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五月,气温开始上升,在厨房炒菜的秋白浑身的汗。
一碗土豆片炒好,正装盘时,就听厨房外一声惊呼。
“小……恩公!”
秋白听到“恩公”二字时心里一跳,急忙抬头顺着小窗口看去,就见叶至珩独自一人站在柜台边。
秋菱十分热情的给他介绍着各种菜,叶至珩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知为何,此时再见叶至珩,秋白浑身的汗毛突然炸了起来。
她端着土豆片发愣,直到锅里“哧哧”冒起了白眼,才反应过来,舀起一瓢水倒进去后踏出了厨房。
看来前些天他应该是认出了她。
既然都认出来了,她再躲着又有什么意思,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大白天的,她就不信他会蛮横的将她们姐弟再次绑走。
秋白气势汹汹的走到叶至珩面前站定,死死盯着他不言语。
叶至珩淡淡抬眉,轻轻启唇,“给我做一份煎饺,再来两个莲藕陷的水煎包。”
说完转身在靠墙的桌边坐了。
秋白一肚子怒火还没能喷出来,就被他轻轻一句话戳破泻了一半。
她死死盯着他若无其事的身影,站着没动。
一旁的秋菱一脸奇怪,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小声道:“大姐?你干嘛呀,恩公说要煎饺和水煎包呢,你快去做啊。”
“……”
一肚子气的秋白做起事来速度如神,三两下饺子包好,两三下包子包好,然后麻利的一锅煎好。
将盘子往叶至珩面前一放,接着顺势在他面前坐了。
他慢条斯理的吃,她便恶狠狠瞪着他吃。
绑架一个曾救过他性命的人,她很想知道,他的良心就不会痛么!
白眼狼!
心里正骂得痛快,就见对面的叶至珩突然夹起一个煎饺送到她面前来,“你也想吃?”
秋白楞了一下,楞楞道:“没有啊。”
叶至珩闻言又将手收回去,粘点醋一口吃了,待饺子完全咽下去了才慢条斯理的道:“你这么盯着我,我以为你也想吃。”
“啊……没有没有,我……”秋白呐呐说到这儿突然抬手在自己脑瓜上重重拍了一记。
不对不对,她难道不应该是怒气冲冲的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白眼狼么!怎么一下就变回了奴才像。
可是……
她抬头看看他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可是,她实在不敢相信那绑架她们姐弟的人,就是眼前这人。
如果他想对她们姐弟不利,有的是机会,完全不必那么麻烦,大半夜跑来绑人。
就上次在山上救下她们姐弟几人那次,如果他有什么歪心,她们姐弟又怎么可能从他的宅院里安然回村?
所以她不相信!
“等你吃完……我想和你谈谈。”她抬起头,干巴巴的道。
叶至珩咽下一口包子,端起桌边的劣质茶水喝了一口。
“好。”
“私厨”后院,墙角下摆了一条花盆,院子右侧墙角下一颗栽下不久的葡萄树,奋力的伸展藤蔓往木架子上爬着,也不知何时才能将院顶爬满。
靠着院墙处有一张小桌子,配了两张凳子,这幅桌凳都是胖子送来的,由于店面小没能放下,所以她就将它们搬到了后院。
秋白和叶至珩相对而坐。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秋白思忖片刻后,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叶至珩点头,“好。”
“我们算不算是朋友?”她问这句话时心里有些忐忑,怎么说当初她也收了人家两百两银子,现在说这话总有些底气不足。
“是。”
呼~她轻舒一口气,又问,“半年前绑架我们姐弟的,是你吗?……”一句话问出口,她屏息,静等他回答。
“是。”回答的干净利索,没一点犹豫或是顾忌。
淡淡一个“是”字,如一把重锤敲击上她的心脏,没觉得很疼,却觉得闷闷的,闷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
“不过……我不知道是你们。”一向不屑解释的他,突然淡淡解释了一句。
“蛤?……”秋白抬头,一颗泪珠低落在桌面上。
“我说,我不知道秋元志的亲属就是你们。”他又十分有耐心的解释了一遍,接着起身离去。
秋白楞楞的坐在桌边,慢慢理着脑中那团乱麻。
“大姐!菜快没有了,你怎么在这儿发呆啊?”秋豆豆“蹬蹬蹬”跑过来,急急道。
“哦!”她急忙起身跑回厨房,麻溜的炒菜。
这些天,因为得知叶至珩就是绑架她们姐弟的主谋,她心里总有些堵的慌。
现在得知他并非对她们心存歹意之后,心里总算舒服了。
那种感觉,就想积累多日的大便,终于一下拉了出来,瞬间整个人都舒爽了。
不过,就他这种背后使阴招的手段,也很让她不耻!
等到五月中旬,颜宁终于来了“私厨”。
秋白真是脖子都快望断了。<>