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小贩也倒和气,虽见我们只是两个孩子,但一直都笑盈盈的,见我问来就笑道:“这镜子喊价600文呢,如果真有人买,我580文也能卖。”
梨花表姐在旁边却急道:“芽儿,那太贵了,咱们买不起的。来,表姐送你两根头绳,你想要什么颜色的,今天出门时我娘可是给了我20文零花钱。”说着冲我举了举她手中的四条红色和紫色的头绳。
嘿嘿,这丫头,看来是没买过东西呢,价格没问清,就把她自己兜里的钱爆了光,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只不知道这小贩会不会乘机抬价了。看着小贩问道:“老板,这头绳怎么卖的?”留心观察着他的反应。
“嘿嘿,这头绳2文一根。”小贩说完,似看出了我的想法,笑着补充道:“这价格这两年都是一样的,你们要真买四根,就算你们7文钱。大过年的,小姑娘绑上两根红头绳,好看还喜庆......”
不等小贩推销完,表姐梨花已经欢喜的掏钱了,见价格也果然公道,还真的便宜了一文,也就没有阻止她。
她直接就听了老板的建议,挑了四条红的,欢喜的看着我道:“芽儿过年时记得要系上啊,你看看你的头绳都掉色了,你个小丫头怎么一点都不好打扮。”
我去,被一个只比我大一岁的孩子说是小丫头,真是让我这成年灵魂的人想要吐血,哭笑不得的答应着收了两根红绳。但也因为她的话,细打量起了自己的穿着和她的穿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唉,虽说家里这几年挣了些钱,也算是有些家底了,可大人们是穷惯了过过苦日子的人,在吃上因为家里一群长身体的孩子还算舍得。可在穿上却真是不太讲究。
现在家里大人在下地和干活时都穿上补丁衣服,出门也都只穿这些年才做的新衣服,却也都是粗布的。就连到铺子里,也都是一身的粗布衣服了。家里虽然对我最好。也算是娇养的,可连我都只有两身贴身的细布里衣。
今天来赶集时,我还特意穿上了一身才做的淡粉色细花小长袄裙,一条淡绿小裤子,再配了双奶奶给绣了蝴蝶采花的粉色小旧布鞋。可也都是粗布的。绑着两条小麻花辫子的头绳,也是去年买的了,红色都已经快洗退色。全身上下价格不超过50文,难怪会被刚才那小贩看不起了。
见梨花表姐就在旁边试起了她的红头绳,我看着那中年小贩道:“老板,那铜镜550文卖不卖?”
梨花吓得一抖。不等小贩答话就拉我道:“芽儿,别闹了,那东西好贵的,550文是多少我都数不清呢。走了。”生怕小贩赖上我一样,拉了我就要看走。
看着愣神的小贩又问了一遍。转头很老道的对她道:“你刚才不是送我礼物了么,我也送你块镜子,就当今年给你的压岁钱了。”
小贩毕竟是经过事的,虽还有些不信,但也连忙道:“行,少挣些可也能挣上几个过年钱,你要真买我也就卖。”
听他这么一说。也就再次推开了梨花表姐的手,往自己的小兜里掏出了1两的碎银子,边递给小贩边道:“这是一两,算是1250文了,如果认不准可以找铺子去称一下。”
这年头做小生意哪容易遇到银子,但小贩应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只拿去翻看了两遍,又随手掂量了几下,就笑眯了眼的直点头,但随后却突然懊悔的道:“这位小...小客人,我...我这钱不够找。要不咱们去找家铺子换换。”
听他这么一说,也不为难他,直接领着他就往自家的山货铺走去。
还差几步到门口,就遇到了从铺子里跑出来的燕儿,她忙道:“小姐,刚才买柿饼的人太多,我在铺里帮着老太爷忙了一会儿,你怎以回来了?”问完时看一看跟在我身后的中年小贩一眼。
只给她大概说了一声,进到铺子就对站在柜台前跟货商说笑的爷爷撒娇道:“爷爷,给我吊钱,我买东西呢。”随后又礼貌的跟不认识的货商问了声好。
好在爷爷也没多问什么,只看了一眼门外的小贩一眼,笑着直接就把还没收进柜抬的钱递了一吊给我,道:“说了让你带些铜钱不听,现在可好。”完了又跟货商说笑起来。
冲有些吃惊的货商笑了笑,出门把钱数给了小贩,小贩更是一脸欣喜和了然的把铜镜递了过来,我只接了铜镜转手递给梨花道:“表姐给你,这可就算是我今年发给你的压岁钱了喔。”此时表情倒是少了老气,显得一身的孩子气来。
梨花张着小嘴收了镜子,当宝贝一样的求爷爷给放了起来,惹得我和燕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倒也让旁边一直扫眼观察着我们的青年货商笑了起来,让我乘机又多看了他两眼。
这个长得很是俊秀的青年,从我拿钱起就一直偷打量着我,跟爷爷说笑也不专心,脸上还时不时挂着揶揄的笑容,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许心里正把我定格成被娇养宠坏的败家女了。
冲他一笑后,也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和爷爷招呼了一声,就带着正兴奋中的梨花跟燕儿一起开始了血拼之路。
首先冲到了唯一的一家布店中,跟熟悉的老板娘招呼一声后,就不理会直扯我袖子的燕儿开始大肆买起了布匹。
天青色细布1匹、深蓝色细布2匹、黑色细布1匹、白色细布2匹、深红色暗花细布1匹、粉绿纯色细布1匹、淡粉色细布1匹,共9匹。
这些年虽最终没能学会绣花做衣服,也和前世一样没什么打扮的爱好和天份,但家里奶奶她们可都是巧手,能安排打算好这些不料。也不太了解这些布准确能做出多少,但大概还是知道够给家里一人做上两三套衣裤和两身里衣了。
看老板娘都有些欲言又止了,但想了想外公家可能也不舍得买这细布,堂伯一家这些天也只每人得了家里一套旧衣服换洗,他家更是节省的,索性又让她给拿了深红色暗花细布1匹、深蓝色细布2匹、黑色细布1匹,这4匹是给外婆家的。再有深蓝色粗布1匹、黑色粗布1匹、白色细布1匹,这3匹给堂伯家,之后才道:“张婶婶给算算多少钱。”
这姓张的老板娘也倒利落,扒拉了一阵算盘笑道:“那几匹细布都是600文1匹,粗布是180文。咱们两家铺子紧挨着,算是老邻居了,细布算你570文,粗布170文,一共8320文。”随后才又道:“芽儿你个小丫头,你家大人也放心让你来买布,买了这么多,回去大人要是嫌多了,你让你家大人过了正月给我退回来就行。”说完笑了起了,直笑得见牙不见眼。
明知这只是客气话,但还是笑道:“嗯,谢谢张婶了。”说着就做势往自己斜背着的小兜掏去,实则是在空间中取出了我放存在里边的1锭5两的银子,还顺势在兜里掏出两块1两重的小银裸子。
那本不算鼓的小包,一下子掏出了7两银子,把那张婶狠惊了一下,燕儿在旁边气得直接道:“小姐,你竟然装了这么多银子上街,要是...要是掉了,看不心疼死你。”说时已是心疼掉了半边的样子了。
看她那样,老板娘张婶也是笑了起来,拿起算盘一阵拨后,让我看看账目,见我点头后笑道:“再给便宜20文,找你450文,过完年就进新布了,回家给你娘她们说一声。”
我边接了钱边笑道:“那谢谢张婶了,我回家会给大人细说的,以后还来你这买。嘿嘿。”
这话引得她笑了起来,不管能不能真来买,她听了也自是高兴,也不让我们自己动手,直接去后院叫了她家男人过来,把布都给好好的包成了两大捆,然后直接送到了我家铺子里。
见那老板从刚才起,一直都和他媳妇一样笑眯了眼,走时对一脸震惊的爷爷也是讨好的笑笑打声招呼就快速的溜了回去,让我猜想我这次可能是买光了他家这几年的存货了。
铺子中有货商在,爷爷倒也没追问我什么,只是又惹得两个货商注意起来,两人愣神过后都是了然的跟爷爷恭喜起我们家今年发了财了。
看两人现在的表情,想来是被他们当成暴发户了,爷爷一直以来勤俭的形像被我破坏,还被爷爷瞪了几眼,只得赶紧逃了出去。
说实在的,这小镇子上虽然是发了狠的想多买些东西,可是真买时却是找不到东西可下手的了,就拿刚才买布来说,真是没多少可挑选的,颜色单一不说,花样更少。
逛了一圈硬是没找到下手的,看到集市上一家人背篮里背着发黄发灰的棉花,我才恍然想起应该买些什么,扯着不情愿的燕儿和兴奋中的梨花又冲进了布店中。
见老板娘张婶和她男人在柜台嘀咕什么,有几个乡亲在店中自己看着布料,想想后直接冲柜台问道:“张婶,有棉花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