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反应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们有一个月没见了吧?怎么还记得我,并且看样子这目光对我还有点凶啊。
不过说的不好听一点,现在我是靴子,他是蚂蚁。
等他坐下来,同事将他的手脚都给拷结实了之后,我这才慢慢笑了起来。
“王老板,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不?”
我上来就跟他打了一个招呼,顾曼坐在我旁边,今天开始之前我们就已经约定好,我主审,她负责记录。
王守财冷冷哼了两声说:“呵呵,张警官,别来无恙啊。”
“哟,我以为王老板贵人多忘事,都快忘记我这么个小透明了呢。”
我抖了个机灵,王守财脸上神色却不好看,毕竟挡出他还威胁过我呢,但现在我们俩坐的位置就很尴尬了。
我装模作样的翻了翻眼前的文件,又接着说:“在来之前,我就听说王老板有点不愿意配合啊,这人证物证俱在,王老板想耗到什么时候?”
“是吗?我没犯罪啊,那些都是别人栽赃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两位要是觉得我有罪,把我定罪关牢里就是了,我接受审判。”
“你要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接受审判?”
“你们想塞给我什么罪名不是就能塞什么罪名么,我一个生意人怎么可能为自己伸冤,我认栽,快点给我定罪吧,呵呵呵。”
说到最后的时候,三岁小孩都能感觉出来王守财就是在刻意嘲讽,但这件案子太大了,王守财是最直接的证人,如果不突破他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进行下一步,所以他嘲讽我们也只能任由他嘲讽。
这是他目前的自由,也是他不见棺材不落泪之前最后的倔强。
“王守财,不肯配合是吧?”我将资料全都合上,跟这家伙说话没必要看着资料来,他根本不会按常规出牌的。
“嘿嘿,不敢不敢,既然证据确凿,让我去坐牢吧,我这辈子什么风浪都见过了,就是没吃过牢饭。”
“吃牢饭?”我倒是乐了起来:“你也太乐观了吧王老板,就你目前犯的这些事,吃牢饭怕是都轻了,案子一结束,你这就是死刑。”
“死刑?”王守财明显怔了一下,但更像是装出来的,因为他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做这种生意的,哪个不知道超过50克就是死刑?
果然,下一秒他就笑了出来,这个疯子,知道自己是死刑竟然还能笑出来。
“呵呵呵,那有点可惜啊,这一辈子的路还没走完,欸。”
明显这就是不肯配合,这个时候顾曼给我塞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问他跟郭龙的关系,说我们同时也在审郭龙。”
我不知道这郭龙是谁,不过现在顾曼现在也不可能仔细跟我说一遍,她刚刚递纸条都是夹带着资料一起递过来的。
不过这个时候问问题嘛,肯定就是走心理路线,我当然明白顾曼话里的意思,于是换了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王老板,不知道你跟郭龙关系怎么样啊?”
我不知道顾曼事先调查了什么,但是在我提到郭龙这个名字的时候,王守财似乎为之一振,也不能说为之一振吧,我就是看到了他的瞳孔在收缩而已,但这已经足够表明,郭龙跟他有一定的关系,这个关系并不是指朋友关系,而是利益上甚至是跟这个案件有关联的关系
我赶紧抓住机会说:“我的其他同事也提审了郭龙,今天呢我是刚接手这个案子,马上审讯的记录就会交到我手里,然后我就会去提审他,你再想想,如果没什么,要跟我聊的,那我们今天就到这结束吧。”
听我说完,王守财的目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不是泪光,是一种别样的情感,我分不大清楚。
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的,但没想到最后,就只跟我说了四个字。
“慢走不送。”
我把自己内心那种极度烦闷的时候情绪压了下来,反倒表现出一股自信的样子,现在不能够让王守财看到我在他这里吃瘪,否则的话,他只会变本加厉,认为自己的方法奏效了,认为我们拿他毫无办法,即使手握足以判处死刑的证据。
案子一日不结所有的涉案人员就都不会宣判,王守财现在吃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行,那我们就好好的玩一玩。
都说了,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算是我在刑侦系统里经手的第一件案子,之前的水库风水虽然也是我也参与了,但也只是参与,最后由秦老狗还要王正卿给接手了。
是在警校里学了那么多系统的知识,入职又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已经手痒的不行。
我挥挥手示意旁边的同事把王守财给带走,在他起身的时候,我也说了一句慢走不送。
笑话,这里可是我的审讯室,我走?想太多。
不仅如此,在他快要走出门的时候,我又让同事去把郭龙给带过来,我就要在这里审问郭龙。
当然了,这句话只是故意说得王守财听的而已,看着他身子明显滞了一下之后,也就达到了我的目的。
等他走出去之后,我赶紧叫住那名同事,让他不用带郭龙过来了。
顾曼似乎早就已经想到我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王守财,她递过来一份资料。
“这是我们前后三次审问郭龙的记录,和王守财一样,嘴巴硬的很,不认罪。”
说我把审问记录看了一遍,模板和王守财的几乎一般无二,而这个郭龙虽然没有王守财那么嘴硬,还是说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不过价值也仅限于帮助我们找到了黑市商行联盟的一些利益勾结而已。
郭龙承认了自己和王守财利益往来,但拒不承认具体的事宜,他供出的那几条有价值的信息也不过是黑市商行联盟的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们的同事查了,商行联盟的涉案人员跟清风仓储的案子基本上没什么关系,所以直接移交给税务部门的同事去查了。
很明显,郭龙这属于拉人下水,甚至还算是借我们的手除掉了王守财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但他既然说了就不能不管,记录仪都开着呢,后期审查起来,我们这就属于包庇,包庇可是重罪。
看完之后,顾曼问我怎么理解。
“能怎么理解,既然查不了王守财,就只能查这个郭龙了,你查过他吗?了解的怎么样?”
顾曼点点头,说是调查科的同事已经先行去调查过了,这个郭龙就是那家安保公司的老板,也是清风仓储的股东之一。
跟王守财有关系的股东就有两个,他就是其中之一,看来当初我没有让谢大海申请召开股东大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当时他那么做了,那王守财还有他这两个股东朋友怕是早就已经跑路了。
“另一个呢?”我问。
“什么另一个?”
“他另一个股东朋友,查过没。”
顾曼反应过来,点点头,才说:“查过了,但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和王守财的利益往来全都是基于这个郭龙的,深入调查之后发现他并没有从走私案里面获利,不过因为利益勾结,现被关押于刑拘室,需要提审吗?”
我相信顾曼得出的结论,她在这方面的经验以及洞察力要比我强的多,既然她说没什么价值,那就没必要查了。
我摇了摇头说还是从郭龙开始下手吧,紧接着我和她提审了郭龙,其实也就是走一个过程,我需要了结一下郭龙这个人的态度而已。
看笔录和亲自审问的感受是不同的,亲自审问可以更直接看到嫌疑人的神情与说话时的神韵,这可以帮助我们更加直观的判断他是否在说谎等多种情绪。
所以审问郭龙的过程很简单,由顾曼主审,我做记录,问题也都是模板上那一套,而我全程没有说话,尽量不让郭龙发现我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等我们掌控了更多的证据时再换我来。
审问过程这家伙跟顾曼说的一样,嘴巴和王守财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装作不知道,还一副特别配合的样子。
其实这样的人比王守财还要狠,王守财顶多是一个字都不说,就气你去了,而这种人是分分钟卖队友,卖玩队友就开始卖人设,再加上他的面相圆滑,出纳宫浅薄,印堂平坦却是干瘪之相,跟这样的人做朋友,那就是自寻死路。
不过郭龙也在隐瞒,就证明他和王守财一样,都在坚持什么,但如果这二人有一个先卖队友,那一定是郭龙先开始的,也是因此,我才决定从他下手;王守财不好对付,那就找一个可以对付他的。
等到审问结束,郭龙被带走,顾曼一脸无奈的看向我。
“我就说吧,这些家伙根本就不好对付。”
我摇了摇头,却是止不住的笑。
顾曼有些不理解,问我这是笑什么呢,我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随后我便带着顾曼出了外勤,和尚跑了庙还在,总有点蛛丝马迹会留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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