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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姨娘的话简单直白，却直接戳中顺王心中最隐密的想法，是以顺王很容易便接受了这个说法，浑身的暴戾气息瞬间消失无踪。
紧绷的双肩微微耷拉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放松许多，想了想，他几步走到灵姨娘身侧，紧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在冷落灵姨娘将近一年之后，顺王破天荒的第一次坐得这么近，引得灵姨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换来顺王一个温柔的笑容。
灵姨娘眼眸微闪，朝他笑了笑，自然地挪开视线。
顺王这是在向她示好，她当然不会笨得把人从身边赶走，而是若有似无的挪了挪身子，悄然坐近一些。
她的小动作，顺王感觉到了，却也佯装不知，只是唇角微微勾起，又坐得离她近一些。
为了共同的利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缓和许多，心贴得更近了。
沉吟一会儿，顺王忽然若有所思道：“如果你猜得不错，那么本王倒是可以放心大胆地行事了，只不过你之前的计划，要相应改动一下。”
“想改动哪一部分？”灵姨娘好不容易回暖的心情顿时凉了下来，总觉得顺王接下来说的话肯定不会是她想听的。
果然，顺王说道：“或许，那个卫清茶暂时不必死了。”
“什么？”灵姨娘尖着嗓子叫着，倏地站了起来，赤红着双眼看向顺王。“为什么要放过她？不行，我不同意！”气极之下，她连自称都变了。
顺王倒是不介意她这点失礼的地方，而是拉着她的手，好声好气地说：“你别急，先听我说啊。”他颇用了点力把灵姨娘拉着在他身边坐下，慢慢向她解释。“虽说父皇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怪罪本王，但本王也不想给他留下更坏的印象，若是太子妃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死了，说不定太子会因此而博得更多的同情心，反而会让父皇觉得亏欠于他……”
灵姨娘却不信顺王的理由，冷笑道：“恐怕王爷您是看中了那个贱人的美貌吧？”
顺王难得的窘迫了一下，眼眸闪烁着不敢直视灵姨娘的双眼：“怎么可能呢？你这是置疑本王吗？”他的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度，怎么听都有几分心虚。
灵姨娘哪里还能不明白，再次嘲讽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顺王心知这种时候不能惹恼了灵姨娘，毕竟他还需要依靠沈相在朝中的势力，所以他把心头浮现的某种心思压下，耐着性子哄劝灵姨娘：“咱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她是必死无疑的，只不过不能让她当场死亡，而是要让世人看清她的真面目，让她受尽世人的唾骂再去送死，这样你岂不是更解气？”
灵姨娘狐疑地看着他：“真的是因为这样么？”
“当然，不然呢？她可是太子的女人，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本王要她何用？”
“太子的女人么？”这下子轮到灵姨娘心虚了，因为前世的她也曾是太子的女人，可那时候的五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顺王，为什么坚持要她呢？
不知为何，灵姨娘忽然不想深思下去了，因为她知道答案一定不会是她想知道的。
即使今生的她和顺王都不再是前世的沈灵君和白玹，但她仍想保留着前世的那段美好记忆，就当是祭奠她曾经拥有的美好爱情吧。
顺王没有留意到灵姨娘的异样，而是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着该如何劝说灵姨娘改变主意：“反正她迟早都是要死的，迟点死又有关系？本王知道你恨着她，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她觉得自己逃出生天了，给了她希望再给她绝望，不是更能折磨她吗？”
说到这里，顺王的语气微微顿了顿，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不过这情绪不是因为小茶，而是因为灵姨娘。
他终于想起灵姨娘奇怪的地方的，忽然产生一种想法，很想知道灵姨娘为什么要处处针对那个卫清茶，仅仅是单纯的看卫清茶不顺眼吗？
顺王总觉得灵姨娘针对卫清茶的举动很是可疑，在他的印象中，他不记得灵姨娘和卫清茶有过什么交集，为什么灵姨娘偏偏要咬着卫清茶不放呢？
这种针对来得莫名其妙，从卫清还在安州时就已经开始了，而且据他所知，灵姨娘还动用过沈相府里的死士，想要把卫清茶杀死在安州城中，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
据顺王多年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针对另一个女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出于嫉妒、
至于嫉妒卫清茶什么，顺王想了想，觉得其源头十有八//九是为了一个男人，但顺王却很明白，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他。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卫清茶从头到尾都没有拿正眼看过他，而且那时候他还没有认识卫清茶，所以他很清楚也很明白，灵姨娘针对卫清茶的原因，不是他。
脑海中浮现出子那张帅得人神共愤，就连顺王也自愧不如的脸，顺王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满，探究地望着灵姨娘。
可惜灵姨娘还在脑子里想着该怎么折磨小茶，怎么把小茶踩在脚底下，才让解她心头之恨，是以根本没有发现顺王看向她的探究视线，更加没有发觉顺王已经将她扭曲狰狞的脸看在眼里。
不管是多漂亮的女人，那张脸的五官一旦扭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顺王眸底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消失，快得让灵姨娘察觉不出来。
灵姨娘想了一会儿，终于勉强同意了顺王的话：“好吧，不过你可要记得，到时把那个贱人交给我，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说到最后，她把“生不如死”四个字咬得极重。
这让顺王心中对她的疑惑又加深了许多，同时也坚定了之前的那个猜测。
不得不说，顺王在某些时候还是真相了。
虽说灵姨娘口口声声说着对太子已经没有感情了，但从她针对小茶的行为来看，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只是她永远不可能承认这一点，只把自己针对小茶的行为，归结为担心小茶碍着她坐上后宫之首的路。
至于为什么恨的是小茶，而不是太子，这个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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