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迫在眉睫之际,却恰好赶上了秋种的时节,我掂量着手里的谷米种子,坐在土屋中皱着眉头足足思量了一整个上午,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令我左右为难,放弃耕种倾巢而出的确能第一时间对敌人做机动反应,可明年的春耕万一赶上个灾年颗粒无收,难不成让老子跟着蛋蛋去吃人肉?
可这一个巴掌正好数得过来的人手,哪怕分出去一个,都让我感觉捉襟见肘,最终我把川妹子留了下来,并把满满两罐谷米种子塞在她怀里,种吧,种成什么杂碎样儿都行,总比荒着强,但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拿着鸟铳以及为数不多的铅弹、带着蛋蛋这个傀儡保镖跑了数趟“世外桃源”,背回来大约四十只正值繁殖期的兔子,尽管我知道我们与妖女部落之间不会出现所谓的持久战,但一切都本着“以防万一”为原则,坦诚的说,这座岛改变了我很多,如果是在五年前,呵呵,能活一天老子就得乐呵一天,哪会想这么多。
秋后的圆月满满如轮挂在高空,在这座与海平面几乎持平的荒岛上看月亮,对于那些小资情怀浓厚的青年男女们也许是一种享受,而对于我来说,这月光太亮了,亮得有些渗人,我更习惯岛上的篝火,或是这里的炭红。
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与我所预计的情况略有些小不同,嗯,好吧,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犯了个很2B的错误,因为他们并不是绕着经过我所精心策划、满铺陷阱的海滩窄道进入我们的势力范围,而是乘坐了三条大船,由岛的西南方向逼近了我们。
其实,这还无法彰显我的2B程度,最令我羞愧的是,我们根本不用设置什么瞭望哨,这群野人就是这样敲着节奏性极强的战鼓砰砰砰的由远至近进入了我们视野,像是在告诉我们:“喂,东岸的人听着,我是总督察黄启发,给你们三十分钟缴枪投降......”。
当然,这鼓声也告知了他们的身份,这不是来此搭救我的文明社会船只,而是来要我命的敌人。
他们的船很大,大得令我吃惊,回忆起我自己造的那条差点要我命的小破独木舟,简直就是囫囵个的烧火棒子,更令我诧异的是,那三条大船每条都配备了高桅杆和尾部的矮桅,其中一条像是头船,甚至斜斜的拉起了涂着深红颜料的藤制船帆,正由西向东划着无数船桨缓缓向我们的行驶而来。
妖女部落什么时候搞出来这么多大玩意儿?我脑袋有些发麻,心算着这三条船怎么也能装下百多人,但敌人数量并不是我最头疼的事,毕竟缓坡至山脚只有一条能过人的窄路,而且被树墙严丝合缝的遮挡着,数十把弩弓只需要极短的时间就能射出足够的弩箭,而那有数侥幸冲入缓坡的敌人,坚信绝敌不过我手中的鸟铳手铳并发。
可现在最令我烦心的是,妖女这群东西是由海上飘来,那么他们的登陆点就完全成了个未知数,要知道,我原本的计划是在他们靠近树墙之前就尽量利用陷阱干掉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从而让我们以逸待劳,可现在来看,此前近乎一个半月的准备可能完全成了无用功。
我咬着后槽牙骂着娘,眼瞅着那三艘大船由近十海里外缓缓飘至五六海里。
虎丫裹着几层衣服走到了我的身后,那条具有色彩的大帆船同样也令她顿时皱起了眉头,直等到船体进入到只有四五海里时,虎丫突然咬了咬下嘴唇对我说了一句:“珊娜,这不是妖女美杜莎,这是煞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