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着的,是我家六匹山中的最后一匹了,今天基本就能开完,然后明天挖上一天树塘,就算是完工了,然后就得去开河对面的15个山梁。
六点过,太阳马上落山时,大家收了工跟着我回家领工钱。等人走完,才拉了李婶和周婶去菜地埂上夹了几枝快发芽的石榴枝,边往回走还边仔细教她俩如何分辨甜酸两种石榴树。
一人得了一棵葡萄苗,硬是要给钱,惹得奶奶都从厨房里走出来道:“给什么钱,拿去栽上就是,给孩子们当个零嘴。”语气很是不容质疑。然后就看着我道:“再给你周婶拿上一棵,她家现在跟你黄大伯家也分家了,你黄大伯家单起了院子的呢,也给他家一棵种上。”说完才是站在厨房门口跟两人闲聊起来。
奶奶这一提醒,我才想到这事,自己还真是有些不知事,忙又跑到下面房仓库里拿了棵葡萄苗给了周婶,她倒也没拒绝。
和燕儿一起给奶奶打着下手,想到仓库里少了四棵苗子,笑问道:“我外公他们今天来了么?”
“嗯。你说要给他们一家两棵,我就让燕儿给送到糖作坊去了,本想找人给他家带回去,但下午你外公和小舅来了。”
说完又叹道:“你外公和你李外公他们两村那甘蔗少,早砍完了,如今都在修路。下午你外公和你小舅来了,是看看咱们家来,是知道你哥哥他们到丽江去了,想来看看咱们家忙不忙得过来,顺便还给咱们家送了一窝野蜜蜂来,还送了些野蜂糖呢。说是修路时石坎上挖出来的,可是好大一窝,还叮了几个村民呢。”
听说又来了蜜蜂还有蜂糖吃,我自是应该高兴,但听到被蜜蜂叮,只觉得头皮发麻。
忙道:“叮我外公他们了没?上次我小舅舅给我抓那大树上的蜜蜂,被叮得满头包,我都吓得叫他们不用抓了。咱们家现在都整20窝蜜蜂了,到了明年开了春,还又能分出窝来。村民我都通知他们不收了,就算有都劝他们自己养上。”
“呵呵,你这性急的丫头,听头不听尾。”奶奶笑瞪我一眼,才道:“说了叮了几个村民,谁说你外公他们了。原来小路边的石坎上挖出来的,只是惊了大家一阵,都没大事,那几个没注意叮到的过一两天就能消肿了。”
燕儿在大人面前时,是个老实的,见我被取笑,只偷偷伸舌头笑话我,让我无语道:“燕儿姐去叫大家吃饭吧,我堂伯他们在最里边那山箐边砍甘蔗呢。”
本想看她吃蹩的样子,可她倒也是听话,笑着应了声就跑出去了,像让她领钱样的积极。倒是把我愣在了当场。
堂伯家都是算着时间回来的,天黑前一定就回来了。奶奶煮饭也是算着时间的,天黑前也能煮好晚饭,所以基本都不用去催谁吃饭。最里边的山都靠着寺庙外头两个山梁了,走进去至少也花十几分钟呢,她这样反常,让我愣着后有些不解的看着抿嘴笑的奶奶。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解的看着奶奶直接问出了声。
奶奶一副明明知道的样子,却笑道:“我哪知道啊,燕儿不是天天跟你住一屋,又天天跟着你,有什么事都和你说,你还不了解她?”明明知道最近我老怕燕儿缠着我,早早把她发配去做柿饼和帮忙做饭了,还这样打趣着我。
磨了半天奶奶都只笑不松口,我边帮着摆碗筷,边细想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都吓了我一跳:燕儿看上了某个堂哥?
难怪奶奶会只笑不说,但这也太...太夸张了吧。难道古人都这么早熟?燕儿现在可才11没满呢。
有了这想法,自也不敢跟跟奶奶说出来,不然就是我早熟了,小孩子应该更不明白这些对合适的。只是在晚上吃饭时,悄悄的观察着燕儿的举动,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跟四个堂哥都混得很熟了。但大堂哥和二堂哥显然是不可能的,四堂哥浩永才九岁多也是不可能了,所以一直留意着嫌疑最大的三堂哥浩海。只是真没看见她对浩海堂哥有过热情的举动来。
吃完了晚饭,一家人也没去糖作坊,而是因吃饭时商量了要育玉米苗的事,所以一家人都围坐在坎子上选种。我边忙活着手上的活,边依然留意着燕儿跟三堂哥的一举一动,却依然没有什么线索。
不得不笑自己,真是有些想多了。以前燕儿最喜欢去镇上,然后跟着放学的哥哥们一起回来,自己竟还以为燕儿对大哥或是二哥有意思了,结果事实证明不是。
这个事件也只是个小插曲,观察了两天没发现后,自是全身心的投入了育玉米苗和开荒的工作中。
最近两年,每年大年十五后,家里就开始育玉米苗了。
在牲口圈后原来的菜地里,划出两块十来米长,四米来宽的小菜地。在两块地边上都搭上一米半高的架子,然后把茅草扎到竹杆上做成长方型的草扇,一些用来作墙围住架子四周固定住,一些直接搭在木架子顶上不固定。
把玉米育到地里后,白天把架子顶上的草扇取下让菜地晒到太阳,下午太阳落山就把草扇盖上保温。算是一个古代版的简陋温棚了。这还是爷爷说起北方来的货商跟他说的,在靠近北方冬天更冷的地方,冬天种出那金贵的绿色蔬菜,就是靠搭建温棚子。
他当时不清不楚的一说,我就激动了。只说自己去找书看,然后就捣鼓出了这样的东西来。不然,每年种下的早玉米,总是有些占后一季庄稼的节令。
正月十九育上了玉米苗,二十这天是李婶家的普永红结婚,我跟着老娘和大伯娘自是去帮忙了。
李婶家这些年因为永红哥兄弟得力了,家里普爷爷有了余儿放心买药吃,身体慢慢好起来,他家里也存上了些钱,在原来老房子的地基上,新修起了一栋五间的土墙瓦房。这次娶亲,更是整整杀了头两百多斤的大肥猪,还宰了六只鸡,院子上方也搭起了锥栗树枝和松树枝的喜棚。
一早天才亮就练完功到了他家,几个帮忙的男人已经都杀完了猪鸡快收拾好。厨房旁边也新垒起了两个临时的土灶,两口大锅正烧着热水。
厨房里忙活着的李婶见我们进来,高兴的笑道:“你们有心了,来得这么早,今天就麻烦你们帮忙安排下菜吧。”随后指了指她旁边的两个女人对我和老娘道:“这是我家大姐和二姐,秀娘还记得不?”
两个女人都是四十几岁的样子,虽穿着有些洗旧了的衣服,一脸沧桑,倒是还能看出和她确实有几分像。见大伯娘已经和两人说起话来,我也跟着老娘跟两人打起了招呼。
李婶两个姐姐显然是知道我要帮忙做菜的事,听着李婶让我给拿主意,让早饭整治3个肉菜,6个素菜,8桌的席面;晚饭正席整治6个肉菜,3个素菜,12桌的席面时,都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憨憨的笑着,跟老娘和大伯娘夸我能干。
一头猪、六只鸡、12条鱼,整了早饭再晚上整12桌6个肉菜的席面倒也不难。我各方面因素都考量了一下,按着李婶想要整好些的意思,定了菜单。
早饭都是男方这边有亲友,所以不算正席,到了晚上,女放送亲的几十号亲戚一来,就是得正好看有面子的正席了。这就是这里如今的习俗,和现代农村里娶亲男方女方家都摆两三天,晚上中午两顿丰盛的正席不同了。
早饭:芹菜炒肉、炝炒鸡杂、蒜苗回锅肉三个肉菜;炝炒土豆丝、鸡蛋炒韭菜、炝炒生菜、豌豆尖煮猪血汤四个素菜,然后香菜小葱拌木耳、牛皮菜拌胡豆两个凉菜。
晚饭:清蒸肘子、腌菜蒸烧白、土豆红烧肉、红烧整鱼、萝卜炖排骨、干山菌清炖鸡汤六个肉菜,鸡蛋炒韭菜1个炒素菜,然后香菜小葱拌木耳、牛皮菜拌胡豆两个凉素菜。
把想到的菜都给李婶说了一遍,她见把她念叨了几次的肘子、烧白和红烧肉都整上了很是满意,就笑道:“好,好。芽儿到时把不能添的两个蒸菜份量都整得大些,排骨和红烧肉跟着其它几个素菜也整多些像你们家一样可以加菜那样子,你紧着这头猪的肉整吧,那几个素菜我家也多呢。”说完笑了起来。”
有了这交待我倒也能放开手脚了。毕竟以我在这年代吃过的两次酒席来讲,基本都不兴添菜一说的。两次跟了爷爷或是奶奶去喝喜酒,桌上只有9碗菜不说,我都只吃得个半饱桌上除能添的水煮清菜就连其它几个炒素菜都没了。
早饭十点过开吃,远远近近的亲友和村民、一些乡亲也都赶来了。
普爷爷他们三个大人老实,不太会与人接交,但永红哥兄弟两个会来事,如今永红哥又天天给我家当着工头,跟村民和一些乡亲是处得好了。
早饭时,不光他家的亲戚里来了人,村民和十几个乡亲家都来了一两个人,当司仪的村长一阵吆喝,然后两个叭喇匝吹奏起喜乐声,气氛真的一下子更喜气起来。来吃酒席的人笑闹着就落座了。连我们帮忙的人挤挤的坐了7桌,剩下一桌是村长、‘乐队’、主家及永红外公外婆的席。
其实我这大厨也只是挂名头。理完菜单后,都是老娘和大伯娘两人安排着也来帮忙的周婶几个女人忙活,她们两就主要负责炒菜配菜了,我只是在旁边看看把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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