说实话唐仁对这两件事其实并不是很伤心的。
但是见着月儿姐伤心了,唐仁心跟着伤心起来了,吴月哭了一晚上,唐仁便陪了了他一晚上,第二天天还未亮,月儿姐却是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唐仁见状轻轻的将她抱回了房间。
从房间中出来坐在台阶上,呆呆的望着那颗大仇柏树,月儿娘说这颗树上有文气,那个人渣男也说自己身上有文气,那个人渣男是因为凝结文心出了意外才变成这个样子,才害得月儿姐如此伤心。
那人渣男说自己文气散乱,此生无望凝结文心,唐仁不知道文心是什么,但是见着那个人渣男那个模样,唐仁突然觉得这个文心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还不如不要才好。
风吹过仇柏树,稀稀沙沙的声音传过来却是没能给唐仁昔日那般让人静心的效果了,反倒是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抗拒感,那奇怪的清香飘过来,却是带上了一股奇怪的让人厌恶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唐仁突然心头浮现出赵三这个名字来,如果说唐仁是前世,那么赵三便是今生,很显然一直以来赵三都被唐仁压在下面,压得只能在心底的缝隙中苟且。
如果说赵三是懵懂的,那么唐仁便像是一个洞彻了世间冷暖的老者,如果说赵三代表着新生,那么唐仁就代表着腐朽,以往腐朽压着新生,现在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同,那新生似乎获得了足够的养料,准备做些什么了。
一股复杂难明的心绪在唐仁的心中纠缠着,想要分开,这股纠缠唐仁很早以前就感觉到了,但是不清楚是什么,现在依旧不清楚,但是现在却是要分开了。
但是这分开也不是决绝的,而是犹犹豫豫,反反复复的,但是总体还是向着分开的方向去的,但是又感觉下一秒又有可能重新合在一起一般。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分离似乎到了末尾,大半都分离了但是有一小点却是怎么都分离不了,仿佛已经融成一体了一般,连着两个使其不能分离。
但是最终还是分开了,他们一起割舍了那交融在了一起的一部分,那交融在一起的方一被割舍出来就迅速凝成了一个黑白两色的珠子落了下去,不知道落去了哪里。
而那剩下的两股心绪,一个叫赵三,一个叫唐仁,一个凝练宛如钢丝,上面盘桓的是万古不灭的沧桑,一个稚嫩如同青葱,带着天地大势向着那钢丝碾了过去,大势广博但是却奈何不了那仿佛历经万古岁月打磨过的钢丝。
倏忽,那钢丝动了,也不见多余的动作,一缕锋芒乍现,那大势顷刻间便支离破碎开来。
“死,滚,死,”
那大势方一破碎一股莫名的气息突然从哪碎片之中腾起,化作一股无形的攻势,那钢丝轻颤两下陡然间锋芒爆闪,随即唐仁只觉的心头一松,仿佛压在其心头的什么东西消失了一般,转眼间再看这天地突然好像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一般。
不过那股玄而又玄的感觉没持续多久便消失不见了,恍然间一切都恢复了常态,仿佛刚才都是一些错觉罢了,不过到底是有些不同了,有什么不同唐仁也说不上来,像是自己心底里面有层讨厌的薄膜被捅破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