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不知何时已经散去,看那月亮与星的位置,应该已过了子时。
几个小的孩子早已经被奶奶赶去睡觉,大人们在后院里去依然精神抖擞。
看着还被外婆抱着睡熟的林林,又挨过去劝说道:“外婆,今天就留在我家歇一晚吧,你们家里不是找了邻居帮忙看家的吗。”
外婆又看了看旁边围坐着的外公他们,拉了我的人笑道:“看看,你外公他们酒劲也过得差不多了,一会儿赶着骡车回去也不费事,等你二哥他们回来时,外婆再来你家住一阵子。”说完拍了拍我的手,又与跟着劝说的奶奶她们聊上了。
转头看向旁边围满了人的两个大烧烤炉子,火光照映下,男人们的脸上确实散了不少的红色。但我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反而心中有数。
早前奶奶就煮了花茶,让喝高的大家边喝茶边吃些月饼、水果,而那厨房缸里的水还一直都是我换的空间水。所以一群人在后院里围着火炉子热闹到了深夜时,喝高了的大小男人们,酒劲自然也开始慢慢的散了些。
虽然这一路过去是官道,夜里也应是不会有什么大的猛兽敢下到路边来,但往外婆她们村里走时,却一路两边都开始越来越猛的林子,而要到李外公他们其实都是散居着猎户的上山村时,那真就是大老林子了。
越是想着,越是觉得不安。外公他们虽是猎户,出门也总是习惯性的带着弓箭、尖刀一类的防身武器,但真是没什么真功夫的,有的只是一身捕猎的技巧、比常人敏锐的观察力,和显得矫健的身手而已。
何况这大半夜的,还带着一车的妇孺。
把自己的担心又跟围坐在一起的奶奶她们说了,奶奶她们听后也是更加紧张起来,又是一阵的狠劝。
直到后来,一家人都劝上时,固执的两家人见大家如此担心,终于妥协留了下来。而我,也终于下了心里那莫名的担心,安心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一大家子又聚在一起,吃了顿头晚乘下了炖羊肉,外公他们才是赶着骡车急着赶了回去。
我们一家人回到作坊那头,又开始各自忙活了起来。而我,依然开始每天的巡查遛弯。
看着路上下早种下的玉米棒子已经开始变黄,忍不住的咧嘴笑了起来。那大大的玉米棒子,已经预示着是一个丰收年。而那些在五月和六月,先后晚种下的玉米,五月的已经是长成了嫩玉米,六月后晚种的,也已经长着还细廋的玉米棒子,九月下旬应也都能收回仓了。
边转边在心里评估着。花生、芝麻、酥麻这些小作物,虽然遇到旱时,却也是因为有着山溏和雇了人手浇地,生长时并没有受到大的影响,今年也会是个好收成。
直到看到在地埂边,和那留在地里的红辣椒,我才恍然想起一直遗忘了的事情来。那就是做泡菜。
做下泡菜,可是今天必须得完成的事情了。我心里一惊之下也是一喜,仿佛那美味的泡菜鱼和相应的很多泡菜美食都正向我直招手。
冲着山上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柯楠,快回来了。”见没有动静,我大喊一声那又往山上跑去的柯楠。
不出半回,路上方玉米地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高大健壮的柯楠已经从玉米树林子里向我冲了过来。
因为近些时日里时不时能猛吃肉食,柯楠竟是猛然间就长得更是高大威猛。它又这样冲过来,我骑着的大马还是有些小小的受惊,而退了几步。
“柯楠!你这坏狗。”我凶凶的骂着它,而且我确定,它绝对是故意这样的。
想到第一次骑了马,带着它出来遛弯时,它也是这样的冲来,把马儿给差点没惊个半死,要不是我这一身的功夫,和对动物有着莫名的安抚力,怕是早被摔了个半死,哪里还有精神天天被它这么给折磨。
看着正斜眼看着马儿的柯楠,我仿佛又看到一丝讥笑之意在它眼中闪过,气得指了它教训道:“柯楠,说过多少次,不能这样吓它,你要是再不改正,以后就天天拴你在家里,也别想再吃肉。”
真是觉得自己有些疯了的节奏。但对着这条越来越不正常的狗,除了从前训练的那些术语,我对它的教导也越来越“人性化”。
见它果然耷拉下脑袋,一副知错的样子,我才是拍了拍麻木到只是被小惊一下的马儿,然后骑着它往家里快跑回去。
进了东外院,见到张老实已经回到院里,我也不等他先请什么安,直接道:“张大爷,下午地里要是忙活得过来,就把咱们家里地的红辣椒都摘了回来吧,那地里的红、白萝卜和生姜也都拔上两篮,送到,送到东内院制糖作坊外那水缸子旁的棚子下,我下午做些东西。”
一时,我真是不知道送哪合适。这要做泡菜的东西,先是要用水洗干净,后是要注意防油。但作坊这边,也就糖作坊靠着围墙的地方架了自来水,而另几个作坊用水时,也都是往这头来取的。
也在这时,我才真的察觉到这些地方用水的不方便。看来,还是架上些自来水管才行。
“小姐,地里没什么事,我现在就带上纳家的人去摘了回来。”
这都中午了,刚才他们也明明是从地里干了琐碎的杂活才回来,我忙是道:“不用,这都中午饭时间了,你们先吃了饭,再去摘也不迟。”
见他应下,我又道:“咱们这作坊里用水很是不方便,早前我倒是没注意到这些。等摘了辣椒,山地里那些杂草你们也先别管了,到时带上人手,跟着我爹他们把咱们这作坊四道院里,几个作坊边和厨房边都架上水。这样用着也方便。”
他愣了一下,犹豫道:“小姐,老奴,老奴多句嘴,这作坊里种处跟后园顶上那水溏子离着远,位置也不合适,那竹管子架进来,在院里四处横竖着,这晒东西和行车都是不方便的吧。”
见他说着主意都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心里有些不得劲,但还是道:“不会,到时依着墙头和棚子上搭进来,各处都直接从后园顶上那大水池子里架竹管子。那管子在需要转变变方向的地方,就直接用那烧弯定了型的竹子接上就行。到了地方,再用变竹管子从那墙头或是棚子上接水下来,到时在接水的位置上挖上个一两尺深的浅平坑,坑边和周边砌上层砖或石板,留上个通水沟的出水口,把那装水的大瓦缸放进去,在溏里填上层细沙,那就干净了。”
我慢慢的说着,见他听完点起了头,我又才提醒道:“你们两边厨房架这水时,那溏子可以挖得大些,在出水口处学着我们正院大厨房旁那个一样弄,在那口子上铺上大石板子,周边也用砖好好的铺上,到时洗衣服就方便,不用再往河里去了。”
他面上一喜,恭敬的道谢:“谢小姐为我们考虑得这么周全,老奴带大家谢谢小姐了,您....”见我有些不耐的摆手,他才转而道:“小姐,那老奴这边着让人着手准备上需要的那些东西,准备齐全了,群组奴再给小姐你回禀。到时还要小姐教授一下,那些东西如何处理。”
知道他是不太明白都应该如何处理那些竹子,就直接把如何打通竹子内节,和如何给竹子捆绑出弯形,然后如何烧制出弯管的方法,都一一说了一遍。
见他反复问了几次后,一脸惊喜的明白了过来,我才是问道:“我爷爷他们还在作坊里吗,怎么还没见出来。”看着他们这厨房烟囱里都没了炊烟,天上的太阳也过了正中,应该已经近一点左右了。
“啊,小姐,是老奴该死忘了事。”他边说边鞠躬后,才道:“刚才老奴竟忘了告诉小姐,老太爷他们早前就跟着舅老爷他们去了村里,老太太她们今天也没在作坊里,正呆在家里呢。”
舅老爷?那应是说的舅舅他们了。可外公他们一早就回去的了。
我心里一惊,忙问道:“这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外公和舅舅不是一早回去了吗?怎么会又来家里?”
他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我直盯着他,才是道:“这,这老奴也不是太清楚,但周老太爷和舅老爷他们都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他家外边那官道边上出了些事情,所以舅老爷他们去镇上报官前,还到家里来了一趟。”
听他说得含含糊糊的,而且明显没说出什么重点来,但官道边出了事,舅舅们还去报了官,我却是听明白了。
忙是把马绳扔给了他,道:“帮我就拴在这门里的柱子上,我回家去一趟,等下再过来。”说完,拔腿就往家里跑。
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就算不是外公他们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