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往往让人措手不及。
薰池和亦言分道扬镳之后,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捉摸这件事情的对错。白龙一声不吭躺在薰池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正研究后面几章《无上御术》,此书已经到了关键的地方,原先那先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过家家,最多就是双手相抵,有几张甚至一根手指头都不用碰,就好像男女谈恋爱,一开始总不能直接进入正题,青楼里的妓女也要先卖个唱什么的。而后面虽也算不上正菜,就是从羞射到了半推半就的程度。
他飞快翻动书页,又偷瞄了冥想的薰池两眼,见她正专注其他,只得继续对着书呜呼哀哉。
当时亦言是这样说的:“我姐夫不是真的想和我姐姐和离的!那天他受了我爹爹的命令去西王母那儿送封信,却没有准时回来。听说是因为路过钟山的时候遇到了个女人。小师姐,不知你听没听过一个女人,叫做献,经常游荡在钟山附近?”
薰池乍一听来,只觉得钟山耳熟,尔后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阿鼓师兄的爹爹的地盘么透视风水眼全文阅读。又在脑海中搜索“献”这个名字,却从来没听说江湖居然还有这号人,便摇摇头。
小仙有主256
亦言就继续说:“这个叫献的女人设计把我家姐夫骗到了她家里,企图对他不归,两人在献家的大门口大打出手,然后瑛雅神君突然从天而降。具体的过程我也不知道,但大泽亲族中的几位姐姐都说,是瑛雅神君联合了那个叫献的女人把我家姐夫给做了,所以我家姐夫觉得愧对我姐姐才跟姐姐和离。可又不知为何,居然在五臧山院当起了夫子,明明瑛雅神君把他给卖了,不是么?”
“……”薰池当时听完眉角抽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总不可能点头说是的吧。
哄走了亦言,她仔细想了一下,尽管她娘的口碑在八荒里一直不怎么样,可是她也坚信中岳神君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没道理与一个狐狸精同流合污去迫害大泽里飞出来的,善良的鸟类。想来当时青鸾夫子也很年轻,风华正茂的年纪,却选择和心爱的妻子和离然后跑来五臧山院在瑛雅的魔爪下求生存,要么他真是个傻子。要么此事另有隐情。
这个叫献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薰池摸下巴,既然是钟山附近出没的妖孽。不如去问问阿鼓师兄?
想罢,豁然起身要出房间。
白龙还在幻想以后可以修炼的各种动作,一眨眼媳妇已经没了影子,立即也起身,一阵风似的追了出去。
阿鼓现在不住在弟子住的湄山居里。而是和云一起搬去了大夫居的空屋子里。大夫居空置的房间还有很多,主要还是因为刚刚建成的时候打算招募的夫子没有现在这么少,在瑛雅神君的英明领导之下,夫子去了来来了去,最后能留下来的从来不超过十位数。现在瑛雅不在了,武夷可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反正夫子够用,就不对外扩招新的人员。
或许鼓和云再磨练的几百年,可以在五臧山院接任原来夫子的班。没当成优秀的山神,变成优秀的夫子也不错。
鼓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面色激动的薰池,有些受宠若惊,更多的是尴尬,结巴问:“你。你怎么来了?”
薰池满心都是献的问题,也没多留意他不太正常的表情。劈头盖脸就反问:“师兄在钟山附近可曾听说过一个叫献的女子?”
“献?”阿鼓一愣,没跟上薰池跳跃的思路。她大半夜来此地就是为了问这个无厘头的问题?献……?“我听我爹提过从前钟山附近有个女人经常出来作乱,貌似是叫这个名字,怎么了?”
果然,经常出来作乱,强抢良夫?
赶紧又问:“可知这妖孽什么来历,现在何处?”
“貌似上万年前突然消声灭迹了,也不知道现在死没死,你到底怎么了?”阿鼓皱眉,沉色盯着薰池的脸打量。
薰池失落,正在这时走廊里和屋内同时出现两个人。
小白龙很紧张地冲过来横在阿鼓和薰池之间,“你别跟盯仙丹一样盯着我家团子。”
“妹妹,你要找献?”
女媱从阿鼓的房间里走出来,脸上除了疑惑之外皆是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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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儿根本没料到阿鼓屋子里还有个人,薰池后退两步,瞪大掉出来,这三更半夜的你们这是在做咩?!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面部表情丰富犹如调色盘。小白龙也跟着薰池一起惊讶的后退,他向来不喜欢女媱和阿鼓,这下同时出现在他眼前,十分嫌弃。
倒是鼓师兄,立即开口解释:“女媱师妹的九灵手环出太小了,找我来换一个大一些的,我们没做什么足球之王全文阅读。”
本来薰池是不知道的,但很久以前,就是云和鼓他们还是高级弟子而尚未去凡间最后试炼的那段时间,某一天云神秘兮兮跑过来对薰池说,师妹你不知道吧,我们阿鼓在五臧山院有个绰号,叫做翻云覆雨手。(亲,不要误会,不是那种翻云覆雨巫山**的手技,是小时候我们学过的最正经的翻云覆雨,厉害得不得了的那个意思!观众:本来没想歪啊……)薰池当时想起阿鼓送给她的榨汁器,的确十分好用,也没管云干嘛突然和他说这个,就认同了云少年的说法。
现在,阿鼓说女媱来找他修九灵,人家手艺摆在那儿,无可厚非。就点点头,玩笑道:“其实师兄和女媱姐姐有做什么别的,也不是不可以的。”那幼童的脸配上色迷迷的表情,还算古灵精怪,就是太不正经。
阿鼓脸刷地就变得很难看,正要再辩解,女媱插嘴:“我知道献的来历。”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薰池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我管你们在干嘛,只要知道我想知道的就是你赢了。
“献从前是九重天上的神女,上古时候比较混乱,她下界收拾某只作乱的坏神君时候不小心被那人黑了,仙法尽失不得回归天庭,就一直在八荒里游荡。她向我爹申请过开恩放她上来,可是没有法力的神仙根本没办法待在九重天的云朵上,上来了也是被摔下去。后来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成了作乱的一员。她擅长用毒。”也就是说,因为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所以报复社会,自甘堕落。
其实薰池觉得她也挺可怜,只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女媱打量薰池,“妹妹怎么会打听这个人?她貌似没有音讯很多年了。”
薰池挠头,尴尬回:“正好听人说起钟山附近有这么一号人物,好奇所以来问问。”
女媱明显不相信她的话,谁会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好奇特地跑来敲别人师兄的房门,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又见薰池眼神闪烁表情僵硬一看就是心里有鬼,不禁眉头微蹙,开始自己猜测。一般人有一种规律,以自己的行为方式去猜度别人的。比如今天女媱借口九灵不合手三更半夜来找阿鼓想创造点机会,所以顺便就把薰池的目的也一起联想成这样,你也是来找鼓师兄挂羊头卖狗肉的?
如此心中生出间隙,看薰池的目光就警惕外加敌意起来。她以为这个问题早在一百年前两个人就算清了,当下薰池和白龙不是挺要好的,怎么又转头想吃回头草了?!仿佛入了魔障,主观上完全不肯外另一个方向去思考。
阿鼓左手边是女媱,对面是薰池,薰池的旁边是白龙,四个人静静站在门口,气氛诡异,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
过了片刻,还是女媱忍不住,不想面对这样的一幕她一点也不希望看到的场景,勉强扯出个笑容,“我的九灵就拜托给阿鼓师兄了,天色不早,也该回去早些休息,妹妹一起走么?”
薰池的神经比刚来的时候敏感许多,对每个人的了解也深了许多,看到女媱那张强颜欢笑的漂亮脸蛋,就知道自己今日又一个不小心触到了人家雷区。这天下所有的女性好朋友,但凡遇上关于与同一个男性之间的纠葛,之前再厚的友谊也会面临崩塌的考验。赶紧应了女媱的要求,抱紧了她的胳膊,连跟阿鼓招呼也不打,“走啊,走啊!姐姐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和阿鼓师兄保持距离,时间一久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当下最开心的估计只有白龙。他最乐见其成薰池嫌弃臭大豆一样的阿鼓。
却说阿鼓又不是木头做的,两个女孩子之间的暗流涌动微微察觉到,在门口望着那三人离开的背影。中间矮了另外两个一大截的小女娃挂在另一个少女的胳膊上,摇来摇去,还有少年相伴另一边。薰池的身边从来不缺爱护她的人,他又能为她做什么?心头隐隐泛起一股厌恶,不论能做什么,他都不喜欢某人利用感情威胁朋友,逼她离得自己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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